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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玄璟没有忘记秦轻舟的护驾之功,也重重赏赐了他,他不止赏了金银财宝,他还指派了不少太监好生照顾他。
皇上一开始对秦轻舟另眼相看,让他住一个别院,现在秦轻舟又有护驾之功。明眼人一看,都知要赶紧去巴结他。
因着这次救驾,皇帝主动跟他说话的次数渐多。
段玄璟忆起他彷如天将下凡之姿,再看眼前神情单纯的年青侍卫,远发觉得当日之事乃一场梦。
「朕还未见过如此俊的身手,可能只有鹰将才能与你一比。」
鹰将指的是周飞亭将军。朝中最好的武官都是出自周家。周家已有三代人被封为大楚的大将军。
周家太老爷好驯鹰,府中有许多从各地搜来的神鹰,连领军上阵时亦会带上鹰儿。所以,众人都以鹰明喻周家。
现下那周家就如未经驯服的悍鹰,欲冲上万里碧霄与龙争。新帝继位时,由於刚有战役,周将军没上京面圣,现在仍手持虎府在北方长驻。
段玄璟虽视周家为心头大患,可是当年周飞亭的演武着实让他惊艳。他那身汹涌血性、吞天气势,在这年青侍卫身上可见端儿。
「微臣不敢跟周大将军相提比论。」秦轻舟哪不知周家名声,心道皇上是在敲打他的忠诚。
「那些刺客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微臣才会能轻易击败他们。」秦轻舟一脸诚恳。「微臣跟师傅比还差得远。」
若那些刺客身手差的话,那宫内其他侍卫不也是三脚猫的功夫吗?段玄璟心中好笑想。
「轻舟师承何处?」
「刀法是跟马师傅学的。」马师傅只是一个当过几名武官师傅的武师,他教出来的武官段玄璟一个也不认识。段玄璟只觉得秦轻舟乃天资不凡,心中爱才之意大增。
现下秦轻舟在宫中算是过得顺风顺水,就在他终於不用提心吊胆之时,容知秋却突然纡尊降贵来到他的院子。
心狠手毒的京务厂督主大驾光临,秦轻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对。
容知秋的样貌也是颠覆他的想像。一个爬上龙床的阉奴理应长相柔美,身娇声媚。可是,容知秋皮囊虽然比平常人苍白,一举一动却如一般男子。刀削似的俊美脸容上一双眼睛寒意流动,细细打量着紫衫侍卫。
「想不到保护皇上的高手竟然如此年轻,果真英雄出少年。听游大人说你文试的卷子也非常出釆,以你的才学在科举中得个进士也不难。文武双全,太难得了。」容知秋话锋一转。「只是你那身功夫这麽俊,家里人怎麽舍得让你进宫中当侍卫?」
「...微臣是庶子。」容知秋的眼睛可毒了,秦轻舟也不敢说甚麽秦家忠肝义胆之类的理由糊弄他。
容知秋不置可否,冷冷一笑。
「听说你的刀法是马忠教的。我都不知马忠是个能人。只教数年,一周只有数次,就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秦轻舟不知容知秋查出他多少底细,顿时汗流浃背。
容知秋这京务厂督主可不是纸糊的。
「有句话说得好,英雄莫问出处。只要你忠於皇上,好生侍侯,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往事。」容知秋站起身,留下意味深长的话。
就算之前对上的十个刺客,也不及这个没有武功的太监可怕。
想到之前容知秋的下马威可能是皇上示意的,皇帝深藏不露的形象就竖立在秦轻舟的心中。而之後又发生一件事,让秦轻舟不敢再质疑年轻皇帝的手段。
那日,太后欲见皇帝,乃宫中罕事。
太后与皇帝关系冷淡。自从其子段玄瑜身殒後,她就一直待在春渚宫抄经念佛,过去一年与皇帝见面也只有寥寥数次。
秦轻舟猜是伯父和父亲终於说服太后相助,好让秦家女在选秀中突围而出。太后似乎一开始还兴趣缺缺,父亲也暗地埋怨她一个女子不晓得已大局为重。
就在段玄璟入春渚宫跟太后问好时,秦轻舟便见一个美丽的妇人,素净的衣服也掩不住她的雍容华贵,她就是秦太博的长女秦非烟。
太后看到段玄璟时,心中满是不快。
那个贱人的儿子根本不该当皇帝!
想到自己的娘家竟盘算着要把侄女送到宫中,太后就不禁骂弟弟不争气。
不过,一想到秦家的计划,太后不由压下怒火。当她正欲提出选秀之事的时候,瞧见了秦轻舟,当下犹如五雷贯顶。虽然她知道弟弟的一个庶子进宫当侍卫,可是她没想到那个庶子会跟她的瑜儿如此相像。
「皇上,你身边这位是不是就是秦侍卫?」太后闭口不提选秀之事。
「朕就觉得他与二皇兄长相相似,果然太后也会觉得他倍感亲切。」
太后看到秦轻舟,心里却只塞满怨恨。
我优秀的孩儿惨死,而这个庶子更还活在人间,真是上天不公!
段玄璟以为太后在二皇子死後一直礼佛,心中应该平静不少。其实不然,太后礼佛是因为她得了心病,被告诫若不放宽心胸,怕是有致命之危。她一看到段玄璟
', ' ')('就来气了,索性眼不见为净,借礼佛为由避开他。
「皇上,找个跟你兄长相人似之人当你的侍卫是不是很解气?」太后话中带刺。「哀家知道你一直不满你的二皇兄,可是未想到瑜儿已死,你都还放不下。」
「不,我可绝无此意!我一向敬爰兄长,见到秦侍卫就...」
「哀家累了,皇上请回吧。」在太后的强硬下,段玄璟只好离开春渚宫。
秦轻舟瞟向皇帝,原来他是存心带自己出现在太后眼前激怒她。
唉,看来太后短期内也不会再想见到皇上的了。只怕父亲会怪他误了大事。
...皇上该不会是算到这一步?
由於之前接二连三被皇上的心机刺激到,秦轻舟现在一在皇上身边又会开始紧张。
不单是皇上,他见着容知秋也会见了猫儿的老鼠一样心惊。
偏偏容知秋每隔一两日就会来见皇帝。
这天,容知秋却是在入夜之时来的。皇帝本来还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却被他说动去银霜宫喝酒。皇帝着人预备酒和小菜後,便差走所有宫人,侍卫都要退到五十步之外。
正当秦轻舟与其他侍卫暗猜他们是不是要行风月之事,容知秋却独自走出来。
「秦侍卫,皇上宣你入去。我先回去休息了皇上可能有点醉了,务必好好侍侯。」容知秋离开前给秦轻舟一个古怪的眼神,让秦轻舟心生怪异。不过,他还是乖乖领命。
他推门进去,便见段玄璟单手扶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拿着酒杯,一双泛着波光的眼睛在幽暗的烛光中更为明亮。
段玄璟看他的眼神也是十分古怪。那眼神就好似一个男子在看窈窕淑女一样。
「爱卿,你竟然来了?朕莫不是在做美梦。」
「皇上可需醒酒汤?」秦轻舟看到明黄衣服上的酒渍,就觉得皇帝醉得太厉害了。
「爱卿也喝一杯吧!」
「微臣还有公务在身。」
「哈,谁不知爱卿最重规距,是朕害爱卿难做了,该罸。」说罢,他一口气喝光杯所有酒水。秦轻舟也不敢扫兴,只盼着他快点清醒过来。
「不过说得难做,爱卿在早朝上也让朕很为难。」段玄璟话中笑意消失。「这选秀没有你又有甚麽意思?」
秦轻舟立时头皮发麻。皇上酒後失言,让他不小心听到了皇帝的惊人秘密。他也顾不得失礼,本欲离开,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唯你一人,朕心系之。」
段玄璟微微抬头,一双眼睛对上秦轻舟。
皇帝的眼眸内有着怯怯的讨好,天真的情意。
还有隐晦的勾引。
被这样妖异的眼睛一勾,年轻的侍卫脑子一热,心头一揪。当段玄璟的脸慢慢靠近时,他来不及反应过来,唇上就感到温暖的触感,
段玄璟慢慢吸吮他的嘴唇,时轻时重,秦轻舟恍恍惚惚,好似神魂也被吮出去,本欲推开他的手也使不上力气。
在皇帝的百般挑逗下,坚定的侍卫溃不成军,城门大开。段玄璟舌尖就好似滑溜的鱼儿一样游进他的口腔中,主动缠住秦轻舟的舌尖。秦轻舟一嚐到舌尖的酒味,燥热便传遍全身,胯下处特别火热。
任他就算是武学奇才,对上这只应天上有的舌功也只会一败涂地。。
舌头灵巧如蛇,挑逗着秦轻舟的口中的每一处。秦轻舟从来不知他的口腔会如此敏感,冲天的快感让他的脚都要发软了。秦轻舟虽不热中风月之事,却也不是没嚐过情欲。但是男人一个吻却比他过去的房事都要销魂。
他拼命克制,免得要弃甲投降。偏偏段玄璟却是百般纠缠,双手也慢慢环上男人的脖子。
这可是你自找的!
秦轻舟双目赤红,气势一变,顾不得眼前人是个男人又是不可亵玩的皇上。他反客为主,紧紧抱住炽热的身体,把段玄璟整个人压在身下。
年轻侍卫经验不足,一开始是胡乱啃咬,渐渐也学着段玄璟以舌抵死交缠,只是他劲道太大,可怜段玄璟被欺负得不能逃避。闷哼的鼻音又似痛苦,又似愉悦。听着以沫相濡的水声,感受着那双长而浓缩的睫毛不时扫过他的脸上,秦轻舟方知何为酥痒入骨。
段玄璟终究不是习武之人,他支撑不住欲换气时,秦轻舟却又霸道地追上去,一刻也不愿放过他。
君臣之礼,家族之仇,全被他抛之脑後。他只想继续沈溺在极乐之中。
「爱卿。」低沈的声音略带沙哑,声量细弱,似乎在努力克制情慾,偏偏却格外挑起人的欲念,恨不得好好凌虚他。
秦轻舟松开禁锢,看着身下那人,眼内满是柔情。
段玄璟嘴唇红肿可怜,水光?灩,两颊透着姻脂红,英俊的外表现下香艳至极。
「朕是不是可看作你对朕亦非无情?」
秦轻舟犹如被泼冷水一样,从春梦醒过来。
皇上刚才的举动都是因为醉後误把他当作心仪之
', ' ')('人。他却乘人之危,以下犯上。他心中酸痛,夺门而出。
秦轻舟回到院子里时,已是三更天了。
他翻来翻去,终是睡不着。他轻叹一声,借着微弱的月光给秦家写下近来宫里要事。
他提笔良久,思索写不写下皇上已有意中人之事。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尤其是那个意中人是朝中一位臣子。皇帝与太监取乐臣子虽不喜,却也是无伤大雅。但是,皇帝与臣子取乐却可是侮辱斯文,有失国体。一传出去,段玄璟就会被按上荒淫无道的恶名。
一想到皇帝咏「弱水三千」时的动人情态,秦轻舟心头一软,没有再写一个字。而白纸上之前写下的其他字已经消失不见了。那是秦家特有的秘方,可确保机密不会外泄。
他决意做秦家的一把刀,可是这把刀变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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