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韩老狗穷怕了,饿怕了,觉得社员们少吃几口猪肉,死不了人,但粮食如果减产欠收,那才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他一直劝说各生产队每年必须制定增添驴马这些能显著提升耕种效率,农闲还能赚钱的大牲口的计划,至于养猪,就是按照县里和公社要求的最低数字敷衍养着,留到年底杀掉分肉,让大伙过个年。
这也是韩红贞的馄饨摊只卖素馅馄饨的原因,马老五不可能为了个馄饨摊,就把养猪场的猪宰一头,谢虎山要用肉增加竞争力,就只能另寻渠道,他能倚靠的最直接关系,就是大爷谢启茂。
兽医站增加一个小食堂,合情合理,而有食堂,就可以让兽医站跟浭阳县国营食品公司签供应合同,就能让对方给兽医站食堂供应肉类。
“食堂批准之后,愿意新盖食堂,我帮你们找人盖,不要工钱,开火做饭,我帮你们安排专人做饭,不要工钱,只要能多采购一些肉类,再平价匀给我们三队副业组,这条件行吗?”谢虎山目光烁烁的看向谢启茂。
他在集市上打听到的消息,卖肉包子的那几个人,就是靠类似的关系拿到了肉。
“你这是相当于让我当个好像卖牲口的二道贩子,把肉联厂的肉卖给三队副业组……还不如二道贩子,过一手兽医站还啥也不挣……”谢启茂伸手去够酒盅,嘴里兴趣不大的说道。
陈春香一把把谢启茂面前的酒盅拿过来自己喝掉:
“你别喝了!谢大茂,我可还在三队呢,妈还在三队呢,老二两口子,大秀,都在三队呢,再说,虎三儿说了,三队是买!又不是不给你钱,咋的,你还要当中挣点儿?”
奶奶像是听不见儿媳妇训儿子,专注的把儿子夹给自己的猪血,又都夹到孙子的碗里。
谢虎山劝道:“大爷,你想想,兽医站当中有好处,我安排一个劳力白给你们食堂做饭,一个劳力一年多少工分呢,你要雇人开工资,一个月按最低二十六块五算,一年还多少钱呢?而且一天三顿饭,不用你们再跑公社食堂打饭去,想吃啥告诉那人一声就行,这还不算兽医站占了便宜?”
“排名落后的兽医站都能搞小食堂,你排第一的怎么就不能搞呢?又不违反规定,这么死心眼干啥!”陈春香把谢启茂面前的菜挪到谢虎山面前:
“我跟你说,谢大茂,你要不搞,回兽医站跟牲口过去吧,别回家了,虎三儿要在队里表现表现,显显本事,他到盖房娶媳妇的岁数了,明白不,得让大伙帮他张罗说亲了!”
“虎三儿娶媳妇这事我想着呢,我给他谋划着呢,我准备明……”谢启茂咂咂嘴,看看没一个向着自己的,尴尬笑笑,开口辩解道。
“你那个木头脑袋谋划个六儿啊,咱俩结婚,都得我爹主动给你提醒,不然我过完八十大寿都未必能等到你开口提亲去!你还谋划?”陈春香对自己婆婆不敢大小声,但怼自己丈夫却是牙尖嘴利。
谢启茂犹豫一下,最终点头:“那……要不就加个小食堂试试?我是担心,别让国家赔钱。”
菜马上被端回到他面前,陈春香帮丈夫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多吃点儿。”
谢虎山对谢启茂说道:“大爷,你放心,你要放心让我弄,我能让你那兽医站食堂比主业还挣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