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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旁边让了让,就着走廊的灯光仔细看了看。
铁门严丝合缝地卡在两堵墙之间,只有中间开了个小窗,但也用锁锁着,这让我不由想起了千骰楼那些古怪的门。
“难不成这不是什么疗养院,而是一座监狱?”可为什么这里只有我和封移两个人,关键是我们还能自由活动?
“有人吗?”
我用力捶打着铁门,可惜始终无人应答,我甚至怀疑这座既像疗养院又像监狱的古怪建筑真的深处地底,所以四周才会死寂一片。
没辙,我再次回到走廊,这时我注意到这边的尽头和那头还不一样,是被一道闸门横向切断的,最关键的是这闸门的材质瞧着还挺眼熟。
“这好像也是修筑太阳城那堵巨墙的石料。”
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我记得予明园塔楼的密室就是用这种材料修建的,现在它又出现在了这里,难不成当年不仅五〇三运了一批这些石料出来,破龙的人也依葫芦画瓢照做了?
还是说这些石料就是从五〇三流出来的?
“不知道这道门后面又是什么地方。”可惜它也是锁死的,必须得用钥匙才能打开。
转了这么大一圈,我居然毫无所获,思来想去我还是把目光放到了那些房间上。
“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搜寻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看来有人特意“打扫”过这些房间,不然它们不会这么“干净”。
抱着姑且再看一看的心态,我打开了最后一个房间的大门,它和别的房间没有任何不同,唯有床尾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纸,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三个字,一看就是个名字。
“薛兰兰。”我心里“咦”了一声,“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我正要细想,走廊里传来“砰”的一声响,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我醒来那个房间。
“难道是封移出事了?”我忙不迭冲了出去,结果探头一看就见他站在门口正焦急地张望。
“怎么了?”
他听到声音立马扭头一扫,随即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大概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来这里这么久,也就见到了你,好不容易有个伴,我真的不想那么快失去。”
我能理解这种恐慌:“放心吧,如果我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再怎么样也会叫上你一起的。”
他还是笑,顿了顿才说道:“我最好的朋友,他以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惜他转头就把我卖了……”
他摇摇头:“当时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被人带到了这里。”
我想那一定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索性半转移话题半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
“我和你一样,醒来就在那个房间了。”
我有些失望,旋即我心里一惊,他这措辞怎么这么奇怪,什么叫“我和你一样”,难不成在他眼里,我也是突然“刷新”在那个房间的?
我决定换个问法:“那你有没有看到,我是被什么人送到这里来的?”
结果他还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一觉醒来,你就在我旁边了。”
对方的这一系列举动可谓天衣无缝,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索性回了房间。
“那这些东西又是谁送来的?”我想起来问道。
他还是“不知道”:“你刚刚应该去看过了吧,那边的那扇铁门,每隔一段时间——可能是一个星期,也可能是两个星期,这里晨昏不辨,我对时间实在没什么概念了——就有人从门上的洞口往里送东西。”
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反正待在这里饿是饿不死的,就是时间久了人好像不知不觉就会变得神经兮兮的,要不是你来了,我都有点怀疑用不了多久我会彻底疯掉。”
这种经历我也有,只能说我们能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遇到彼此确实是种幸运。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他问道。
我本想报上自己的名字,但开口的一瞬间,却鬼使神差地用了另外那个身份——可能我对他仍抱有一丝戒心,想试探试探他会不会是在说谎,比如他早就知道我是谁,接近我其实另有目的。
“我叫陈雱。”
“你叫陈雱?”他看了我一眼,神色相当之古怪。
我是真的有些好奇:“我确实叫陈雱,怎么了?”
结果他来了一句:“你知道我最好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吗?”
“陈雱?”我如他所愿再次吐出那两个字,旋即我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他提到的那个背叛过他的朋友不会就是云子吧?!”
“你说的那个陈雱,他小名叫云子,有个姐姐叫陈霁,对不对?”
他反而皱了皱眉:“你真认识他?”
“我不仅认识他,也差点被他害死。”我失笑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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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可能这并不只是巧合,而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早就布下了一张网,我们却误以为那是命运。
我将我是如何认识冯霁最后又是如何被云子盯上的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他听到最后却是松了口气。
“你知道吗,你说出陈雱两个字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是什么人派过来故意接近我的。”
我有点尴尬,没想到他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我们的思维模式倒是挺一致——
不,不仅是思维。
我认真地打量起了他,越看心里越惊异,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了,单就长相他跟我竟也有几分相像,难怪章辛成会认错,也难怪云子一看到我就会想起他。
世界上真的存在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吗?我不禁问自己。
“怎么了?”估计他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忍不住发问。
我说:“其实刚刚我也有过类似的怀疑,毕竟这一切都太巧了,不想多想都难。”
“确实。”他点点头,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或许我们应该搞清楚,为什么我们两个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只有破解了这个谜题,我们才能抽丝剥茧找到离开的机会。”
“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我问。
他想了想:“线索谈不上,但直觉告诉我,我们会被对方选中关在这里肯定是因为我们身上有其他人没有的特性,比如我脑子里的两个人的记忆,你呢?”
我从袖子里抽出谒灵符划破手心——我的背包早就不知所踪,只有谒灵符没有被谢云青拿走——没过一会儿我手心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了。
“咦?!”他发出一声惊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手里的谒灵符,“原来他没有说谎,谒灵符真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我能恢复并不是因为谒灵符。”我又把刹梭体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说了一遍。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怎么感觉这刹梭体比谒灵符还要玄乎?”
“可惜我对刹梭体也只是了解到了一些皮毛,不然还能分析分析它和你脑中的那两段记忆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我正要收起谒灵符,他却朝我伸了伸手:“我能再看看吗?”
我递给他,他默不作声地端详了片刻,又重新还给我。
见他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我没忍住问道:“怎么了?”
“你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我还不觉得,但刚刚你用它划破手心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它和我见过的一样东西很像。”
说着他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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