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本坐在梳妆镜前梳理打扮。
但是通过桌上镜面一扫,将翠蝉此刻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翠蝉,赶紧收拾好去通知后厨准备午饭,没看你家姑娘饿了吗?”杨文远这时开口说道。
“哦……!”
翠蝉红着脸,磕磕巴巴的点头应下,也顾不得心里的疑问和羞涩,迅速将眼前的被褥一股脑的全部拿上,快步往外走去。
一边往屋外走着,一边用余光瞟着自家姑娘,看着自家姑娘那越显丰腴的身姿,心里暗忖道:
‘这青天白日的,莫非……’
不过旋即翠蝉立马摇了摇脑袋,将这略显荒谬的念头赶出脑海。
不至于,不至于,自己小姐最是知礼保守的……
不过…自家侯爷好像不大正经?
屋内。
杨文远为自己替华兰出头而沾沾自喜,不过却是没等来华兰的赞赏,而是得了一个娇嗔的白眼。
杨文远无奈抿了抿嘴。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也无妨,杨文远表示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之人。
这一点“委屈”,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俗话说得好,底线就是用来突破的!
很多事有了一次,便有了之后的无数次。
从这天开始,平阳侯府的午宴时间便开始渐渐往后推迟。
不过这也有别的好处。
那便是主君和主母每日吃的饭食较往常多了许多。
有了这番锻炼和滋补。
华兰那原本有些偏瘦的体态也是越发的出落丰盈,成熟妇人的风情越发显现出来。
……
雪不知什么停了。
只有深夜才能见到它们的些许身影。
不过大雪虽停,但天地间那彻骨的寒意却是依旧存在,特别是伴随着寒风呼啸,反倒此时显得比先前更冷些。
随着时间的推进,日子竟是不知不觉间临近年关。
若是换做往年的这时候,杨宇卿和陈大娘子一家就该搬回侯府,和杨文远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但杨文远如今成了家,已经是一家之主了,所以今年纵使杨文远和华兰如何相劝,陈大娘子今年也是不准备来了,只派人过来说了一句:
“帮你筹备年节这么些年,这累人的差事好不容易有个侄媳妇担着了,伱们夫妻俩还想把我薅回去继续做苦力?想得美!”
如此下来,今年便是杨文远和华兰这个小家第一次独自过年了。
而这可苦了华兰。
她还是第一次以家中大娘子的身份统管置办家里的年节,这事她以前只跟在王若弗的身边看过几次,更别说还是一整个偌大的侯府与盛家的差距。
这其中的诸多事项层出不穷,纵使有老太太那派来的李妈妈,以及原先的侯府管事婆子胡妈妈在一旁帮衬,首次上手的华兰还是不可避免的焦头烂额。
有时候晚上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趁着杨文远怜惜的空档,脑子里就不自觉间盘算起白天有什么事忘了,明日应当记起之类的,惹得杨文远很是恼怒,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更是努力征讨,非要听好几句“好哥哥”才肯罢休。
梓泽居。
内书房。
原本的宽大书桌已经被横放过来,往内挪了半寸,其后空出的地方又摆了一张新的楠木书桌。
夫妻俩各占一张桌子,相对而坐。
杨文远练字,研习庄学究留下的课业和儒学经典。
华兰也是不落人后。
一双柔嫩白皙的素手各有用处,一手持着账册,一手拿着紫毫毛笔勾勾画画,核对政策,樱桃小口里念念有声道:
“年货置办齐全……”
“今年给下面的赏赐已经备齐……”
“庄园、田铺的进项……”
“对了!”
华兰突然眉头一立,赶紧在账册上添了一笔。
“还忘了除夕夜的爆竹没采买。”
正经过节的烟花爆竹已经采买过了,但小孩子玩的那些爆竹华兰却是忘了。
本来家里没孩子,是不需要这些玩乐的东西,华兰在盛家的这么些年也是很少玩乐,偶尔见过如兰玩的很是兴起。
不过华兰此时却是记起了母亲王若弗的叮嘱——
虽然还没生孩子,但这些爆竹也应该备着,为了图个吉利喜庆。
对面的杨文远本是撑着脑袋,看着华兰算账的姿容以当闲暇,听到这话,立马开口道:
“这就不用了,我买下的那些烟火作坊今年弄出了个好玩意,等过几天便让人送来。”
“那些烟花作坊?”华兰疑惑道。
暗地里的黑火药作坊杨文远没和华兰提及过,其上的账簿流水也是单独成册,但明面上的烟花作坊华兰还是清楚知道的。
“行吧。”华兰轻轻点头,在账册上轻轻勾了一笔。
随后继续埋头伏案。
“叔母怎么说,还是不愿意来吗?”杨文远今日的课业完成了,有些闲不住,索性便想拉着华兰聊天。
“嗯!”
华兰头抬都没抬,说道:
“叔母、叔父都不愿意来,就是如锦妹妹吵得要过来。”
“她肯定想来啊!”
杨文远脸上当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叔母看着你家老太太先前请了宫里的孔嬷嬷进家,帮忙教授姑娘规矩,由你身上觉得很是有些成效,因此眼见着如锦即将及笄,也是趁着冬日不方便出门,特意请了位荣休的嬷嬷登门。”
“如锦惯是会折腾的,这下被关在家里不得出门,肯定是憋闷不住。”杨文远调笑道。
“如锦哪有你说的这样不堪?”
华兰给了杨文远一个好看的白眼,帮着维护道:
“如锦只是觉得家里就她一个同龄人,所以才想着来的。”
“好好好,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