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反抗她太久了,她觉得没趣儿了?”
李危:“我又不是她养的猫狗。”
不错,敢揭自己伤疤了。
信就撂在书房的大案上,人跑去前厅接沈芜去了。
沈芜踩着夕阳入门,飞来几道红霞,别在她的鬓边,雪腮沾粉,春风沾惹满身,连带着门内的李危都精神了几分,她身旁跟着般若奴,周身美艳成了背景,在外还好,遇上这二人,仿佛天地之间都容不下第三个。
般若奴识趣地蹲了个礼了,退去后院自行安置。
李危:“饿不饿?”
沈芜随他进内堂,饭案上摆了三荤三素和一碗汤,看菜色都是她平素喜欢的,明明风尘仆仆,却格外恣意温馨。
她的伤早好了,但李危却还是小心翼翼,在外条件有限也尽量给她准备淡口柔软的食物,回家了,才能吃上一口她既喜欢又适合的,有些按奈不住地连着多走了两步,净了手,大大方方地坐下,先盛了一碗火腿老鸭汤。
乳白色的汤,闻着鲜美,含在口中清爽淳香,吞入腹中暖烘烘的,鸭肉软糯甘甜,火腿独特的美味融在其中,衬托冬笋脆嫩,鲜甜可口。
回家的第一顿饭就让她恍如隔世,这道汤如她家乡的口味一样,沈芜热泪盈眶,眼角泛红。
李危:“有这么好喝?”
他不解风情地瞧着沈芜,自己尝了一口,好喝是好喝,也不至于好喝到哭出来吧,想来是一路上吃了太多苦,突如其来有了安稳之感。
顿觉有些对不起她,给她布了其他几样菜:“尝尝其他的,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常做就是。”
沈芜讶然:“这些都是你做的?”
李危摸了摸鼻子,她这般大惊小怪,他倒是不好意思了:“这有何难的?也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的?”
不是说他不会做饭吗?沈芜:“我以为你不会做饭。”
在渔利口的时候,她可从来没见过他忙吃的,鸡蛋都是胖婶煮好拿来的。
李危:“以前是不会,在渔利口住的时间长,闲来无事学的。”
沈芜舀了一勺上汤什锦豆腐,鲜滑柔嫩,满口余香,点头称赞:“好吃。”
李危左颊的小酒窝幽幽绽放,心满意足。
还记得他曾经问过她,要嫁什么样的人,她说了很多件,唯独做饭这一条,他一直记挂在心里,只因自己是真不会。今日能得到她一句“好吃”的夸赞,李危怎么能不高兴。
相识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坐下来,吃得这么正式的一餐。沈芜放下筷箸,拾起帕子抹掉唇上的汤汁,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再次落座,没急着喝,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对我说?”
李危早就吃好了,一直陪在她身边,帮她布菜,换盏,没有要走开的意思,所以沈芜才有此一问。
李危擦了擦手说道:“就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长安。”
沈芜:“愿意。”
她答应地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倒让李危有些没办法开口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