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远和华兰转身朝盛老太太也行了一礼,随即踏步出门。
眼见着身穿绿色嫁衣的朦胧背影就要出了自家大门,王若弗鼻子一酸,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把手中早已浸湿的手绢一扔,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之后的呜呼哽咽声几乎是从喉间挤了出来的。
随着新娘、新郎出门,乐官再次吹奏起喜乐,女使婆子们则开始朝周边散发喜钱。
如兰站在门边,在华兰出来的时候,在其头顶撑开一把红伞,意为“开枝散叶”。
同时周边选来的五福之人开始向天空,以及伞顶撒米。
“压轿!”
“起轿!”
待华兰入轿。
杨文远一翻身,重新跨坐上马,喜气洋洋的朝自家出发。
平阳侯府。
如今正是小侯爷杨文远的大喜之日,今日无论关系深浅,全汴京的勋贵们都派了自家大娘子前来赴宴,纵使有不来的,也会派上自己嫡子前来庆贺这一喜事。
虽说忠勤伯爵府袁家和杨文远有些计较,但他们家才刚重得爵位不久,所以今日之事,他们袁家也不得不派了人来。
袁家自然不可能全家上场,所以只派了一位嫡子前来。
不过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袁家派来的人居然是袁文绍。
他可是刚回汴京没多久,才去五城兵马司任职,没想到这就被抓了壮丁,还偏偏是杨文远的婚事。
袁文绍此时可谓是如坐针毡,只觉得周围人不经意间扫过的眼神,都似乎在嘲笑他一般。
同时他的心里暗恨:父亲本来说是让哥哥袁文纯来的,但谁知父亲刚一离家,袁文纯就耍起了心思,借口说身子不爽利,让袁文绍顶替自己。
顶替,你怎么不让我顶替你日后的爵位呢!
但苦于母亲也跟在旁边跟腔。
没办法,袁文绍只能硬着头皮赴宴了。
看着从不远处骑着宝马良驹的杨文远,袁文绍心里五味杂陈。
原本对于杨文远抢了自己的婚事,袁文绍还有些怨怼。
不过日子长了,袁文绍也渐渐释然。
就自己这般情况,恐怕若是别家姑娘嫁了进来,也没什么好的。
或许杨文远说的是对的……
自己应当考虑为父亲纳一个贵妾进门,尽一尽孝道了!
迎亲的队伍到了门口。
“压轿!”
随即华兰手持团扇出轿。
一个亲信女使在前面捧镜倒行,翠蝉和彩簪左右扶持,踏在青布铺设出的路上,进中门。
一路到了正堂。
杨文远父母驾鹤西去,此时正坐在上首的是其叔父杨宇卿和叔母陈大娘子,旁边立着舅舅柳清一家。
“敬茶!”
杨文远和华兰捧着茶盏先后给杨宇卿和陈大娘子敬茶。
之后便是家庙。
不过新婚时进家庙,须得双方手牵同心结。
一旁陈大娘子的女使流岚,拿出杨家和盛家各出红绿彩缎绾成的同心结,一端由杨文远捏着,另一端搭在华兰手上。
杨文远牵引倒行,华兰相向而行,牵至家庙中参拜。
随后由华兰倒行,杨文远相向而行,手执同心结,将杨文远牵回新房。
屋内床榻。
杨文远坐于左侧,华兰坐于右侧。
待新婚夫妻俩手持同心结坐好后,一旁的婆子女使开始往两人身上抛洒金银彩钱、各类干果,同时嘴里念叨着撒帐词:
“大吉大利,百年好合。”
“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目是春风。”
“……”
撒帐礼毕。
一旁候着的流岚走上前来,从杨文远和华兰头上各剪下一绺头发,用彩缎、钗子、梳子绾成同心结,此谓之【合髻】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