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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亚蒂斯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高杰准备下车的时候，相柏宇递给他一个红色丝绒金色缎带的礼品盒。
“什么东西？”高杰摇晃着礼品盒，却没有晃动出一丝声响。
“看来你忘得一干二净了。”相柏宇笑着，语气带点无奈。
高杰拼命搜刮脑子里的记忆也没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不过他一贯是不讲理的，他撅起嘴巴倒打一耙。
“肯定是你没有说清楚！”
可不敢惹这个小祖宗生气，相柏宇亲亲人的耳垂。
“行行行小祖宗，都是我的错，礼物拿回家再拆吧。”
高杰白他一眼，拿着礼盒推开车门下车了。
原野坐在不远处的花坛台阶上沉默地抽烟。他低垂着头，侧脸线条棱角分明，他不笑的时候显得又冷又酷，是学生时代最让人心动的那种酷帅大男孩。
猩红的烟头在他嘴边明明灭灭，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听到车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微微转头看过来，冷漠的眼神在看到高杰的下一秒软化，他没有笑，可是整个人都好像温暖明亮了起来。
他熄灭烟头站起身，往前走几步单手把人搂到怀里。
“阿野。”高杰靠在他怀里低声唤他。
原野看着他餍足的表情，轻轻地拿手指梳了一下他有点乱的头发，低沉着嗓子开口:“我们回去吧。”
说完，他抬头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没下车相柏宇，搂着高杰走了。
相柏宇始终没下车，他注视着两人离开，直到高杰在车里跟他挥手，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
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原野开着车，有一会没有说话。
高杰注视着他的侧颜，手轻轻摸到了他大腿上。
“开车呢，嫂嫂别闹，我在你面前可没有多少定力。”原野直视着前方的道路。
高杰才不听他的，他拿手指在原野大腿上画圈。
“阿野，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正好是红灯，原野停下车转头看着高杰，语气十分无奈。
“嫂嫂明明知道答案，要不是知道我没办法生你的气，你会这样有恃无恐么？”
高杰也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太地道，不过他就喜欢看他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
“可是你刚刚都不说话。”
绿灯亮了，原野重新发动车子，眼睛直视前方，听着高杰的抱怨，他心里叹气，开口的语气却十分正经。
“我只是在调节心情，做到让自己不去嫉妒。”
他说完，沉默了一下继续开口:“不过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永远不会。”
高杰认真地看着原野，他总感觉原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这想法一闪而逝，听到保证，愈发有恃无恐，声音甜腻腻的。
“我就知道小野最好了。”
原野收拾好了心情，闻言转头看了高杰一眼，露出一个痞笑。
“嫂嫂真是，就仗着我喜欢你。”
……
把高杰送回家之后，原野又开车返回了电视台附近。
果然，之前见过的保姆车停在路边。两台车默契地一前一后停在了一个咖啡馆面前。
包间里，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相柏宇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没想到原少会愿意赴约。”
抽出一根烟点燃，原野神色冷淡，又冷又酷。
“说吧，找我什么事？”
相柏宇放下咖啡杯，双手十指交叉，开门见山。
“我找你合作。”
“合作？”
原野嗤笑一声，伸手弹掉一截烟灰，“就凭你？跟我说合作？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过来跟你上次床你就有机会了吧？他不过是追求刺激而已。再说，你知道你的对手是哪些人么？”
相柏宇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听到原野的奚落也不恼。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毕竟谁的珍宝被人偷走了都得去查小偷是谁对不对？就我所知，现在宝贝身边的人，顾辰，盛京里名正言顺的顾太子；商少北，顶级豪门世家继承人；秦震，军区大少，将门世家。”
原野挑了下眉，吐出一口烟，“你倒是调查得清楚，不过调查清楚又有什么用？就算知道了，你斗得过么？还有，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什么被人偷了，你要能管住人，顾辰他们还不一定能认识他。”
相柏宇面色不变，眼里的神色却冷了下来。
“原少真是说笑了，宝贝那种性格怎么管得住。顾太子他们可也没有管住人，要管住了咱们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相柏宇露出一丝微笑。“说起来，我听说原少和秦震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生死兄弟，秦大少知道他最好的兄弟给他带了绿帽子么？”
“调查得够仔细的。”原野熄灭烟头，神色变得更冷了。
气
', ' ')('氛有点僵硬，相柏宇缓和了一下情绪，重新挂上温和的笑。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开始可不知道原少跟我家宝贝有牵扯，这不是原少送宝贝过来被我知道了么。”
“你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上个床都得偷偷摸摸，被顾辰他们知道了你可就没有闲心再在这里喝咖啡了。”
“那可不一定，原少犯不着这么奚落我，你今天出现在这里跟我坐在一起，不就是证明我已经有了跟你合作的资格么？”相柏宇重新喝口咖啡，语气从容。
他放下杯子抬起头，面带笑意。“说起来，原少现在还没有被挑明承认吧？如果被承认了，宝贝出来玩就应该是背着你而不是让你策划了。”
原野垂在身侧的手有一瞬间握紧，他磨了磨牙齿，半晌开口:“牙尖嘴利。”
相柏宇微微一笑，“原少过誉。”
“耍嘴皮子没用，被顾辰他们知道，你没准又要离开冕蓝去亚蒂斯待几年了。”
“原少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我确实斗不过顾太子他们，不过现在他们要把我赶走也没有那么容易，冕蓝也不是他们一手遮天不是？我现在在国内和国际的影响力也是有一些作用的。”
“给我一个跟你合作的理由。”重新抽出一根烟点燃，原野懒得跟他废话。
“说服你的理由就是我以对宝贝的了解。”相柏宇的笑意这时候真切了一点。“这么多年还能让他对我感兴趣，如果是别人，没准转头就被宝贝给忘了，原少说是不是？”
原野沉默着抽了几口烟没说话，相柏宇说到了他最忐忑不安的那一点。高杰一直给他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始终不愿意给他一个名分，他马上要去边境，现在却不敢离开盛京，就是怕人转头就把他给忘了。
看着原野抽烟没有说话，相柏宇重新抿一口咖啡，老神在在。
只要原野想上位，就拒绝不了这个合作。
果然，原野一根烟抽完黯灭烟头，抬头看着相柏宇，眉眼深沉。
“我答应你。”
相柏宇笑得愉悦。
“合作愉快。”
……
等原野走后，相柏宇静静把咖啡喝完才乔装一番出门。
咖啡店吧台里坐着个年轻的小姑娘，夜深，店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客人，正中间的投影屏幕正在播放着相柏宇拿奖的那部电影，里面的台词清晰飘到他耳边。
那是一段他自言自语的独白。
“男人总是要一夜之间长大的，不成熟的男人可以为了理想壮烈地牺牲，成熟的男人只能为了理想卑贱地活着。”【注①】
相柏宇转头看着银幕，看着看着，他不由自主笑起来。
“我的……理想啊……我的一切。”
说完，他转回头慢慢走出咖啡馆，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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