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陵容投靠华妃只是为了借势向皇后复仇?她是怕我不愿为她对付皇后,才那样步步小心算计?
我见着皇上要回养心殿亲审皇后,心里五味杂陈。
陵容投靠华妃,是不是并非本心,是不是我错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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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皇上下令永世禁足,我也在眉姐姐生产第二日诊出了喜脉。
原来那日的眩目恶心,是真的身子不适。我再次从妆奁屉子里拿出了陵容给的那张方子,印象中好像和当初她给的那个不是同一张,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给替换了。
我让太医院的太医再次查验了方子,我手中的这个的确是有助怀孕的,与我平日里喝的坐胎药也吻合。
假孕局做完,不仅换了我的方子,连我的药也换了,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我想告发陵容竟也拿不出证据来。
能做到这些的,除了浣碧也没旁人了,难怪当日浣碧言语中有些维护陵容,只怕是收了人好处亏着心呢......
自我有孕封了莞嫔,陵容不知是避嫌还是愧疚,再没来过碎玉轩。
这一日,西北战事告捷,华妃即将封为贵妃,请安时连陵容都学着最会恭维拍马的曹贵人一样谄媚华妃,看得我心中的不屑不禁流露而出。
请安散去,陵容突然走到我身旁,“妹妹想去姐姐宫中讨口茶喝,姐姐不会将妹妹拒之门外吧?”
我蹙眉打量着她,总觉得皇后下台后,陵容变了。
她好似张扬自信了一些,不再那样唯唯诺诺了,话语中也多了几分凉薄和挑衅。
明明她不过是个常在,而我已经是一宫主位,我却有一种被她压住气势的错觉。
“就喜欢妹妹这种不请自来的了。”
我傲然登上轿辇,在嫔位仪仗之下浩荡离开,远远瞥见陵容只能亦步亦趋跟在一众奴才之后,心里隐隐痛快却又暗暗作痛。
碎玉轩。
她一进来就自顾自地坐到了榻上,比从前要从容大方许多,看着都不像个常在了。
“莞嫔娘娘宫中的茶果真是好。”
我听到陵容这么说,不仅耳朵不习惯,心里更不习惯。
娘娘?她已经主动划清了界线,彻底要和我生分了?可是,为什么?
我忍着心头的不适,微笑着对她说道:“萱常在与本宫生疏了,还是唤我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