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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医院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荧光灯的嗡鸣。林夜白站在法医室的解剖台前，盯着显微镜下的血液样本。白雨竹的情况已经稳定，但新的发现让他眉头紧锁。
"这个残留物，"他指着显微镜下的一个细小颗粒，"和婚戒内部的机关装置材质完全不同。"
沈霜华放下手中的检验报告："你的意思是......"
"柳云飞不是目标，"林夜白直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他只是诱饵。"
"什么意思？"沈霜华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夜白快步走到证物墙前，指着婚礼现场的照片："看这里，婚礼上的座位安排。苏雨晴原本被安排在第一排，就在新娘的位置旁边。"
"但她因为那个警告没有参加婚礼，"沈霜华说着，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是说......"
"如果苏雨晴按原计划参加婚礼，"林夜白的声音低沉，"作为伴娘，她会站在最靠近新娘的位置。而根据礼仪......"
"她会是第一个接过新娘手捧花的人，"沈霜华接上他的话，"天啊，所以第一次的警告是为了让她不能参加婚礼！"
法医室的门被推开，杨寒星快步走进来："林队，技术组分析出了婚戒内部的结构。这个机关装置不是简单的释放型，而是会对特定的生物特征产生反应。"
"生物特征？"林夜白接过图纸，"具体是什么？"
"DNA序列，"杨寒星说，"机关装置内部有一个微型识别系统，只有在接触到特定DNA序列的皮肤时才会触发。"
沈霜华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即使柳云飞中毒，也不是致命剂量。因为机关根本不是为他设计的。"
林夜白的目光在证物墙上扫过，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那是婚礼彩排时拍的，苏雨晴站在白雨竹身边，两人带着相似的妆容。
"你们看这个，"他指着照片，"苏雨晴和白雨竹的五官轮廓有几分相似。如果在婚礼现场，灯光和妆容的作用下......"
"很容易被认成新娘，"沈霜华明白过来，"所以张明才会选择在婚礼上动手。他要制造混乱，让所有人都以为目标是新娘和新郎。"
杨寒星翻开一份档案："我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十年前，苏雨晴的父亲和张明有过合作。但是......"
"但是什么？"
"合作突然中断了，"杨寒星说，"之后张明的实验室就倒闭了。再后来，苏父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专门研发医疗器械。"
林夜白走到电脑前，调出苏父公司的资料："这家公司的主打产品是微型药物释放装置，用于精确控制药物在人体内的释放时间和剂量。"
"就像婚戒里的机关，"沈霜华说。
"不，"林夜白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不是像，而是就是同样的技术。你们看这个专利申请的时间，正好是在张明实验室倒闭后一个月。"
实验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信息。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场复仇，"沈霜华打破沉默，"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知识产权争夺。"
林夜白站起身："通知技术组，调取苏父公司所有的研发记录。特别是和微型释放装置有关的资料。"
"还有一件事，"杨寒星说，"法医室分析了柳云飞体内残留的毒素。有一部分成分和苏父公司最新研发的药物释放系统极其相似。"
林夜白的眼神变得锐利："张明是在用苏父自己的技术对付他的女儿。这就是为什么毒素能在不同时间点产生不同效果。"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复杂？"沈霜华问，"直接对付苏雨晴不是更简单吗？"
"因为这样才能造成最大的伤害，"林夜白说，"让苏父亲眼看着自己偷来的技术毁掉女儿的生命。这才是张明真正的目的。"
突然，实验室的电话响起。是医院打来的："林警官，白医生醒了，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林夜白和沈霜华对视一眼，快速向医院赶去。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监护室的门开着，白雨竹虚弱地靠在床头。
"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在我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画面。张明，他......"
"他怎么了？"林夜白凑近床边。
"他来过医院，"白雨竹说，"就在婚礼前一天。他当时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很久。"
林夜白的瞳孔猛地收缩："重症监护室？查监控！现在就查！"
十分钟后，监控画面显示在笔记本上。画面中，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在重症监护室的控制面板前停留了将近半小时。
"他在做什么？"沈霜华盯着画面。
"他在修改系统，"林夜白说，"医院的急救系统。如果发生紧急情况，第一时间会启动什么程序？"
"自动给药系统，"白雨竹虚弱地说，"会根据患者的症状自动注射相应的药物。"
林夜白猛地站起身："叫技术组马上检查医院的自动给药系统。张明不仅在婚戒里安装了机关，还在医院的系统里做了手脚。"
"这么说，"沈霜华的声音有些发抖，"如果苏雨晴真的中毒送医......"
"医院的系统会自动注射\'救命药\'，"林夜白说，"而这些药物会和毒素发生反应，产生致命效果。"
白雨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的数值开始波动。医生护士冲进病房，林夜白和沈霜华被请了出去。
站在走廊里，林夜白的手握成拳头："通知所有医院，立即排查自动给药系统。张明的计划远没有结束，这场婚礼，只是他复仇计划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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