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木焕珍才说:“娃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
程花子又想起了二十年前,家里接连出事,三叔公说的,捡娃是家里的福星。
的确,他和木焕珍结婚三年多都没个娃。
自从捡了程景默回来,家里陆陆续续生了六个。
而且,这日子也是越过越顺畅,以前肚子都填不饱,现在顿顿有馒头、有馍吃。
程花子又抽了两口,才慢慢开口,“先把镯子找出来。镯子可以还,但这关系不能断!”
木焕珍还是舍不得那个金镯子,“咱就说,那镯子找不到了,不就行了!”
程拴锁说:“娘,你就听俺爹的,你想想每个月三十块钱,一年的钱就能买个镯子。要真断了关系,咱得损失多少钱!”
“不管怎么说捡娃这命是俺给的,这点情分想撇清也撇清不了!明天咱们的态度都软一些,决不能让他不管这个家。”程花子说,“行了,都回屋吧。”
今晚注定每个房间的人都不好睡。
于向念躺在程景默怀里,“程景默,他们要是不给你镯子怎么办?”
程景默说:“会给的,他们舍不得每个月的钱。”
于向念惊愕,“你不是说以后不给他们寄钱了?难道是吓唬他们?”
“不寄,但他们肯定会拿金镯子作为交换的条件。等我们回去了,不寄给他们,他们也没法。”
于向念:“···”
随即抿起嘴笑,“你学坏了啊!捡娃。”
程景默皱了皱眉,“你叫我什么?”
于向念一字一顿的说:“捡、娃。”
这名字从于向念的嘴里叫出来,好像别有一番味道。
程景默说:“再叫一遍。”
“捡娃、捡娃、捡娃、捡···”
剩下的话被程景默吞进腹中。
一吻结束,于向念的红唇水光潋滟。
她在他耳旁说:“我们快回去吧,想睡你都睡不到。”
程景默:“···”
这种话,他都只有醉酒了才说的出口,于向念说这种话连脸都不红一下。.
隔壁两间房的两对夫妇也在讨论今天的事。
李翠花说:“拴住,捡娃哥今天讲的那些是真的不?要是这么说的话,俺爹娘对他真不咋的,他也算对得起这个家了。”
有些事情,程拴住也是今天才听说。比如,把程景默扔在山里不管,卖了他又买回来这些事,他还真不知道。
他的记忆里,程景默睡牛棚,捡别人家的破衣服穿,木焕珍会把吃的藏起来,告诉程景默家里也没吃的了。
小时候,程景默还带着他去水库捞鱼,去山里逮野味回来贴补给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