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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破龙的另一队人马就是这苏家姐弟了。”郁典难得没有打趣我,而是正色道,“王老师,你可得小心点,这小子一来飞云观就找上了你,我怕他们不仅想要图方,你也是他们的目标。”
照峰也在一边点头:“我听说上次就是苏河冉劫持了你,搞不好他们会故技重施。”
“你们就不怕我真和破龙暗通款曲?”我有心开他们玩笑。
照峰没有吱声,郁典替他说了:“你是什么人我们东家和江少那是门儿清,要真信不过你,我们一开始就不会去找你,如果各个都跟五〇三一个样,那不是瞎折腾嘛,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有点儿感动,经历了这么多,信任于我已是弥足珍贵。
“我开玩笑的。”我将我是如何认识苏河冉以及他是怎么跳忠的说了一遍,最后道,“这次咱们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我们真正要防的反倒是苏江冉,他才是破龙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郁典试探着开了口:“王老师,你没有跟他说我们也是防盗办的人吧?”
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不禁摇头:“当然,虽然我是相信他的,但他的身份并没有经过核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
“这就对了!”
他俩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郁典感慨道,“你是不知道,为了防止外部力量的渗透,防盗办各个小组之间很少平级沟通,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没法确定自己人的身份,这就给了某些有心之人的可乘之机,时不时冒出来几个冒牌货那是防不胜防,所以咱们跟他们合作也不是不行,但心眼还是得多留两个。”
“合作还谈不上,就算苏河冉相信我,苏湖冉也未必肯信我。”
想了想,我索性将明耀的事也一并说了,“也不知道这个打入飞云观内部的内应是苏江冉的人,还是其他人安插的,本来明耀的嫌疑很大,偏偏他在飞云观待了很多年,又不太可能。”
“哎?这事简单啊!”郁典想起来说道,“王老师,你真提醒我了,一会儿我就去跟明辉打听一下最近飞云观有没有什么生面孔,保不准那个内鬼就混在这些人里。”
正巧我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是缪正柔发过来的,我赶紧点开看了看。
“帕目坛的事有眉目了,不过奶奶说这事她得亲自和你谈,你先过来吧。”
我将信息给他们也看了一眼,郁典顿时站起身:“得嘞,咱们还是分头行动,王老师你去探探那位老太太的口风,我跟东家去找明辉。”
他们一走,我也出了门。
缪正柔早在她们房间门口候着,我一进去她立马把房门关了,又去检查了一下窗户有没有合拢——飞云观的效率还是可以的,这么快就把昨天坏掉的窗棂修好了——最后才回到茶桌帮我把茶倒了。
我看她神色恹恹,心情似乎不太好,倒是老太太显然已经消了气,笑盈盈地端起茶碗朝我示意,为防隔墙有耳,这次她特意坐到了窗户底下,一旦有人靠近立马就能有所察觉。
我隐约意识到,她这次要说的恐怕又是一些秘辛。
等茶水落肚,她深深叹了口气,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我三个小孩,也就柔柔的姑姑平平淡淡日子还算过得去,剩下两个,她小叔叔早夭,她爸又偏偏是个不省心的,从小就爱惹事。
唉,不过这祸事的源头还得是她爷爷,那会儿他混了几年江湖吆五喝六的也算有点势力,手下一大帮子兄弟,还大言不惭地给自己取了个诨号叫什么空空楼主,当年我们能和姜妄寨的人打个有来有回也全靠了空空楼的人。
后来他离了世,他手下的人几次三番找到我,想让我出面重整空空楼,但我那时哪有心思管这些,直接拒绝了他们。群龙无首之下,他们偃旗息鼓了好些年,我本以为他们放弃了,哪知等柔柔爸爸长大,他们又盯上了他,非得让他做这个楼主。
好在柔柔爸爸浪荡惯了,根本没有那个定性,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再提了,偏偏这个时候他认识了柔柔妈妈,她被她那个姐姐带的,平时就飞扬跋扈闹腾得很,这空空楼的人一找上门那还得了,简直是一拍即合。”
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儿媳颇有微词,说起这些事是一个劲地摇头。
“那时候她整天围着空空楼转,柔柔爸爸又整天围着她转,两个人是天天往外跑就没几天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怕后来有了柔柔也是直接扔给我,他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最后干脆一走了之,丢下我这老娘和才刚刚记事的柔柔再也没了音信。
我心里那个气,但也无可奈何,本来以为他们闹够了总会回来的,结果有一天空空楼的人又找到了我,说他们好久没有联系到两人,问我知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我这才慌了神,赶紧找人打听。
几经周折,我终于收到消息,当时他们是去了容城,不为其他,只因柔柔妈妈突然收到她姐姐的死讯,心里既悲又疑想去跟她姐夫讨个说法。结果一到那她姐夫也出了事,他们干脆留在了容城誓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一提容城,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缪正柔妈妈的姐姐不就是苏河冉的母亲吗,我说怎么这后面的事怎么越听越耳熟。
看来当年他父母的死也另有内情,就是不知道最后为什么会和帕目坛扯上关系。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他们竟发现两人都身中奇毒‘相思扣’。”说到关键之处,老太太的神色也不由凝重起来。
“相思扣?”好奇怪的名字,我忍不住问道,“这毒很厉害吗,竟连堂堂苏家都中了招?”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缪正柔:“你怎么知道柔柔姨妈嫁到了苏家,柔柔跟你说的?”
“他本来就认识我表哥,那枚戒指一开始还是我表哥给他的呢!”缪正柔撇了撇嘴,“奶奶,您还是先说相思扣的事吧。”
“其实以我的经验来看,与其说是毒,它更像是一种蛊。此毒需要同时下在两个人身上,一旦中毒,他们就像共用一条命,但凡其中一个活不成,另一个也会跟着没命。”老太太一一道来,“据说这种毒一开始是用来殉情的,故而得名‘相思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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