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14章
“姜翊！姜翊！姜翊你在里面吗？！”
“……喂？御随哥，我没事，我们还没出去，姜翊电话打不通，我正找他呢……”
砰——！！！
门内突然传来重响，薛闵吓得倒退两步，侧耳听了会儿，他疾步上前用力拍打卫生间的门：“霍崇！是不是你在里面？开门！”
又是一连串重拳捶击肉体的沉闷声响，薛闵脸色大变，短短几秒钟内已脑补完新婚小两口在影院公用卫生间内私会产生矛盾，暴力丈夫挥拳暴打柔弱妻子的全过程。
“姓霍的你好大的狗胆！”薛闵按断与姜御随的通话，火速拨打110，边抬脚踹门边放狠话，“敢碰姜翊信不信我活撕了你！”
踹第二下时眼前的门霍然打开，薛闵一脚蹬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栽倒，门内霍崇绅士地抬臂扶了一下。薛闵扣住他手臂，瞪大双眼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和满地凌乱血痕，一声尖叫闷在喉咙里，激得他眼皮一阵狂跳。
“喂，您好……”
“打、打错了。”
薛闵颤抖着捏紧手机，低头看地上的男人，之前姜翊各种不自然的表现突然之间有了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霍崇拉着薛闵往干净的地方走两步，对着地上的“尸体”嘀咕：“好像没气了。”
“你，开、开玩笑的吧，别……”随着霍崇身躯移位，薛闵看见抱膝坐在地上的姜翊，话音猛地顿住，他飞快越过霍崇冲到姜翊身旁，“没事吧？”
姜翊动作迟滞地微抬起头，看着薛闵，像是在辨认他的脸，足足过了有半分钟，他才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薛闵隔着西装外套拍了拍姜翊的背，短时间内迅速做了决定，他走到段明澈身前，颤抖着伸出手指探他鼻息。
还活着。
霍崇刚洗完手，手机贴在耳旁，垂眸看着薛闵的动作，时不时漫不经心地“嗯”一声。薛闵没办法像他那么淡定，看段明澈这面目全非四肢不自然弯曲的模样，没死人也半残了，真闹起来霍崇指不定要被关几年。那姜翊不得疯啊。
薛闵用手指沾取地上的血，颤抖着就要往脸上抹，霍崇及时拦住他：“干什么？”
“我，我就说人是我打的，我爸会想办法保我的……你赶紧，带姜翊离开……”
霍崇把薛闵从地上拉起来，塞了张擦手纸给他：“这事很快会有人来处理，我们先离开这里。”
薛闵看霍崇打横抱起姜翊，呆呆跟着他往外走，走廊上迎面走来三位黑衣人，为首的男人朝霍崇恭敬颔首，薛闵回头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口，紧走两步追上霍崇，有很多话想问，目光触到霍崇冷峻的侧脸，薛闵最终选择了沉默。
姜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回到家进入卧室，他突然把霍崇推到门外，低声念着“假的假的”，然后关门反锁。
霍崇站在走廊里沉默了片刻，没理会兜里嗡嗡振动的手机，面无表情地摸出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楼下，姜御随站在落地窗前和父母讲电话，薛闵小心翼翼守在他旁边。
“……那畜生竟还敢出现在咿咿面前，我早说了不能轻易放过他，都怪你！”
“当时小翊明确说了不追究，我又有什么办法。”
“他说不追究你就不追究啊，你儿子的饮料被人下了药，你自己想想，那天晚上要是咿咿没有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后果会怎样？你敢想吗？”
“当时我们是商量过的，你也同意了，怎么现在反过来怪我……”
“我当时要陪咿咿啊，我脑子不清醒你脑子也不清醒吗！你怎么当爹的？！”
“那你又是怎么当妈的？早在见那小子的第一眼我就说了这人不可靠，你非说不要管天管地还管儿子交朋友，要不是你……”
“姜会林先生。”
电话那头，姜爸爸噤了声。
“我当时不是让你找人调查他了吗，是你自己办事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陶欣女士。”
姜妈妈也闭了嘴。
“机票买好了，其他的等你们回来再说。”姜御随挂断电话，偏头对薛闵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薛闵不安地绞着手指：“姜翊……”
“他现在应该比较想一个人安静待着。”
薛闵垂下脑袋：“都怪我，是我提出要看电影……”
“不关你的事。”姜御随抬手轻抚他发顶，“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
霍崇站在露台上，目送迈巴赫驶离别墅庭院，蓝牙耳机里，陌生男人滔滔不绝，语声谄媚：“额外赠送的资料已发到您邮箱，我这边新招揽了个高手，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只要价钱合适，别说是医院系统，再牛逼的地方也能黑进去……”
霍崇漫不经心应答着，随手打开邮箱内的文档。
“御随哥。”经过第二个红灯，后知后觉发现车子驶向了与薛家所在小区背道而驰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薛闵好奇问了一句，“这是要去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么，担心我把你带去卖掉？”
很少有人知道，姜御随其实是个挺爱开玩笑的人。
姜御随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冷肃模样，在会议室里，在办公桌后，甚至是在餐桌上，在所有薛闵曾经见到过的地方，他都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俊脸，居高临下地冷冷瞥来目光。薛闵曾经也以为姜御随就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冷心冷情的自律怪，无欲无求的工作狂，直到青春期一次外出旅行中的偶然相遇，姜御随把因为过于善良而被骗得身无分文还生着病的薛闵“捡”了回去，无微不至地悉心照料，温柔得要命，他甚至还配合薛闵向薛家父母撒了善意的谎。自那之后，姜御随的形象在薛闵心中拔地而起，遮天蔽日，即便后来姜御随好像失了忆般，再见薛闵又恢复成了以前那种居高临下看陌生人的眼神，但这并不妨碍满心满眼都是姜御随的薛闵在他面前大献殷勤。
后来直接献到了床上……
“口水都快流出来，开始数钱了？”
薛闵借着捂脸的姿势偷偷蹭了下嘴角，没有湿润感。
“没有。”
“没有什么？”姜御随单手扶方向盘，观察路况开着车的同时伸手捏了捏薛闵的腿，“没有流口水？”
薛闵身子往驾驶座方向倾斜，是一种很依恋的姿态：“没有担心你会把我卖掉，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你是最最最好的一个。”
姜御随沉默下来，薛闵会突然讲这种话，大概率是受了今晚这事的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迈巴赫沿着蜿蜒的公路爬上山顶，最后停在一株大树下，姜御随下了车去，点燃一支香烟，低头看城市灯火在脚下绵延铺开。
薛闵走到姜御随身侧，静立片刻后低声问：“御随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姜御随没有立即接话，直到香烟燃去半截，他才开口：“你觉得霍崇这人怎么样？”
霍崇？虽然今晚在段明澈这件事上他立了功，但这并不能抵消多年前他对姜翊犯下的罪。
“渣男一个，没什么好说的。”
姜御随用力吸一口烟，薛闵看见他闭了下眼，似乎极轻地叹了口气。
“高三那年暑假，你随母亲到国外度假，回来后听说了霍崇和姜翊的事，你连夜跑到霍崇家门外，对着人去楼空的霍家骂了半宿，从那之后，你便对霍崇恨之入骨。”
当然恨啊，也不想想姜翊都被他害成什么样了。薛闵去医院看姜翊，他一句话没说，呆呆躺在那里，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姜翊对他多好啊，霍崇个没良心的，在姜翊最需要关怀时不愿伸出援手也就算了，还在关键时候抛下他远赴异国，这种渣男难道不该恨？”
姜御随将烟蒂丢到地上，用鞋尖碾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年毕业典礼之后，那个追着姜翊告白，被拒绝后对姜翊动手动脚的男生你还记得吗？”
薛闵不明白姜御随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么久远的事，迟疑着点了下头：“记得啊，坏人自有天收，后来班级群里听说他出车祸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是车祸，霍崇打的。”
薛闵猛地瞪大眼，倒吸了口凉气。
闹出伤人事件后，霍崇和姜翊的事才被两家大人发现，霍崇母亲待他一向严苛，接受不了独子变成同性恋，更没办法接受霍崇为了同性恋人暴力伤人，她不顾丈夫反对，执意要将霍崇送到国外“治疗”。霍崇当然不可能同意，那阵子正赶上姜会林生意受挫，姜翊心思敏感脆弱，只以为姜家马上就要破产，夜夜噩梦连连神思恍惚，霍崇每日陪伴在他身侧不敢轻易离开，一次接母亲电话不小心被姜翊听见，姜翊误以为霍崇要抛下他离开。
“你知道姜翊做了什么吗？”
薛闵僵硬摇头。
“他用水果刀刺了霍崇一下。”姜御随伸手点了点左边胸口，“对着这里。”
薛闵难以置信地捂住嘴。
那场手术持续了七个小时，霍崇在ICU住了两天才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他能说话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要求霍家父母不追究姜翊的责任，他母亲不同意，坚决要告姜翊，霍崇以死相逼，最后由霍老爷子出面平息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知道爷孙俩怎么商量的，最后霍家不仅撤销起诉，霍老爷子甚至还注资帮姜家度过了难关。
出国前夕，霍崇曾约姜御随见面。
姜御随答应霍崇在他没办法陪伴姜翊的几年里照看好姜翊，他食言了。他没想到只是到淮城分公司出差二十几天，回来姜翊身旁就多了个段明澈。
“没良心的从来就不是霍崇，而是姜翊，是我，是整个姜家。”
?第15章
“那，姜翊为什么会……”
姜御随没有烟瘾，在这个只有山风与薛闵陪伴的夜晚，他却忍不住从烟盒里抖出了第三支烟。
姜翊当时的状态非常糟糕，医生诊断他的急性应激障碍已经达到分离性木僵的程度，姜妈妈哭得几近昏厥，冷静下来后她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和曾经的大学同学聊了近两个钟头。
“那日你到医院看过姜翊，隔天再去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薛闵点头，他知道，姜翊被转移到另一家封闭管理的私立医院进行治疗，也就是在那几天，他从姜妈妈那里得知了姜家遭遇的困境和姜翊霍崇分手的事，一个月后再见姜翊，又从对方口中得到证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自此，霍崇彻底背上了渣男的锅。
薛闵觑着姜御随脸色，心里有个猜测：“是伯母？”
姜御随吸了口烟，低垂的眼眸辨不清情绪：“她通过各种渠道辗转联系上了远在异国的霍崇，说服他同意对姜翊进行催眠心理疗法。”
姜御随说得再含蓄，也不妨碍薛闵看清血淋淋摊开在阳光下的卑劣事实。薛闵指尖细微颤动，他没办法在姜御随面前对他母亲进行道德层面的谴责，只能表情复杂地跟着沉默下来。
在姜御随拿出第四支烟的时候，薛闵按住了他的手腕。
姜御随对着远处灯火无声呼出一口气。姜妈妈太过于溺爱这个从世俗眼光来看并不太健康的小儿子，从出生开始就把他捧在手心当女孩子养，想要什么给什么，从不让他的愿望落空。这直接导致了姜翊性格上的诸多缺陷，骄矜自负的同时又分外敏感多疑，表面穿了层层铠甲，内里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天之骄子霍崇，万众瞩目的首富长孙，是姜翊18年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遥不可及。
姜御随早就发现两个少年在偷偷早恋，也逐渐从一些细节中窥见弟弟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世间无不散之宴席，他想过患有分离焦虑的姜翊会有崩溃的一天，只是没想到那一天会来得那样快，快到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回到姜家，刚进门厅，就见管家迎上来，表情严肃地对姜御随说：“小翊订了今晚的机票，说要去岛上住几天。”
听到“岛上”两字，姜御随神情微滞，下意识问：“霍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跟着去，这会应该快到机场，岛上接应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管家踌躇半晌，还是没忍住，“阿崇少爷出门前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姜御随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了一下，果然，没电关机了。
霍崇是多么敏锐的人啊，要不是脖子上顶了颗金贵的恋爱脑，见了姜翊晕头转向什么都顾不上想，早在回国见到姜翊的第二天就该察觉到不对了。那时姜爸爸和姜妈妈还没来得及“逃走”，要是真被发现这么些年姜家其实一直在给身陷囹圄的他传递“姜翊过得很好”的虚假消息，姜御随忍不住想，霍崇会怎么样呢？
当年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做赌注的霍崇，只提了一个要求，他要姜翊。不得不同意姜翊做催眠治疗后，他又加了个小小的条件，他要健康快乐、无忧无虑的姜翊。
但是受他恩惠的姜家人给了霍崇什么呢？他们给了霍崇数不尽的谎言和不健康不快乐的姜翊。
“大少爷？”
姜御随将手机放回兜里，抬脚往电梯口走：“嗯，我知道了。”
管家跟在他后面：“您不去看看吗？”
这么多年，医生都治不好姜翊的病，他去了又有什么用。心病还须心药医，有霍崇在，不会有任何问题。
会在无意中伤害到姜翊的人不少，其中甚至包括他的父母兄长，但无论从前、现在还是以后，这些人里永远不可能会有霍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姜御随摇摇头，抬腿迈进轿厢，按亮楼层键，他对管家说：“以后在这个家里，叫我名字就行。”
凌晨从机场出来，乘专车去往码头，霍崇和姜翊虽然同在后座，但姜翊一直当他是空气。霍崇也没理他，手机滴滴响个不停，他微皱着眉回复消息，期间拒接了好几个来电。
然后是乘船上岛，一直到进入别墅，整个过程里，除两人一猫和司机外，霍崇再没看见别的陌生人。
“夫人气坏了，带了好些人回国，说是要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回来。”
霍崇边接电话边翻找充电器，嘴上漫不经心回应着：“我会好好应对，不吵，跟自己亲妈有啥好吵的，嗯，知道，我会跟她讲道理，您别担心，不会的，上一次打断我腿的时候被我爷奶和外婆骂了，被禁足那么久，她不敢再来一次……”
终于翻到充电器，霍崇弯腰插上，迅速连接电量即将告罄的手机。
兰姨又叮嘱了好些话，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霍崇放下手机，转身去找水喝。
姜翊站在客厅出了会神，扭头看楼梯方向，他的好朋友陈会顺着楼梯扶手滑下来，欢快蹦跳着过来抱了姜翊一下：“欢迎回来。”
姜翊问他：“你没回家吗？”
“没，一直在这等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真好。”姜翊看着陈会，轻叹了口气，“只有你永远不嫌弃我，愿意留在原地等我。”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陈会从姜翊怀里接过滴答，滴答“喵呜”叫了一声，跳到地上跑走了。
陈会没理它，牵住姜翊的手：“走，我们去沙滩上踢球。”
姜翊揉了揉眼，跟着他往外走。
“姜翊。”从厨房出来的霍崇叫住了他。
陈会好奇问：“他是谁啊？”
姜翊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低声问陈会：“你能看见他？”
以前那么多次，姜翊问起时陈会总是一脸茫然，这次他却点头说：“能啊。”
姜翊盯着陈会看了片刻，突然抱住他轻轻拍了拍背。怪不得陈会有家不回，原来他跟自己一样，也因为内心太过孤独而生了病。
他贴在陈会耳旁说：“他就是霍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哇哦，果然跟你描述的一样，帅到令人合不拢腿。”
明明夸的是霍崇，姜翊却莫名脸红，他伸手捧住陈会的脸往外转，不让他继续盯着霍崇看。
“走吧。”
“姜翊。”霍崇又一次叫住他，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姜翊捉着陈会的手，说：“我和朋友出去踢球。”
“和什么朋友？”
“陈会。”
“哪个陈会？”
姜翊指了指陈会：“他。”
霍崇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姜翊身侧，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霍崇静了片刻，点点头说：“去吧，玩得开心。”
?第16章
“……岛上信号不好，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骗你干嘛。”霍崇站在沙滩上，一手抱猫，一手举高手机，“不信你听。”
闻驰听到风和海浪的声音，难以置信：“区区三百万而已，真还不起我又不会逼你，你不要想不开啊！”
“瞎想什么呢，我来度蜜月。”
“哦，差点忘记你已婚的事。”闻驰话锋一转，“那三百万是不是……”
霍崇适时按断通话，抬头看了眼，姜咿咿一个人在沙滩上追着足球跑，玩得满身汗。霍崇看了下时间，今天又乘飞机又坐船的，也是时候休息了。
姜翊往霍崇那边看一眼，抹了把汗，对陈会说：“我累了，不玩了。”
陈会作势要扭头，姜翊低声制止：“你别看他。”
“什么嘛，看一下也不行。”陈会嘀咕，“又不跟你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姜翊从未遇见过别人也能看见霍崇的这种情况，虽然知道那只是虚假的幻影，但在这个世界上，霍崇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他不喜欢有过多的目光落在霍崇身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霍崇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但那怎么可能呢，霍崇那么优秀，国外热情奔放的小妖精那么多，他估计都已经被看烂了。
姜翊心情一下跌落谷底，有气无力地对陈会说：“我回去洗澡了。”
陈会用一根手指顶着足球转圈，朝他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去吧，我再玩会儿。”
姜翊转过身，踩着柔软细腻的沙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没走几米，他就感觉上下眼皮要粘在一起了。突然身体猛地一轻，姜翊惊呼，转瞬已被霍崇打横抱在怀里，他眨了眨眼，越过霍崇肩头，沙滩上只剩一颗孤零零的足球，不见陈会的身影。
他刚刚其实已经累得睡着了吧，这大概又是一场令人心醉的梦境。他摸了摸霍崇的颈动脉，搏动得这样真实。
只有梦里才没有陈会。
姜翊将下巴搁在霍崇肩上，望着那颗足球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抬手抱住霍崇的脖子，反正只有自己知道，沉溺下去也没人会笑话他。
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怎样，姜翊反正从未掩饰过，他就是爱霍崇爱得要死啊。
霍崇抱着姜翊上楼，把人放在床沿坐好，他进入浴室，往浴缸里放水，一转身，发现姜翊赤着脚，悄无声息站在那里，正仰头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么了？”
姜翊语声忐忑，小心翼翼问他：“我们结婚了，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霍崇弯腰亲他，“老婆。”
这梦竟然能续上！姜翊用力抱住霍崇，激动得眼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