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内。
杨文远身先士卒,主动当了第一场步射的报靶员。
离开三步开外,杨文远拍了拍胸口,确定以这些人的臂力,应当不会对自己造成致命打鸡,这才抬起手对长柏示意,喊道:
“可以开始了!”
长柏从善如流。
当即开始按着册子点名。
“赵七!”
“嗖~噔~!”这是中了。
“啪嗒~”这是射到墙上了。
“……”
步射考核除了有些危险外,倒是比上午的拎石墩考核简单多了,只是有点费嗓子。
日头渐落,一天的考核结束。
众人散去,等待明天上午的骑射。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射箭也是个极其耗费力气的活,别看只是弯弓搭箭,但类似这种要保证自己射箭的准头的话,那都是要提前预瞄,很是费力气。
步射如此,骑射更甚,毕竟是要在马上控制身位,再搭弓射箭。
不过骑射就不在庭院里举行了,而是换到了腾空的校场内,方便施展。
骑射之后,再过一日便是考学问。
依旧是杨文远等人监考。
不过武科只考《武经七书》里的内容,考题没有科考那么繁多,所以没有杨文远当时会试那么多天,而是一天搞定。
大殿内。
一排排案桌依次排列,很像是前世高考的场景。
杨文远这下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高考时,那些监考老师这么喜欢逛来逛去了。
防止有人作弊不占大头,主要是因为闲坐着无聊啊!
考生们在头脑风暴,但监考老师们总不能颅内高潮吧,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而来回逛便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决定。
不光能散步,还能近距离观察考生们对着考卷抓耳挠腮的样子(可能这也是监考老师为什么总喜欢往成绩差的同学旁边走)。
而就在杨文远“观政”的同时,顾廷烨同样也是没闲着。
他自从科考后与父亲顾偃开大吵一架后,大约明白了顾偃开对待他的态度,不免得有些心灰意冷了,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同时心里还腹诽道:
‘既然我是孽障,在你眼里没什么好的,那干脆直接让我搬出府才好。’
当然,顾廷烨这话只敢在心里相信,真让他去和顾偃开说要搬出府,他也是不敢的。
不然话可能还没说完,就先迎来了一顿鞭笞。
本来他还想先清净几日,不过随着长柏带来小秦氏可能在为自己相看人家的消息,顾廷烨当即坐不住了。
小秦氏他如何不明白,心里肯定是憋着坏水呢。
不说他早就看上了余嫣然,就算没看上,那也断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交到小秦氏手上。
这赌注太大,他接不了!
因此,顾廷烨也顾不上什么生闷气了,连忙麻溜跑回家,当即就找到顾偃开说自己看上了余家大姑娘,想要让顾偃开请人去余家提亲。
“你什么德行,人家怎么看得上你?”谁知这话一出,当即惹来了顾偃开的瞧不起。
说实话,对于自己父亲这态度,顾廷烨还是有些习惯的,但真到了跟前,却是心头凉的发冷。
不过这事他也不指望靠家里了,只是回来只会一声。
“这可是您不同意的,若是等我自己找了人上门,您可别怪罪于我。”
闻言,顾偃开冷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人家面前丢脸,不过你也不在乎便是,反正你的名声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顾廷烨也在言语,欠身行礼后,径直离开宁远侯府。
而小秦氏也是姗姗来迟。
“官人,二郎方才是来了吗?莫非你们又是吵架了?”
小秦氏捏着手绢,满脸柔弱苦闷:
“你们是亲父子,说话便好好说嘛,虽说二郎他不懂事,但毕竟青春年少……”
“别说他年纪轻。”
顾偃开满脸怒气道:
“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倒好,突然今日闯回家,就说什么要娶人家余家姑娘,但他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蠢不自知的东西!”
小秦氏当即面露讶色,不解道:
“可是我刚开始为二郎寻你好人家,他就…他……”
说着,小秦氏脸色一暗,闷闷不乐道:
“想必二郎还是觉着中间隔了一层,不愿意让我替他相看了。”
“哼!他懂什么?”
顾偃开冷冷道:
“儿女婚假本来就是大娘子管的事,他胡乱安排,等到被余家拒之门外,自然只能灰头土脸的回来。”
“你那边继续相看着,若是寻到个好的,便早早安排下来,我看他就需要有个家管束着,才能成事。”
对于顾偃开而言,唯有第一任妻子大秦氏,才是他心中的挚爱。
自从大秦氏去世,对于他而言,婚姻不过是一场合作关系,
之所以娶顾廷烨的母亲白氏,是因为家族需求。
之所以娶小秦氏,既是看在她的姐姐大秦氏的面子上,同时也是因为自己需要领兵打仗,常年在外奔波,汴京侯府需要一个夫人当做门面,和“夫人外交”。
这件事顾偃开和小秦氏都是心知肚明。
而在顾偃开看来,这么些年里,小秦氏这顾家门面就当得不错。
对外有好名声,对内侯府几房也是在一起其乐融融,唯一让他糟心的,就是出了顾廷烨这个孽障。
本来就对他的出身不喜,现在一锅好粥里更是出了一粒老鼠屎,外面名声坏,家里也对兄弟们不亲近,还对自己哥哥屡屡犯上,实在不堪。
顾廷烨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说亲的事他早有准备,当天就往余家递了帖子。
当晚。
余家议事厅内。
余嫣然侍立在祖父余老太师、祖母余老夫人左右,下首坐着她的父亲余大人和后母余夫人。
对于顾廷烨表明来意的拜帖,余家人收到后,立马开始聚众讨论。
颧骨微突的后母余夫人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