“放肆!放肆!你们竟然谋逆!你们竟敢背叛朕!”
他躺在床上一边呜咽一边捶打着床榻,挣扎着像是一条在水坑里快要窒息的鱼。他的水坑即将干涸了,他无奈地瞪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吸气,丝毫动弹不得,气息越来越弱。
他仍不肯放弃,却像那想要翻身的咸鱼,扑棱了几次也是徒劳无功,无济于事。
他奋力地抓住一旁的黄带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他油尽灯枯了,像蜡烛烧到最后,忽然一下就熄灭了,手便是那蜡烛上烧化的蜡油,顺滑地从黄带子上落下来。
最终,他没了动静。襄妃冷漠地走到近旁,用手合上他的双眼,然后转过身子对着我们温柔一笑。
大约是心中过于畅快,我们三人喜极而泣,挂着泪珠走到门口打开寝殿大门。
“皇上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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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丧。宫中一片雪白。
“跪!”
妃嫔皇亲、皇子公主,跪在灵前。
“叩首!”
数百人身着孝衣素服,神色凝重,伏地送别。
“哀!”
众人齐声而哭,三叩首后,才缓缓起身。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贵妃上位!”
恒亲王让年世兰出来说话,年世兰却哭得不能自已,像是要把多年委屈悲愤都发泄出来,久久无法言语。
众妃看着她这样小产不久又悲痛异常,心疼又叹息。
“今日诸位亲王都在,本宫必要据实相告。先帝有亲笔密旨,黄纸固封,贮于锦匣内,搁置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之后。诸位王爷及亲贵大臣,可前往乾清宫检验!”
皇贵妃说罢,诸位王爷大臣齐齐前往乾清宫,苏培盛亲手将圣旨取下,当着众人解开,当场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阿哥弘昫,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宜承继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恒亲王惊讶地看向我,“立黄口小儿为国君,怎能服众啊!”
慎贝勒对于恒亲王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有些意外,正直道:“世祖六岁登基,圣祖八岁登基,七阿哥已经十岁,天威所在,如何不成?”
恒亲王看向一旁冷脸的乌雅婵媛,咄咄逼人道:“世祖有多尔衮,圣祖有鳌拜,慎贝勒可别学错了路!”
“恒亲王是否对先帝有不臣之心,才处处加以揣测?还是别有所图啊!”
慎贝勒的帽子一扣,满朝亲贵大臣都盯着恒亲王,最终将他压得不敢再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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