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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中,桂青晏气定神闲地提袖去提起茶壶,动作行云流水。茶水缓缓流出,在空中连成一线,清香四溢,热气氲氤,映得白玉一般的脸愈发出尘,彷若真仙。
「桂大人,秦家对於拓拔锋所知的一切,我已知无不言。你对拓拔锋一案是否有甚麽头绪,可否指点一二。」秦轻舟沈不住气问。
「...秦家不是和容知秋不对付的吗?看着你着急的样子,倒似要帮他翻案。」
被说中了心事,秦轻舟不由避开桂青晏的眼睛。
「我只是觉得容大人不会做这种事。」
「我也是这样想。」桂青晏啜了一口茶。「在宴会上杀害狼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要是真的下手的话,手法应该会高明得多。」
「既然桂大人都这样想,那容大人不就是无辜的!?」
「...但是,也没有证据他是无辜的。刑部的人已经跟我说了,他们审讯他时,他说余下的千机都已被自己用完了,拿不出证据。这麽可疑的藉口当然没人会相信。」
千机的用处就是让男人重振雄风,所以不少达官贵人愿花大量银子去买千机,换来在床上的一夜。一个太监服下千机,无异於牛嚼牡丹。
「他们在调查宫人时,有名负责餐具的宫女神色有异。当他们再去查问她时,她当场一头撞向柱子,自尽身亡。他们还特意去找了那名宫女的亲人,结果他们都搬走了,找不到去向。他们最初还怀疑他们恐受波及而漏夜潜逃,但是好像在宴会前的一个月他们已经突然搬走了,邻里都不知道他们往哪儿去了。」
桂青晏的人脉广,轻而易举就得到情报。因着贤王和刑部都防着他插手去救容知秋,段玄璟知道的也未必有桂青晏多。
「一名平凡的宫女为甚麽无缘无故会愿意下手?莫不是为财?也许我们可以在这方面详查。」
「不,他们查不出宫女有得到任何金银珠宝。不过,有件事十分巧合...」
「大人请说!」
「那名宫女的故乡就在上清省翠山城。」
「那里有甚麽特别?」秦轻舟沈吟良久,突然瞪大眼睛。「上清省,那正是贤王的封地...难不成贤王以那宫女的亲人威胁她办事?」
「这只是一个猜想。贤王做事滴水不流,很难找到他的漏洞。只凭一个猜测就想治他的罪的话,秦侍卫,下一个入狱的只会是你。」
秦轻舟觉得桂青晏知道的应远比他透露的多,但他偏偏只半遮半掩地道出一二。然而,他的直觉告诉他桂青晏没有骗他。
世人都说桂青晏廉明公正、清禹峻节,是个勇於直言的忠臣。
可是,跟桂青晏接触後,他才知这人显山不露水,海不可斗量。
跟他合作是好事还是坏事?秦轻舟到现在都还未看清。
「那怎麽才能破死局?」
「若在大楚这边毫无进展的话,不如向北戎下手。」桂青晏回忆道。「你可还记得狼主出事时,大家的反应?」
秦轻舟摇头。当时大家都大吃一惊,都在意拓拔锋还能不能被救活,怎会有余暇看其他人。
「虽然他们的眼神很快都移开,但是北戎人在发觉拓拔锋死後的第一个反应都是盯着兰歌霞,好似要问他如何是好。兰歌霞应该不只是一个行礼这麽简单。依我来看,也许能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情报。」
「谢桂大人!我立即回去提点皇上。」秦轻舟正要转身离去,却又回头狐疑地问。「为甚麽你会愿意帮助我?你不是与容大人势成水火的吗?」
「不必言谢,我只是在帮自己。」桂青晏垂下眼帘,俊美的脸孔在水气中显得朦胧,是雾里花,水中月。
秦轻舟不再猜度其意,一离开茶室,确认无人跟随後,就洗去易容,冲冲回去皇宫。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当段玄璟看着兰歌霞喝下酒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原以为兰歌霞对自己没有好感,宫内谣言传得这样难听,他很大可能会不愿意独前来银霜宫月下小酌。当宫人回覆他的应邀时,段玄璟不由长舒一口气。
秦轻舟跟他提到兰歌霞可能是北戎的达官贵人时,他联想到兰歌霞的态度,更觉得秦轻舟言之有理。
平素他不屑用不入流的手段,但是知秋现在还在狱中,刑部不少人得到这个整治他的机会,必不会心软。他思前思後,结果还是决定要隐密地审问兰歌霞。至於猜错的结果,他不敢去想。
这药是他特意使太监李明到太医去取的。宫内折磨人的药可多了,足以叫性子最烈的人都变得乖顺起来。不过他千叮万嘱绝对不要害人性命,也不可有後遗症的。
与兰歌霞对饮时,他特意先喝酒,好让兰歌霞放心地喝同一壶酒。其实,这药没有掺在酒中,却是抹在杯口上。这样一来,他们共饮一壶酒,就只有兰歌霞会中招。
由於藏着心事,兰歌霞说的话他都没有听入耳,说话时都是有一搭没一搭。
出乎意料之外,兰歌霞的酒量比他好太多
', ' ')('了。虽然他看上去美若处子,在喝酒上却有着北戎人的骠悍。他都开始晕眩,双眼发直。这样下去,在药效发作前,他都要醉倒了。
宫人又端来了一壶酒。她正要给兰歌霞添酒时,竟被他的艳色迷了眼,手一抖,几滴酒水洒出。段玄璟正要责骂她的失职时,转眼一看,酒杯内的酒也洒出来了。
灯斜明媚眼,汗浃瞢腾醉。唯有这香艳之词才能配这香艳之景。
兰歌霞轻蹙眉头,脸颊酡红。杏眼温润,水光灔灔。香唇紧抿,红艳欲滴。
药终於生效了!...可是,他看起来难受是难受,却好像是另一种的「难受」...
「兰行礼可是身体不适?你不如留下来休息,让朕找御医来看看。来人,把兰行礼扶入寝室休息。」虽然出了点意外,段玄璟还是硬着头皮把戏演完。
冷不防,兰歌霞紧紧捉住他的袖子,整个人都挨在他的身上。兰歌霞虽然身形纤细,但却重得叫段玄璟吃力去抱着他。秦轻舟欲分开他时,却被段玄璟的眼神制止。
「那就有劳皇上送我一程了。」兰歌霞一脸媚色,在皇帝的耳边吐气如兰。宫人心里道皇上今夜要抱得美人归。
只有段玄璟看清兰歌霞眼底的怒意,听到他如何咬牙切齿,他只能强忍心内的愧疚被他带走。
李明看着段玄璟和兰歌霞一共离去的「亲密」身影,洋洋得意,已经在肖想皇上的赏赐。
李明这人虽不是十分聪明,但之前有容知秋在时一直听听话话,做事还算不过不失。他心内其实有着野心,谁不想爬到更高处?但是,容知秋手段厉害,在他有意的掌控下,宫内无人可得皇上另眼相看。现在容知秋入狱了,他见机不可失,欲得到皇上的青睐。
皇上支支吾吾地要他去取药用在兰歌霞身上时,他自觉机灵,猜透皇上的心思。
宫内谁人不知皇上心仪这位北戎来的美人?
皇上嘴内说要折磨他,就跟熬鹰一样,要兰歌霞臣服於他。
於是,他自作主张跟太医要了最烈的春药。
太医虽然好奇皇上想把药用在谁身上,可是他知道在宫中知得太多不是好事。
「吃了这药以後,除非皇上给解药,不然的话,直到天明,云雨事难穷。」
古诗有云「欢寝方浓,恨鸡声之断爱」。
皇上怎会拒绝美人彻夜求欢?他定会欢喜至极!
李明还在做着成为皇上眼前红人的美梦,他万万想不到不久後就会被容知秋派去挑粪。
「...皇上,我好难受...」
段玄璟一松开手,兰歌霞好像被抽了骨头的蛇一样半瘫在床上,琥珀色的瞳孔蒙上水气,喉结也因不断喘息而起伏。
此时,房间内只有段玄璟和秦轻舟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你很难受吧?别怕,只要你跟朕坦白的话,把所知的一切交待得清清楚楚,朕就会帮你。」段玄璟本来还有皇帝的威风,只是一瞧床上扭动的美人蛇,就不由脸红,声音也放软。「兰歌霞,你究竟是谁?」
「你让他退下吧,我不想别人看到我的丑态。」语尾带着可怜的颤音。
「皇上,这人来历不明,臣一定要留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他不走的话,我就不说!他还必须跟其他人一样离开宫殿...我不要他听到我的声音...」兰歌霞垂下头,露出白皙的脖子。
「这...」
就在段玄璟摆棋不定时,兰歌霞却突然道。
「拓拔锋没有死。」
那死的人是谁?拓拔锋又在哪里?兰歌霞为甚麽会知道一切?
段玄璟大惊,只是任他如何追问,兰歌霞都咬唇不答,充满水意的眼睛内有着倔强。
在这样震撼的消息下,段玄璟只好顺着兰歌霞,让秦轻舟退下。
只是关上门後,兰歌霞却冷笑。「大楚皇帝原来爱不守约,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侍卫还在门外。」
「...轻舟,你走吧。」
「...遵旨。」窗外传来秦轻舟的声音。
这一次,秦轻舟当真退出银霜宫,隐隐觉得兰歌霞不对劲。
刚刚那副样子,怎看兰歌霞都是中了春药。
对着这麽一个柔弱的人,皇上该不会有危险的。
只是,兰歌霞华容不凡,哪怕不好龙阳之人都会心动。皇上会不会按捺不住,就宠幸了他?
若皇上尝过为上位者的滋味,是否就会对自己再也没有兴趣...
秦轻舟心里的不详预感很快就被醋海淹没,徙留他对月烦恼。
「你快给朕说清这是怎麽一回事!传言拓拔锋长相过於凶狠,连自己的族人都会恐惧,所以上战场时都会戴着面具。你们仗着大楚无人知拓拔锋的模样就使人装作他!」
「皇上英明...」
「真正的拓拔锋在哪里?他是不是仍然在北戎使团之中?」
「...好热...」兰歌霞自顾自的解开
', ' ')('腰带,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滑下。
「...你别脱了,你快点把一切就出来,朕就给你解药!」
非礼勿视!
段玄璟慌慌张张看向自己的鞋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他就被人猛然扑倒在地上,骨头都好似要碎了。在激痛之中,有人重重坐在他的腰部上,犹如泰山压顶。在他反应过来时,双手已被腰带紧紧缠上,前发被人扯着,让他不得跟袭击者面对面。
「你...」
明明那张脸还是一样美丽,现在却彷如另外一个人。
兰歌霞脸上满是阴霾,异色的眼睛发出残忍的金光,咧着的嘴角让段玄璟觉得自己被饥饿的野兽盯上。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彷若锐利的爪子把段玄璟压住。
段玄璟立即挣扎起来,却换来一记又狠又快的耳光。脸被烧得火辣辣,头也晕乎乎。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若果你给我下毒,我也不会如此狼狈。」若果说之前的态度是任性倔强,现在的他则有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不过,我又怎会想到你这小浪蹄子会给我下春药?」
「...你...难道你就是...」
「孤正是北戎的狼主、铁木草原的王者、琉族的神子、被震天锤选中的勇士──拓拔锋。」兰歌霞,不,拓拔锋,高举临下,气势凌人。
「拓拔锋,你竟然欺骗大楚?你有可居心?你根本无心与大楚交好!」
「哼,若孤没有隐瞒身份,只怕现在躺在棺木里就是孤了。」拓拔锋其实自小已被其舅父养成不畏百毒的体质,就算喝下千机也不会出事。所以他才会毫不畏惧来与段玄璟对饮。不过,他没有必要把这个秘密告知段玄璟。
只是,百毒不侵的他对春药没有抵抗之力。
欲望已染红他的眼睛,他的喉咙早被欲火烧得乾旱,下半身也硬得疼痛。
「皇上,孤已把真相告知你了,孤就要讨解药了。」拓拔锋的声音比平常低沉嘶哑。
「你先放开朕,朕就不跟你计较。」
下一刻,段玄璟又被摔到地上,衣服被粗暴地扯下。
「你别找了,药就在朕的衣袖中。」段玄璟眼见拓拔锋快要把下身的裤子也脱去时,终於忍不住呼喝。
「孤要的不是这种解药。孤的眼前不就有解药了吗?」
拓拔锋向来活得张扬放肆,不会委屈自已。只要他看中的,不管男女他都会肆意略夺。
大楚皇帝的样貌在看过各式美人的拓拔锋眼内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最重要的是,有甚麽把一个皇帝压在身下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侵犯了他就等於侵犯了整个大楚。
一想及此,他就热血沸腾。
拓拔锋臂力惊人,一只纤腰的玉臂提小猫似的把段玄璟整个人扯到床上。他的动作粗暴,毫不惜香怜玉,段玄璟身上已有数个乌紫的瘀痕。
他勉强挡住全身唯一的衣物,却是螳臂挡车,白褌终是被扯下,露出修长的大腿。
「尔敢!?」
拓拔锋轻易把他翻身,让他的背部朝天,好似在惩罚不听话的牲畜一样对着他的臀部拍打,从声音之脆可想像力度之大,可怜柔嫩的肌肤都染成桃红。拓拔锋满意地回味,翘臀弹性绝佳,手感极好,待会儿他可得好好享受。大楚不似北戎寒风澟洌,连男入的皮肤也比北戎姑娘的娇嫩。
如此娇嫩的地方被人攻击,段玄璟痛得眼角也染成胭脂色,泪水不期然夺腔而出,把绸布都染成深色。
「孤有何不敢?皇上,你乖乖听话的话,孤也会让你快活。」
段玄璟不能挣扎,让拓拔锋好好审视身下的猎物。他身材修长,肌肉不似北戎人隆起,却犹如蝉翼一样盖着全身,腰部细而有力,连腿都生得特别勾人。
段玄璟抬头往後一看,只见拓拔锋已脱去被汗水湿透的衣服,露出与秀丽外表不符的肉体。
他的身形比一般北戎人要纤细,可是,他就似一把千锤百炼的短刀,身体精壮得好似蓄势待发的豹子。身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肩头上有巨大的抓痕、腹部上有着刺伤的痕迹...这些不一的伤痕刻划着男子经历多少恶战。
最听段玄璟心惊胆颤的的却是拓拔锋的下半身。
拓拔锋貌若好女,但是他的阳物却状如恶鬼。阳物紫中带黑,青筋暴现,粗大如一坨驴玩意儿,阳头狰狞地吐出透明的液体,散发出浓厚的麝味。这阳锋定是身经百战,才会修得煞气冲天。
段玄璟看得头皮发麻,疯狂地挣扎,想逃离这要人命的凶器,然而,拓拔锋又是重重一巴掌打在他的臀部上,痛得他失控大叫,臀部立时成了艳红色,一片火热。
拓拔锋一手分开臀瓣,露出蜜穴。他呸的一声把口水吐在玉指上,两根指头就长驱直入!
当异物进入身体的一刻,段玄璟不由弓起身子,嗓子却失去声音,只能大口呼气。
这突如其来的侵犯吹散了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的云雾。
', ' ')('这一切似曾相识。
私密之处忆起这股熟悉的痛楚。
他想知道身上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哪管他如何努力却还是看不清那张脸孔。因为泪水模糊了他的视野。
他拚命推开身上人,可是男人犹如岩石一样丝毫未动,继续他的暴行。
他斜眼一看,床旁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知秋,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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