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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过神,我绕到侧墙从那里翻墙进了院子,然后又从卫生间的窗户进到屋里——当时收到游典手机发来的短信走得匆忙,窗户都忘了锁,也亏得如此,不然我要进去还得另想办法。
我不知道后来有没有人再进来过,至少从表面上看,屋里的情况和我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我没敢开灯,拿着手电直奔房间,翻开床底下的暗格一看,终于松了口气,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我拣了些我觉得比较重要的塞到包里,这才将地砖和床复原。
一坐到床上我就感觉身体像是要断电一样,疲倦是一阵接着一阵涌来。我索性从抽屉里翻出备用机插上电充着,然后倒头就睡。结果睡了一觉起来,那股疲倦丝毫没有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可不敢再睡下去了,拖着身体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等回到房间手机刚好充满电,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居然发现有个未接来电,点进去一看时间还挺近就在昨天。
关键是这个号码看着还有点眼熟,我稍一回想就反应过来,赶紧拨了回去——这不是别人,正是章辛成给我打的电话!
我犹记得我在大庙村确实用这个号码给他打过电话,过了这么久他终于想起来回我电话了。
然而和之前几次一样,我打了几次对面都没有人接,那一刻我是真的很想拉黑他。没辙,我只能挂断电话等他再打回来。
我躺回床上,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最后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去陈渊家看看,我总感觉他这个人不一般,尤其是我后知后觉回味过来,他姓陈而且和冯霁姐弟俩一样单名带水,搞不好是同一个家族同一辈的人。
只是我不知道他家的地址,还得再打听打听,想着我给王容意发了条信息。
我本以为他在睡觉,不料我刚一发过去就收到了他的回复:“怎么你也在打听这事?他都死了这么久了,家里还能藏着什么秘密?”
我暗暗皱眉:“还有其他人跟你打听过他家的地址?”
“不是打听,是询问。”他回了一句,“防盗办和五〇三都给我发了协查通知,让我把他家的地址发给他们。”
难道他们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同寻常?
我赶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
我松了口气,如果我现在就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想着我忍不住催他:“不说这些了,你先把地址发给我。”
“你不会也想去湖城吧?防盗办和五〇三的人肯定已经在那里了,你现在过去是生怕自己回不去一三四,上赶着让他们抓你?”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要是你,要么去文城要么去曲城,谢聆霜和江碎玉一个喜欢护短一个对你有意,绝对会想办法保你。再不济你来廊城,你来廊城我姐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吃苦?这么多选择你不选,非得往死胡同里钻?”
“不说算了,我去问其他人。”
“我服了,油盐不进啊你!”他抱怨了一句,最终还是把地址发了过来,“西林大院9栋401。”
但很快他又给我发了条消息:“这是他家老房子的住址,有没有你想要的我不管,反正我发给防盗办和五〇三的那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然我姐知道了会骂死我。”
发完这条他就装死不再回我,我只能先记下这个地址,等过去看了再说。
我拣了点别的有用的和手机、充电器一起塞进包里,想着马上又要长途跋涉赶去湖城,我感觉我的身体沉重得就像一团废铁,提不起来一点劲。
“再休息十分钟吧。”我熄灭手电躺倒在床上,任由大脑放空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突然,一丝若有若无的白从头顶的吸顶灯里往外涌了涌。
我一开始还当自己太累眼花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那丝丝缕缕的白光却始终没有消失。
“难不成这灯罩是夜光的?”说实话我以前还真没注意,哪怕就是眼下我注意到了也没当一回事,然而,要不怎么说鬼使神差,我看着看着,一个念头冒了上来,总感觉这灯的大小、形状有点眼熟。
“好像和我在‘录像’中看到的那块玉屏差不多……”我一个激灵坐起身,忙不迭把书桌挪了过来,等我踩着书桌将灯罩拆下来,灯罩底部一块雪白且薄如蝉翼的玉屏瞬间映入眼帘。
看到它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是蒙的,当时我就明白过来,也许它才是真正的长生石,之前一直藏在暗格里的镇疒珠则像那股被引入极疒宫的疒流,一直在为它补充疒气,换言之这个房间其实也是一座“极疒宫”。
而我一直住在这里面,不过是活着的淮南王。
我怔怔地看着它,脑子思绪仿佛一团乱麻:
方遂宁闯入极乐宫就是为了它?我会成为疒源是不是和它有关?当初将镇疒珠放在那件衣服口袋里的人也是他吗?柳然或者说通过柳然告诉我这个地址的人会不会是想提醒我,这一切都和方遂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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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再往下想,将灯罩装回去、将书桌复原,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称之为“家”的地方,直到我坐上前往湖城的火车,我才从那股战栗中回过神,看着窗外那熟悉的、正渐渐远去的夜景,我突然有些害怕再回到这里。
我在车上浑浑噩噩躺了一天,等到站下车走路都是飘的,好在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我终于清醒了一点,随便找了个快餐店吃了点东西又马不停蹄地按照地址打了辆车过去。
陈渊家的老房子坐落在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别说物业连出入口的岗亭都弃用了,我非常顺利地摸到了他家所在的那栋楼下。
这楼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完完全全是上个世纪末的那种建筑风格,最明显的就是每户人家的窗下都多建了一道棱,可以在上面种点花花草草,这个就跟现在预留空调外机安装位置一样在当初是标配。
尽管它是一梯三户的设计,但因为大多住户已经搬走,整栋楼异常的冷清,矗立在昏暗的路灯灯光中,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
所以哪怕我一路上到四楼,最后直接站到了陈渊家门口,也没有惊动哪怕一个人。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只有他家书桌的钥匙,没有他家大门的钥匙,根本进不去。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蹲下身在门口的地垫底下摸了一把,没想到还真让我摸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我试着将它往大门锁眼里一怼再一扭,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看里面黑洞洞的客厅,我下意识屏了屏呼吸,这才缓步走进去轻轻将门合上,我不确定屋里还有没有通电,反正我是没敢开灯,只拿出手电往四周照了照。
陈渊家的这套老房子显然也弃置很久了,残存的几件家具乱糟糟地摆在一边,和房屋本身一样散发着一股霉味,但我并没有看到书桌或者别的带锁的抽屉,便穿过客厅继续往里走。
除了厨房和卫生间,整套房子就只剩下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里面光有一张连床板都没有的老式靠背床,我刚打开房门就退了出去,转而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失望,我一开门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书桌,果然和我家的一模一样,它非常的新,和其他家具、和整个房间都格格不入。可惜陈渊已经死了,我再也无法得知他为什么要把这张书桌安置在这里。
我径直朝它走去,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刚要拧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伸手一拉抽屉它果然毫无阻碍地被我抽了出来。我暗道不好,借着手电光一端详,锁芯倒是好的,但里面的锁扣俨然已经被人破坏。
我再一看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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