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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也就是直到这个时候,我们好像才真正进入到了这个案子最核心的地方,甚至才真正知道了这个案子的第一个真相。
女人的尸体被拿下来打开的时候,剧烈的尸臭直冲人的天灵盖,虽然我们全都穿上了防护服,做了全面的防护,但是那个味道依旧能钻进你所有的味觉系统,直接把你的天灵盖给掀起来。
当整具尸体都呈现在我们跟前的时候,尸体几乎已经没有了模样,甚至就像一个摇晃的果冻一样,要不是还有骨骼支撑着,恐怕已经变成了一滩烂肉。
到了这里我实在忍不下去,就退了出去,强烈的恶心感一阵阵在我的喉头翻滚起来,又被我强行压制了下去,我去车里拿了一瓶水,连续漱口了好一阵才算是平复了下来。
这时候樊队却跟着我出了来,他很显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爸防护服给脱了下来,然后和我说:“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脱下来吧,里面交给法医他们去弄,你就不用再进去了。”
把防护服都脱掉放在指定的收纳箱里之后,樊队问我:“感觉好一点没有。”
我感觉我满脑子都是女尸的恐怖模样和那挥之不去的尸臭,我还是说:“好一些了。“
樊队自己点了一根烟,问我说:“以前你没见过类似的场面吗?”
我感觉脑海里有一些奇怪的场面,但我自己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只感觉有一种沉重的呼吸,甚至演变成一种窒息感,我说:“没有,从我进入队里开始还没接触过这样的案子。”
樊队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来,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接着他问我:“何阳,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自杀?”
我看向了樊队,樊队继续说:“就目前来说,你是唯一见过凶手还活着的人,出租车司机的女儿虽然也和他接触过,但是她到现在都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况且她还是一个孩子,不像你是成年人,而且还有职业上的经验,当时你和他聊天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一些别的什么?”
我自己也不断回想从上车到下车的整个过程,甚至和他交谈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个神情和语气,都找不出任何的破绽,即便是从现在来看,好像也找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和樊队说:“他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了,在他和我接触的那段行程里,我真的找不到一点破绽。”
樊队却和我说:“这不就是破绽吗?”
樊队再吸了一口烟,把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樊队说:“何阳,我有一个猜测,这个凶手应该是和我们是一路的,我怀疑他以前也是这个行业里的。”
好像这的确能解释他为什么能有这么强的心理素质,也能有这么强的反侦察能力,甚至就连作案都能不留破绽。
我说:“难道是法医?”
樊队看着我,虽然他没说话,但是他和我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我说:“如果是法医,只需要在系统里比对就能找到他的人了。”
我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感觉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个说法又和实际情况是相反的,因为从我们找到他再到他死亡,好像就是他故意暴露在我们的跟前,故意自杀的。
如果他选择收手,我们可能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踪迹。
这才是最难解释的,也就是说前后的逻辑完全是矛盾的。
樊队说:“你也察觉到了是不是?”
我看向樊队,他正看着我,好像能看穿我在想什么一样。
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好像又能看出来一些别的什么,但是什么我却看不出来,也猜不出来。
樊队说:“我们到周边去转转。”
出租车司机家的这个房子稍稍有些偏僻,周遭都是空地,这也为凶手作案制造了便利,因为周遭都没有什么房屋,所以即便又一些异常的声响也不容易引起外人的察觉。
而且在一百米左右就是高速公路,在这里车辆的噪音是有一些大的,看起来凶手选择他家作案,环境因素也是一方面。
我心里则想着刚刚樊队说出来的那些异常的地方,尤其是凶手为什么要自杀,尤其是他自杀前的最后那一句——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说了!
我和他的聊天屈指可数,除了乘坐出租车的那一次,就是通过手机的对话,可是这些对话都没有什么玄机,而且都是普通的对话,能有什么玄妙?
我感觉这些线索全都像是凌乱的线头一样,弄的我有些心烦。
而就在这个时候,樊队却突然问我:“你想起来关于张子昂这个人的一些事了吗?”
樊队毫无征兆地提起张子昂来,我感觉这个名字的确熟悉,但是却完全想不起来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甚至往记忆里去搜索,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我摇头说:“没有。”
樊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了,我问樊队:“樊队,好端端地,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樊队说:“我们在水库旁边的村子里并没有见到他,但是按照目击村民的说法,他就在那一带,如果他真的是张子昂,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这时候却产生了一个疑问,我问樊队:“张子昂他真的是我的同事吗,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是和我认识的?”
樊队则看着我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说:“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同事,那他为什么是去水库边上的山里做那种事,而不是主动归队,队里和局里的反应也很奇怪,如果是队员失踪了又出现,为什么不去找他,这些都是不对劲的地方。”
在我和樊队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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