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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够瘆人。
“众人皆醉我独醒。”出自先秦佚名《渔父》。
第17章 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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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硬是让这场雨给浇灭了,一行人站在院中,浑身冒着寒气,不由齿冷。
雨顺着沈芜的斗笠,先是将她的肩膀打湿,然后是后背前襟,再然后犹如将她丢进了瀑布中,又仿佛将天地间的所有,杂树,房舍和人统统装进了一只生态瓶。
耳边的雨声也越演越烈,比蝉鸣还要聒噪,却同样的把人往无间地狱里推。
房舍中沉寂太久,沈芜觉得小腿都站疼了,而她刚刚喊的那句话仿若被大山吃了,唯有被他们关在门外的那个酸秀才还站在树下,咿咿呀呀的,成了唯一生动的活物,他学着沈芜喊道:“我们要带赵婆婆回家。回家?哪儿是家?家在哪儿?”
又开始说疯话。
但沈芜知道,那片朦胧的窗影下有人正注视着他们,有恐惧,有森冷,有无奈,有狠辣,似乎她再敢说一句,他们就扑出来将她拖进去吃了。
这院子确实像一只疯狂滋长的生态瓶,充斥着杂乱无序和窒息。
凡事讲科学,凡事讲事实,沈芜好歹是个教授,虽然她深觉人比鬼可怕多了,但并不感到惊慌,人是有需求的,可以谈。
她想了想,说道:“我要先见赵婆婆。”
在商业博弈中,一方给出信息,另一方会将有限的信息分析出其中蕴含的意思,并从对方的博弈心理与利益出发,综合考量评估,然后给出一个对方可以接受,但对自己相对有利的条件。
如果对方一直沉默,可以退而求其次,将目的减弱一层,摆上台面,让对方开口。
所以她是说她要见赵婆婆,没有说是活的赵婆婆,这是给对方一个开口的机会。
看似文字游戏,但有用。
屋内果然有了动静,门开了一条缝,一位三四十岁上下的壮年人挤了出来,身后又推出一个人,不待任何人瞄见门内的状况,哐啷又关上了,紧闭得像合上的蚌壳,撬都撬不开,被推出来的人正是赵婆婆。
她上身被绑成了一块扎肉,两只手被勒得越发苍白,面容憔悴枯槁,两眼胀红眼神发直,唇色被扯得极淡,像在水里泡了很就的烂肉,口中被塞了一坨棉布一直堵到嗓子眼,她瞧见沈芜宋楼兰和他们身后的乡亲们,两行热泪如泄洪的溪,淌了下来。
沈芜:“赵婆婆,你受伤了吗?”
赵婆婆呜呜呜地想说话,但那壮汉又将她推了进去。
她不是真的要赵婆婆回答,是故意试探一下那壮汉,也是想确定一下赵婆婆是否真的没受伤。
看来还能发声,身上也没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