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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生来喜欢当贱货,就算是一只蝼蚁,也在拼命努力活着。或许除了他那个当婊子的妈。
16岁,含苞待放的年纪。少年们张扬青涩,少女们娇羞单纯。然而他的16岁是如何的呢?
早早见识过社会的黑暗面,泡在一堆吃喝嫖赌的人渣里,从5岁开始就目睹不同的男人从他母亲房间里走出来。
有的提着裤子跟他穿着真丝吊带的母亲打情骂俏,有的西装笔挺面目严肃,做贼一样的从房间里快速消失。
很小的时候,同年的孩子们就管他叫杂种。
没有父亲的孩子,母亲是个妓女。所以,他还可能真的是个杂种。
然而他的母亲是个不安与现状的女人。
美丽,又势力。
有一天,他被告知他是花国某大黑帮头目的儿子,但他的身价并未就此一飞冲天。
因为那个美丽的像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告诉他,还不到时候。
于是从小就早慧的秦溭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必须等到首领的那些子女们互相祸害光了,他才能出现。
他6岁时就认识了在黑街混的妍泰,这个是奇怪的十分危险的男人。被好心的大户人家买走,却又悄悄回到了黑街。
母亲说过他是个危险的疯子,如果不能收服,也不要得罪。
他没有尝试去收服比他大一轮的妍泰,在11岁时,他跟着妍泰和其他三个身世坎坷的孩子,把黑街给翻了。
痛快、刺激、热血的感觉!
久违的...活着的感觉。
16岁的少年在做什么呢?
或许看杂志,讨论那个女明星的胸是真是假,或者想办法溜出去打游戏不被家长知道。
他却早早经历了底层的坎坷。
送奶、卖报纸、拉皮条、收保护费...甚至为一些人提供特殊的药。
从根子上就是烂的,即使打扮的干净一新也无法阻拦他那一身腐朽腥臭的味道。
索性,那个他叫做父亲的家里,也都是这样的味道。
睡小妈,杀害兄弟。顶着一张15岁人畜无害纯洁善良的脸,他做尽了恶事。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救赎,大概是没有他的份的。
他一直这么认定着。
巷子外的太阳灿烂夺目,人们都在阳光下匆匆行走着。那些少年们,脸上带着兴奋的笑,三三两两走在一块儿,讨论着流行音乐或篮球。
巷子深处的阴影里,21岁的青年靠在垃圾箱旁,暗沉的眸光专注的打量着那条耀眼的街。
他们的16岁,与自己无关。
就像这条脏乱臭的巷子,他们从来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腹部的伤口已经疼的没了感觉,秦溭没有放下手,依然固执的按着。
——只是因为,对生的本能!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从巷子口经过,穿着某所贵族高中的西装制服,少年似是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鼻端嗅到一丝淡淡的血味。他停下脚步,转身走进了巷子里。少年剪着干净爽利的短发,一双漂亮澄澈的猫儿眼垂下打量着睡在垃圾箱旁的流浪汉。
16岁的少年,不过才上高一。不知世间险恶,只是看到这么个很可怜的伤患,就把他带回了家。
脱下被弄脏的制服,少年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哒哒哒跑着张罗热水和药箱。秦溭被伤口的疼痛刺激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高中生漂亮的短发,茶褐色的,不像是刻意染的,非常自然的讨人喜欢的柔软发色。
秦溭眯着眼,悄悄打量为他治伤的少年。
皮肤白皙干净、身量修长匀称,即使穿着不修身的校服也显得禁欲帅气。少年有着符合他心目中,完美的16岁少年的气质。
“你醒啦,不要乱动,肚子饿的话我给你拿三明治。”
秦溭不再装睡,索性睁开了眼,孤狼一般冰冷的视线不客气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端来一叠温热的三明治放在他身边,秦溭被香味勾引,抓起一块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你身上很脏,吃完后去浴室洗洗。”
“我是伤患。”
意思是伤口不能沾谁,少年瞪着猫儿眼看他。
“不泡水,会避开伤口冲洗的。”
秦溭闭上眼背靠着沙发脚,似是默许了。
这个洁癖的小家伙,居然为了不弄脏沙发让他直接坐在地板上。
他不知道是自己太重了,少年实在搬不动他,才让他靠着沙发腿坐着的。
“你好重,能自己起来坐沙发上吗?我实在搬不动你,虽然是地板,但是也很凉的,你一直坐着不利于伤口。”
秦溭的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脱光衣服,暴露出一身精壮但绝不夸张的肌肉,脏乱的流浪汉在清水下逐渐被洗出干净的本色。
漆黑的好似能把光吸走的柔顺长直发,白皙的皮肤,一
', ' ')('张五官更是摄人心魄的艳丽。
青年约莫有185的身高,少年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孱弱的小鸡仔。少年似是捡到了宝贝的垃圾佬,不时发出活泼的惊叹。
秦溭闭眼微微抿唇露出个浅淡的笑。
“等你再长长,多打几个小流氓也能长的跟爷一样。”
“真的?”
少年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你是警察吗?你一定是卧底的警察,被人砍所以才要躲着是吧?”
秦溭哑然。
被人追着砍是真,但他可不是什么警察更不是卧底,而是个不折不扣心很熟啦害人无数的大流氓。
不知道这么告诉小家伙会不会吓到他。
少年拧着眉听完青年夸张的恫吓,一只手掌拍在他淌着水滴的肩上。
“穿好衣服,再说骚话。”
秦溭挑眉,少年将毛巾扔给他,又指了指洗手台上的干净衣物。
“大号的,你应该能穿。”
胸前写着大号battle字样的黑T恤,还有松松垮垮他穿着却绷在大腿肌肉上的花裤衩。
少年见到走出来的丧系咸鱼青年,忍不住抱着肚子在沙发上笑的滚来滚去。
光是什么样的?
大概就是...在你绝望的时候,固执照入你黑暗腐朽的生命里。
天空,是万里无云的蓝。
照进来的阳光,大概是金色的。因为在少年的发丝上,散发着耀眼的金。细细碎碎,闪耀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
“舒朗。”
“你不问我我叫什么?”
“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你不担心我是个坏人?”
“救一个不认识的人,他是好是坏的概率五五开,然而不救的话,我良心过意不去。虽然也有直接送你去医院的办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昏迷时也死死按着伤口,就把你带回来了。”
“不管我是好是坏?”
“至少,你现在没对我做坏事。”
“小家伙,这么天真心善可不好。不过,我也的确不是那种会对未成年出手的狼心狗肺,我叫秦溭,以后道上遇到找麻烦的,就报我的名字。”
“你不是被追着砍吗?这么张扬不怕仇家顺藤摸瓜找过来?”
秦溭人生第一次尝试到了被哽的无话可说的感觉,然而他还觉得对方说的该死的有道理。
和少年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快乐的。住在这栋小小的出租屋里,仿佛一切阴霾黑暗都被隔绝在外。
他终于,可以停下来。不去思考利益得失,平静的看着风卷云舒,看马路上行人匆匆,或笑闹走过。
每个人,都是鲜活的,有趣的,有着他们各自的故事,悲欢离合。
只有他,像个孤寂的看戏人。
然而,如今他也成了这戏中的一角。那个把他拉入戏里的少年,用着自己的光芒,也悄悄点燃了他以为早已死寂的生命一角。
原来,他还是渴望着的。
渴望着...
像人一样有尊严有自由的活着,不用去思考某个大生意,不用去做那些丧良心的事。
他不用为了商秦溭这个名字把自己也给卖掉,他是秦溭,不用背负,不用去抢夺。
没有人会笑他,他也不用拼命向上爬。
因为在这个小屋子里,有人会包容他,理解他。
无论是展露画画的技巧,或者是表演其他东西。那个单纯坦率的少年,总会蹲在沙发上,好像看戏的老流氓一样鼓掌吹口哨。
“热闹点,你也会开心些吧。”
秦溭动了动嘴,想否定。
否定什么呢?
不寂寞,还是...其实他不开心。
要恨一个人,或许需要日积月累,为一个人动心,却只要一瞬间。
秦溭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开心,难道他没有难过的事吗?
这份感慨,很快迎来了答案。
在舒朗的母亲过来探望儿子后,女人面色憔悴,穿着漂亮的长裙,从价值不菲的包里取出一张卡塞给儿子。
“妈,说过不要给我带生活费的啦!”
“你一个人住这种地方我不放心。”
“唉呀,我报了军校,等我参军赚了军功就胸戴大红花风风光光把你接出来。”
美艳女人被逗的轻笑,脸上愁容也淡了几分。
“不管如何,你爸不管你,妈妈不能不管我的宝贝。就当妈妈借给你的,不要再推辞,也不要跟你爸爸杠了好吗?”
“妈!”
少年无奈的叫道,拖长的尾音无奈又可爱。
送走女人,不过几分钟,女人就像是单纯过来送钱的。
大门再度开启关上,送母亲上了车的舒朗回来了。
他背对着门,低垂着脑袋,散落
', ' ')('下来的发丝挡在眼前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操!”
少年转身一拳重重砸在铁门上,秦溭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沙发上堆着的大包小包,全是那女人带来的。
少年依然垂着头,拳头贴在门板上,瘦弱的肩头微微颤抖。
“发生什么了?”
舒朗沉默着摇头,他无法说他在跟母亲推拒银行卡的时候看到了母亲小臂上一道道被抽出来的红痕。
不用说肯定是父亲打的,他从家里搬了出来,于是母亲就代替他成了父亲的出气筒。
“说出来会好受些。”
秦溭伸出手想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少年猛地转身投进他怀里,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呜咽哭泣。
——单纯的冒傻气的少年!
居然为了自己可能是私生子这种猜测而不安内疚,然而在秦溭看来,这不过是那一家子迫害舒朗跟他母亲的伎俩。
那傻逼男人居然也会被这种事骗得团团转,真是活该,不对...
秦溭看了眼沙发抱着doge抱枕擦眼睛的小兔子,心里一阵阵不爽,敢欺负他罩的人,那什么富豪一家死定了!
什么年代了,这种事情做个亲子鉴定分分钟的事。懦弱无能却把火气宣泄在老婆孩子身上,真是什么废物。
秦溭在内心不屑唾骂着,嘴巴上还是很客气的安慰。
劝着劝着,不知为何,青年也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你...你比我还惨。”
少年抽抽噎噎的说道,然而已经不再掉泪,秦溭却是露出个洒脱的笑。
“所以不要去管别人怎么说,你就是你,在我眼里你就是舒朗,不是林富豪的儿子,也不是XX的私生子,你是舒朗,我只认识你这一个舒朗。”
“可是...可是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想办法把自己壮大,等将来脚踹极品亲戚,手捶无能老父。”
“说的容易,我现在就一个高中生能做什么?”
“我看你手上有老茧,有在练习射击吧?”
舒朗一愣,随即老实的点头。常年握枪,他练的还是双枪,两只手经常受枪后坐力的地方也会摩出老茧来。
“是啊。”
“听说国家军队里有一支特殊部队,专门收纳人才,或许你把枪技练上去了能进去呢?”
“真的?”
“我也是听说的,特殊部队赚功比较快,等你衣服上有了杠,你那一家子也会收敛点。”
“你知道的好多,很厉害。”
“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混哪的。X市最大黑帮的太子爷,还不叫声哥哥来听听!”
“秦哥!”
少年立马狗腿的扒上来肿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甜腻腻的叫道,秦溭被酥的尾椎骨发颤狠狠在少年的腮帮子上掐了把。
“你干嘛!好疼!”
“看你可爱,捏一捏,手感不错。”
“你变态啊!要捏捏自己的去!”
“不行,没你肉多~”
“滚!要肉多,捏你自己的屁股去!”
两人嘻嘻哈哈在沙发上闹做一团。
——其实,更想你叫一声秦哥哥,情哥哥!
秦溭理解舒朗,就算他有个那样的妈。但是,当那得意忘形的女人被射杀时,老头子的冷漠还是令他气的浑身血液凝固。
比他幸运的是,舒朗有个爱他的妈妈。他可以少受一些苦头,或许...那个女人也曾爱过他的吧!
在他饥肠辘辘时用仅有的夜渡资为他买下一个柔软的面包,在客人看上他这张惹祸的脸时拼着挨打也要护住他。
或许有他背后的身价在,但是不可否认,那个女人,曾经保护过他,用自己瘦弱的身躯,给了他一个栖身之所。
比起见识过真正地狱的古里奥他该是幸运的,所以...就算是贱人,也是想着好好活下去的!
他不在意是否被利用,只要老头子好好对那个女人,给她大把的钞票花,满足她那一点虚荣。
对老头子来说这不算什么!
可为什么要任由别人杀了她,仅仅因为不想自己的继承人有个婊子娘被人诟病吗?
那这个老大的位置,还真他妈金贵尊贵。
看着倒在一旁睡去的少年,秦溭伸手将人的上半身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就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互相舔舐伤口。
“你叫我一声哥,我肯定会保护你。舒朗,等我拿回我该得的,我就回来帮你报仇,没有人敢欺负你,没有人敢给你脸色看,这群猪猡,都只配跪在你脚下给你舔鞋。”
舒朗没有上完高中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进了军营,临走前,将一张银行卡留给了他。
“我知道这点钱你看不上眼。我要去部队了,也用不上,你拿着。去把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
秦溭声音干涩的问他。
“如果,我是骗你的呢
', ' ')('?”
“那我该庆幸,你没有遭遇过那些不幸。”
秦溭一直没告诉他自己的全名,秦溭是母亲给他取的。老头子的子女死光后,他才被接回国,在名字前面贯上父姓。
他叫商秦溭,不叫商溭,一个是他不答应改名,还有就是老头子给他的警告,只要令他不满意,他会从尊贵的黑道太子爷变回那个垃圾街道里拼命的小混混。
舒朗不知道,所以也就一直当他是特殊一些的家族争夺。他不知道自己救了一个怎样可怕的人物,更不清楚当时的X市黑帮龙头的威力有多大。
只要他回去后一句话,就算是林幼微那样的富豪也得给他们赔笑脸。
带着舒朗给他的一腔祝福,商秦溭杀了回去。
用这笔不菲的钱买通了不少人,老头子也对他刮目相看。不仅是死里逃生的反杀,还有带回来的以他的能力来说很可观的资金。
为了坐稳X市的位子,他在X市用了一年的时间打拼。能只用短短一年时光废掉老头子,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当然不全是舒朗的帮助,还有更重要的,妍泰找到了他,并提出了帮助。
然而要求,是叫他逼迫林家出卖舒朗给他当情人。
“为什么?”
秦溭压下了喉头的那句“他救过我”,出于对危险的本能,他不就像不见天日的毒蛇一样习惯了隐藏自己。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总是无比正确。
这一次也不例外。
虽然被一对善良的父女救了,妍泰也装了长达16年的羔羊,然而恶狼的本质不会改变,他依然是那头残忍、狡诈的狼。
仅仅因为舒佩选择了林幼微并生下了舒朗,自觉尊严受到冒犯的妍泰就设下毒计要那一家子家破人亡。
说不震惊是假的,对恩人一家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他这个只是因为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弟弟。
他不是心里还有光的蓝瑟,他早早的就看透了这个疯子的本质,然而他是五人之中最会装傻蛰伏的那个。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他选择了与妍泰合作。
凭借妍泰的本事,如果在X市给他捣乱,头疼的会是他。无论如何,总要等他掌控了全部的势力才有能力跟妍泰跟X市不服他的蠢货叫板。
他喜欢舒朗,他发誓会对那个小家伙好。哪怕委屈他几年,等他登上那个顶峰,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干涉他。
他会给舒朗一个真正幸福的人生,他会把他宠成这个世界上最闪耀开心的小王子。
这一切不过是需要他们二人的忍耐。
商秦溭想的很好,却没问过舒朗愿不愿意。
本来想着要事先联系一下舒朗跟他说明情况,然而舒朗在部队里根本联系不上,而妍泰又一再催促。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向林家施压,示意他们把舒朗献出来。
林家的生意屡屡受挫,一切原由居然是因为那个身份不明的小野种。林幼微怒不可遏,直接以给舒佩过生日的名义把舒朗骗了回来。
灌了下了料的酒,少年就人事不知昏了过去。林幼微直接叫管家把人用被子裹起来送宾馆给来自X市的太子爷临幸。
没有人在意舒朗会遭遇什么,至于林家的其他亲戚巴不得他被男人强暴,彻底被他父亲厌弃了才好。
对丈夫彻底失望之下,舒佩想办法逃去宾馆把儿子弄醒救了出来。
舒朗人醒了,但整个人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好像剩下的快乐的部分随着那杯酒一同被带走。
舒朗沉默的回了军营,年仅17的他,不要命的加入特殊部队执行危险任务,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一次次用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换来军功。
没有人知道,就连进军营也是母亲想尽办法为他求来的机会。
他没有时间在蹉跎浪费,只要军功足够!只要他够强大厉害,让那一家子忌惮,他要立刻救出母亲。
然而在他累的几度恨不得彻底死过去时迎来了一个噩耗,他的青梅竹马好兄弟尉迟澜进了医院。
他匆匆奔去医院,看到的就是被一堆私生子女奚落的了无生志的少年。
压倒他的最后一棵稻草是尉迟澜的跳湖自尽,舒朗把人捞上来后就浑浑噩噩找到了商秦溭。
此时的商秦溭,衣冠楚楚,一张艳丽的脸明艳不可方物。反观他,却是落魄狼狈。
舒朗耙了耙乱七八糟的头发神经质的笑了笑。
“呐。”
落魄可怜的少年舔了舔干涩脱皮的唇瓣沙哑着嗓音在X市的黑道总部门前问道。
“你要不要买我?”
商秦溭看了眼即使落魄成这样也难掩俊美的少年,不过一年不见,他长得更好看了。
身高拉长了许多,手长脚长脸又小,一副腰肢更是细的好似一只手都能握过来。
卡其色的长裤松松垮垮的吊在胯上,外套和里面的衣服上都有着干涸后的斑驳脏污。
即使如此,少年也漂亮的令人惊叹。
', ' ')('那双可爱活泼的猫儿眼拉长了许多,或许总是垂着眼睛的关系,上面的睫毛明明很浓密却不翘,和他人一样收敛着,只根根分明的下睫毛就像打开的扇子。
类似红色的下眼睑,微微张开了些的面容已经有了青年的那种惊艳干练。
商秦溭没有直接回他,带着他先去附近的饭馆叫了一碗牛肉面。他吃的很急,叼着烟的商秦溭索性把自己的那份炒饭也给了他。
自打老妈死后,他有许多年没抽烟了,如今,却有种来上一根的冲动。
少年吃了两碗面一碗炒饭和两个小蛋糕才吃饱,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了糖纸扔嘴里。
糖纸五彩斑斓的,糖块却是最不值钱的那种。
少年却吃的很香,不由的眯起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睛。
“怎么喜欢吃这种糖。”
商秦溭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少年舔了舔嘴,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
“吃点甜的,就没那么苦了。”
商秦溭没继续问下去,烦躁的点燃了香烟狠狠吸了口。
不知为何,心口钝刀子扎一样痛。
他们这些人,天生命贱,苦的狠了,有一口吃的都是甜的。
他怎么不懂,从小忍饥挨饿在垃圾箱里翻吃的,他再懂不过。即使过的再难,他也没想过出卖自己的身体,他老娘也不允许。
如果他敢,估计女人会拼着命把他的腿给打断。
——老娘躲在这种鬼地方陪一群疯子垃圾睡觉不是让你不知廉耻的出去卖屁股的!你要敢犯贱,来娘先废了你这条腿!
商秦溭笑了笑,带着少年回了总部的大楼。
在顶楼自己的房间里,商秦溭让少年先去洗干净。
位置一下子颠倒过来了,当年是他被嫌弃的赶去洗澡。少年拿着毛巾和干净的换洗衣物在浴室门口停顿了一下。
“你不洗?”
“我不脏,你去洗。”
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是怪异的低声笑了笑。
商秦溭不知道,这句“我不脏”从此成为舒朗一辈子的梦靥。
浴室门再度打开,少年赤着脚走了出来。穿着他给的衬衫长裤,毛巾搭在脑袋上。
他在床边坐下,有些紧张的扯了扯裤兜。
商秦溭叼着烟看他。
“有过经验吗?”
少年一愣,随即摇头。
“女人没有,男人也是,手冲...有过。”
“男的女的?”
商秦溭一脸公事公办的询问,舒朗的耳根红了红。
“女人。”
掐灭手中的烟蒂,商秦溭起身走到舒朗面前。抬起少年的下巴,看着少年垂落的眼睫。服从的姿态,然而从骨子里头开始就是不屈服。
“我好看吗?”
“好看。”
商秦溭满意的勾了勾唇。俯身,吻上少年干涩的唇瓣,从唇齿间传来水果的香气,是他吃的糖果。
商秦溭一手扣着少年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过后,少年气息不匀的看着他,商秦溭垂眸平静的打量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抚摸着他唇瓣的大拇指,十分的温柔。
“还满意吗?”
“嗯。”
“可以谈价钱了吗?”
“你缺钱?”
“对。”
“你有放在我这的一张卡。”
“不够。”
“你觉得你值多少?”
被如此反问的舒朗僵硬了一瞬,商秦溭的问题堪称刻薄和羞辱,但舒朗却很认真的在思考了。
“你看着给,一次不够就两次,只要能凑够钱。”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知道。”
舒朗很平静的看着他。
“一个人快要饿死的时候是没有廉耻可言的,我不会饿死,但是有人会死。我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商秦溭...帮我!求你!”
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面前下跪的少年,曾经放在心中呵护的光,至今,他依然爱着他,然而少年却被逼的不得不让烂泥抹黑自己。
商秦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口一次一万,腿交一万,抚摸肛门和性器是五千,颜射和吞下分别三千。跟我来一次完整的肛交,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件事。”
这个价钱不算少,却也不算多。最后那条,才是他为少年大开的方便之门。就算是睡一个当红的明星,也是有价的,然而给少年,他不想用这种交易玷污他,所以开了无价。
然而少年不懂。
除却肛交,随便他怎么弄。
商秦溭险些要被气笑。
有愤怒、有对少年不自爱的失望,更有浓浓的欲望。
他把少年剥光了,直接用玩具狠狠侵犯了他。第一次,少年的腿间沾满了粘稠艳红的血,身子疼的都在发抖,
', ' ')('然而他一直温顺的趴着,任由商秦溭作践他。
商秦溭故意羞辱他的把钱扔在了他身上。
“婊子!收好你的小费。”
舒朗依然趴在那,一句声也没吭。
没有哭,也没有破口大骂,很平静的喘息着,然后爬起来,一张一张捡着那些钞票。
“下回能转账吗?”
“用钱打你这种骚货的脸更好看不是吗?”
舒朗木然的点头。
看着他这副样子的商秦溭怒从心中起,明明用他的腿根发泄过一次,他起身来到床边,一把抓住舒朗的头发,解下裤链强硬的把粗壮的性器塞进少年的口中。
第一次口交,就被迫吞下那么大的,商秦溭根本不管他会不会被呛到,径自往最深最柔软的喉管捅去,一边捅一边骂。
在少年嘴里满足的射了一炮才放开他。
少年的唇角已经破了,浮现起可怕的青紫,他擦了擦嘴,低下头去,颤抖的攥紧了手里的钞票。
商秦溭没有留少年过夜,直接将他赶了出去。穿着来时的脏衣服,舒朗握着口袋里的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大楼。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回帝都的车票已经买不到了。舒朗不想花钱住旅馆,就裹着衣服在售票大厅的硬座上睡了过去。
好像一只被主人赶出去的弃狗。
站在雨幕中打着伞的商秦溭默默看着那个沉睡的少年,少年睡了多久,他就这个样子站了多久。
自虐一般,惩罚着少年,也惩罚着自己。
一大早舒朗买到了票迫不及待的赶了回去,同时商秦溭也收到了关于舒朗的调查资料。
青梅竹马的事,还有他自己的事...
舒朗变了,不再笑,不再逗人开心。
他总是垂着眼睛,很沉默、很安静,他长的愈来愈俊美好看,就算穿着没版型的迷彩军装,也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被他吸引。
然而舒朗没有跟任何人交往,无论什么样的追求都无法打动他。
冷漠的接着任务,好似没有感情的谪仙。然而这样子的他令周围的人愈发的爱慕喜欢。
没人知道他会定期去X市。
脱光了衣服,换上商秦溭给他准备的那些,然后下贱的开始取悦对方。
第一次不对时是舒朗握枪瞄准时手抖的不正常,无论怎么控制都不能稳下来,教练以为是他太拼了给他放了半天假。
舒朗找了家医院检查,查了一堆后还是一位内分泌的大夫让他去做心理检测。
——抑郁症伴有轻度焦虑症。
舒朗开始大量吃药,手抖的症状有了环节,然而记忆衰退,却愈发严重。
他开始把重要的事在手心上做备忘录,然而也会有疏漏的时候。
一次,他就忘记了商秦溭电话里说的临时来帝都要他陪的事。本打算找舒朗来约会的商秦溭被放了鸽子,从上午九点傻傻等到下午三点。
怒不可遏的打通了对方的电话,舒朗匆匆赶过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彻底惹怒了本就焦躁的男人。
他被拖去宾馆被男人用鞭子狠抽了一顿,舒朗麻木忍着,实在疼了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眼前的世界从第一鞭落下的血色逐渐褪色,最终只剩下黑白灰三色。
商秦溭又把他吊起来用玩具亵玩了一整夜,把他放下来时,舒朗像猫头鹰一样睁着一双通红的眼。
然后呆滞的反问。
“几点了?”
没有得到回应,舒朗匆匆洗漱,有跌跌撞撞的穿好衣服,跟商秦溭道歉过后开门离开。
皮带和内裤都留在了房间里,商秦溭坐在沙发上。
屁股下传来咔哒一声,他伸手摸出个药瓶。
上面的成分他看不懂,于是直接在网上搜了下。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商秦溭问舒朗到底需要多少钱,舒朗说了个数字。
“我可以预支给你,但是在还完欠款之前,你得履行自己的职责。”
舒朗应下,拿到了钱。
这一次不是麻烦的纸币而是对方的转账,他有些飘忽了一阵,然后找到了尉迟澜,把钱给了他。
商秦溭没有再要舒朗为他提供性服务,相反还提出了让他帮忙工作的要求。舒朗忙着学业、军功还有商秦溭交代的工作。
那段时间,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连轴转,也终于,出了事故。
在一次任务时,失手从高出跌落。
舒朗被送进了医院,商秦溭急匆匆从X市赶去帝都看他,然而快到医院时妍泰先一步截住了他。
“我要舒朗的照片。”
“这...不太方便吧!”
商秦溭痞子似的打哈哈,妍泰眯着眼睛看他,脸上的笑却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子血味。
“小五,还记得当初我们结拜时的诺言吗?”
', ' ')('商秦溭笑不出来了,他怎么会忘!他当然记得!
那个愚蠢的,该死的“共妻”傻逼誓言。
“他不是我伴侣,不过一个便宜贱货,真的!又骚又浪又贱,还是不要污了哥哥们的眼。”
“最后一遍,给不给。”
商秦溭放弃了装傻,冷下脸看着男人。
“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你想多了。我只是要舒朗的照片逼舒佩向我低头罢了。”
“真的?”
妍泰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等你玩腻了可以考虑转手。”
商秦溭急着要去看舒朗没多想就把视频和照片一股脑儿的转给了妍泰,然后就忙不迭的跑去了医院。
在舒朗19岁,7月6号这一天。
商秦溭跟舒朗在病房里腻歪了会儿,然后安慰了舒朗几句就走了。约好第二天再来看他。
然而才走出住院区一段距离,他就听到了人群闹哄哄的声音,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安,他朝那边走去。
猝不及防——
看到了女人大睁着眼死不瞑目的躺在水泊里的惨状,她的眼睛一直看向天空。
商秦溭下意识顺着他目光看去,看到摇摇欲坠的身影,立刻不顾一切冲回了病房,然而医生和护士更快一步控制住了也想跳下去的舒朗。
舒朗睁着眼,被拘束带绑在床上,面上全是泪水。他拼命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歇斯底里的破音。
但商秦溭从他反复开合的唇间读出了那些残破的呐喊。
有他母亲的名字,有林幼微的,还有...恶毒的就算下地狱也要拖着林家一起堕落的阴毒诅咒。
20岁那年,舒朗欠下商秦溭的五千万,通过工作和出卖身体终于还清。
那是商秦溭最后一次见到舒朗,美丽冷峻如天上仙的青年。穿上一身属于自己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干干净净的走出了X市。
没多久,传来舒朗跳海自杀的新闻。
尉迟澜很早之前就转修了心理学,在舒朗自杀后发了狂一样的开始打击林家的产业。
舒朗也启动了那个复仇计划,原本是在他自杀后才启动的。
林家一落千丈,从此帝都再无林家。
舒朗以谋杀罪送他二伯一家子进了监狱。而他父亲,则被他亲自叫人打断了双腿扔给林家那帮亲戚照顾。
林家倒的那么快,商秦溭自然也出了力。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买通了人叫人在监狱里好好招待他那个堂哥林堂光。
舒朗受多少折磨,这个家伙就要十倍受回来。
然而他却再未见过舒朗,偶然他安排的人拍回来的照片视频。
青年留着一头长发,脸上逐渐又有了笑容。然而,破碎的玩偶就算缝补起来,也依然存在裂痕。
奇怪的发音,脆弱的精神,还有他身上被撕咬过的伤痕。
肉体如此破碎不堪,灵魂更是已经千疮百孔。
他有了新的爱人,他的青梅竹马。上一位是他的那位看似精明实际上也不太聪明的四哥蓝瑟。
看着那三个人之间的纠葛。
男人喝着烈酒,边喝边笑,一张一张翻看着那些曾经过往的照片。
当翻到少年16岁无忧无虑穿着制服的照片时,商秦溭的笑凝住了。好似,终于承认自己弄丢了什么。
他捂着脸,泪水汹涌的从掌心和手指缝隙里落下。一开始的呜咽到悲嚎。
对不起,舒朗!
对不起,我求你原谅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那个年纪遇到了最好的你,我没有珍惜,还总是把错误归咎于你。那个不自爱的可怜虫是我,是我才对。
舒朗!我好痛,你还会...再可怜我吗?或许,我已经没有资格,对你说可怜了吧!你恨我,恨我毁了你的一切!
可是,我真的爱你!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要好好保护你!
对不起,求求你...好好活着,我什么也不要,什么都不争了,忘了我也好!可是,为什么你不能把那些不堪也忘掉?
为什么,你能给蓝瑟一个机会,你不能给我!
明明...我才是最早那个爱上你,得到你的!
舒朗,我的心,原来真的会痛!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回你的16岁,我保证,这一次...
——绝对不会再让你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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