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也比刚封官女子时殷勤了许多,又像奴婢似的时时陪在我身边了,端茶倒水毫无怨言。
这一日我正在碎玉轩看书,听到小允子通报说陵容来了。
看到她意气风发,我竟有些难过。不知是我介意当日她与皇上一同撞见了我与果郡王之事的缘故,还是我埋怨她这些日子只顾着照料刚刚产子的富察贵人,回宫后再没登门与我作伴的缘故。
“姐姐,怎么也不出去走走?”
她看上去对我十分关怀上心,我也不好叫她尴尬的,只能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书,默默对她一笑。
流朱机敏,似乎察觉到了我不想和陵容多言,特地端来了一碗杏仁露。
我刚准备喝,就被陵容一把抓着手拦下。
“姐姐别喝这个!”
我见她一惊一乍,不禁也有些狐疑。只见她谨慎地取下自己的银簪为我验毒,我见她那样只觉得奇怪。
银簪没有变色,我看着她笑着嗔怪,“小厨房做好端来时会验的,难不成端来这几步,就被人下了毒不成?”
陵容却万分紧张一定要我让温太医来查看才肯罢休,见她这么笃定,我只能应下。
“小主,这杏仁奶里被人下了苦杏仁。”
我听到温实初这么说,惊讶地看向陵容。从前只觉得她心思细腻,有些小题大做,如今看来,倒是我自己不够谨慎了。
陵容一听更是为我担心,不禁提醒道:“还是请温太医给姐姐号个平安脉吧!不知姐姐有没有受到其他暗害。”
我的身孕一直都是章太医照顾的,为了避嫌一直没有让温太医插手,若不是今日陵容以自己的名义请温实初来,我也是不好让他请脉的。
“小主,你没有身孕。”
温实初的话让我有些眩晕,一时间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当日三位太医都说我有孕的!流水的赏赐、阖宫的祝福、皇上的恩宠,一切花团锦簇竟都成了假象?
我惊恐地抓住陵容的手,忽然感觉到这深宫是何等深不可测。
陵容也害怕极了慌张地抓住我的手,声音发抖地提议道:“姐姐,当日为你诊脉的不还有一位费太医吗?他与温太医师出同门,不如叫他来问问?”
我脑子有些混乱,见温实初也赞同便忍着不安点了点头。
费太医一来便坦言是受了章太医的指使,可满宫里都知道章太医是皇后娘娘荐来给我保胎的,一想到浣碧,我忽然全部都明白了。
浣碧哪里是拉着我投靠皇后与华妃作对?她是依附皇后要将我置于死地啊……她满心满眼要取代我,一个私生女竟生出要取代我这个嫡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