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听了顾廷烨的话,才明白顾廷烨的意思。
当初李安告诉顾廷烨,若是真想收复燕云十六州,必须要要变法。
否则朝廷积弊太多,根本无力收复燕云十六州。
“那为何桓王殿下几次邀请王安石来京,他都拒绝了?”顾廷烨皱眉道。
李安闻言苦笑,说道:“仲怀,变法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新政失败的教训还在呢,变法得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顾廷烨皱眉道。
“仲怀。”李安看着顾廷烨说道:“你并不是不通政事的莽夫,为何现在如此急切?”
这些年两人私底下也谈论过不少关于变法的事。
包括之前的新政,两人也多有讨论。
顾廷烨虽然是勋爵出身,现在也是武将,但是他文采并不差,并不是什么不通政事的武夫。
他不可能不知道变法没有那么简单,需要大量时间。
如今突然如此急切,让李安十分费解。
顾廷烨一怔,苦笑道:“是我太急了点。”
“仲怀,到底发生什么了,能和我说说么?”李安问道。
顾廷烨神色黯然道:“之前我兄长跟我说了一番话,我急着立功,振兴顾家,有些乱了分寸了。”
李安闻言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没有再问。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沉默。
两人转身,见到赵策英上来,连忙躬身行礼道:“拜见殿下!”
赵策英摆了摆手,来到两人身边,看着两岸景色,笑道:“你们赏景也不叫本王。”
“如今天气寒冷,殿下身子还未好透,还是会船舱歇着吧。”顾廷烨担忧道。
如今才二三月间,天气还有些凉。
赵策英本就因为晕船,身子不好,万一再病了就麻烦了。
“无妨,船舱气闷,又无事可做,出来吹吹风,赏赏景色,反倒心旷神怡,人也舒服些。”赵策英摆了摆手,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回殿下,就是谈论这次彻查盐务的事。”李安说道。
赵策英叹气道:“再有几日就到扬州城了,也不知此行能否顺利。”
准备了许久,出发前赵策英也信心十足。
如今快到扬州了,他反而有些没底了。
“殿下英明神武,定能查清盐务糜烂之因。”李安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赵策英摇了摇头,微笑道:“本王没记错,子谦就是扬州人吧。”
“回殿下,臣正是扬州人,只是臣家里清贫,早早跟老师前往了汴京求学,对扬州的情况也不甚了解。”李安说道。
“令师刘御史是个好官,要不是他已经致仕了,这次也该随行的。”赵策英说道。
“老师他年纪大了,怕也经不起折腾。”李安笑道。
“也是。”
赵策英点了点头,看向顾廷烨,说道:“仲怀,你外祖父家乃是盐商,这次查盐务,还得你帮忙才是。”
“殿下,臣不善经验,盐庄一直交给管事打理,能不能帮上忙,臣也不知道。等到了扬州,臣会找来打理盐庄的管事询问一番的。”顾廷烨说道。
“嗯。”赵策英点了点头,笑道:“有些凉,本王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别冻着了。”
“是!”
两人躬身行礼,等赵策英脚步远去,才直起身子。
…………
虽然他们都是大船,但是晚上依旧没有航行。
这晚,船只正靠在江边,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最外围一艘船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负责守夜的士卒正在打盹,不少人因为突然的摇晃,掉入水中!
“什么人!”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船舱内正在休息的士卒。
包括附近的船只的士卒都被惊动了,不一会,各个船只灯火通明,士卒手持武器,有序的冲了出来。
中间的大船上,李安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听着外面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安一愣。
难道真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在半路上劫杀赵策英?
很快李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外面并没有喊杀声。
即便真有人有这个胆子,也不可能选在运河之上,更不可能选在晚上。
这个时代,水战几乎不可能全歼的。
实在打不过跳船就是了,大晚上也不好搜索。
李安匆匆穿好衣服,带着石柱走了出去。
只见船上士卒神情肃穆,张弓以待。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赵策英在顾廷烨的护卫下走了出来。
“禀殿下,好像是遇到了袭击,末将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目前情况不明。”一个指挥使躬身道。
“速速查明原由。”
赵策英吩咐一声,带着众人回了船舱。
“仲怀,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人这么大胆子,想要刺杀本王?”赵策英问道。
“殿下,如今情况不明,臣也不好判断,不过想来贼人不多,不然动静不会这么小。刺杀的可能性不大,有可能是行夜船的因为天黑,撞到了船。”顾廷烨说道。
“嗯。”赵策英点了点头,说道:“先等待消息吧。”
等了大约一柱香左右,之前的那个指挥使走了进来,躬身道:“殿下,已经查明,是运送私盐的船,没有看清,撞到了前面的船。”
赵策英闻言一喜,问道:“人可曾抓住?”
“抓住了几个,其余的已经跑了。”指挥使说道。
“快把人带过来!”赵策英说道。
之前准备彻查盐务前,赵策英就曾经提议先对盐帮动手。
那些盐帮背后的盐商,和负责盐务的官员肯定有勾结,只要查到证据,拿下背后的盐商,自然能够查到那些官员的证据。
只是那些盐帮之人都是在晚上行动,踪迹难寻。
除非调动大量兵马,否则难以抓到。
这么做动静根本瞒不住汴京那些官员。
届时汴京官员有了准备,想要让他们同意彻查盐务,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