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的滂沱暴雨,在窗外是用倒的,台风在屋外呼呼的吹,越演越烈,像一只被打伤的野兽高声怒吼着,四处乱窜,门窗整晚都在那里抖动。
小孩子一个比一个兴奋,个个都不想睡觉。
叶成洋爬上凳子在那里玩着屋里桌子上的蜡烛,把十个手指头都盖上帽子,嘴里在那里斯哈斯哈的叫着好烫,并且滴滴咕咕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说啥。
等十个手指头都戴上了蜡状的帽子后,他就一直活动的手指让它裂开,然后又伸到蜡烛油里,重复着玩,怎么都玩不够?
而叶成湖正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漆黑一片,风声呼啸,也跟着在那里鬼叫着呼呼呼的,嚷嚷着:“鬼来啦,鬼来啦!”
而林光远则开心的不停的在床上翻跟斗,倒立着玩,他太兴奋了。
“表弟,你们家真好,竟然不漏水,我们家里只要刮台风下大雨就跟筛子一样,我小时候都只能睡到堂屋的桌子上,我娘还坐在桌子边守着我整晚,现在我大了,只能让给最小的睡了。”
“我们也一样啊!一到下雨,家里的碗都拿出来放床上接水,这个是新房子,所以才不漏水,你可以回去叫你爹盖新房子,这样以后刮风下雨就都不漏水了。”
“可是我们家没钱。”
“那你赚钱啊,你刚来的时候都很勤快的,还去扛沙包赚钱,你现在都变了,好懒,天天在家里好吃懒做,也不干活,整天天跑的没影……”
叶耀东正好端着泡好的麦乳精推门进来,想要叫他们喝了睡觉,结果就听到这话,顿时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大儿子。
这些话好像都是他老爹老娘以前说他的吧?
学的真快,小孩子真的好容易受影响,学大人学的特别快。
这讲的话,听起来又感觉特别奇怪,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林光远也无语的看着他,“你以为扛沙包是什么好活吗?还说我变了,我是被迫去的,还不是你爹心狠……”
“我怎么心狠了?人家20岁才去扛沙包,你15岁就扛上了,坚持下去的话,还比人家多挣了五年。”
“啊?”林光远脑子瞬间宕机了,总感觉他好像哪里说的不对,但是又觉得挺有道理的。
“哇好香啊”
叶成洋像是只偷腥的猫一般,闻着味就直接手脚并用的赶紧爬下凳子跑过来,抱着他的腿。
叶成湖也反应快速的跑过来,“麦乳精麦乳精”
一人抱着一条腿,他手里端着的麦乳精摇晃了一下,都洒了一点出去,“停停停,要倒光了,别动了,林光远的,自己的去桌子上端。”
两人闻言立即就松开了。
林光远趴在床头的栏杆上,欣喜的道:“小姑丈,我们可以干吃吗?听说麦乳精干吃可好吃了,我想干吃。”
“随便你们,那明天早上就干吃。”
“我们现在先吃一口可以吗?”
“行吧。”
这么简单的愿望,他还是能够满足的。
“好哎”
心愿被满足后,孩子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开心笑容,对他们来说,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三人捧着麦乳精小口小口的撮着,想让麦乳精的味道在嘴里停留的久一点,不能因为可以干吃一口,就把这一整碗倒倒进去。
等他们喝完后,叶耀东又给他们一人手心里舀了一勺,让他们干嚼。
麦乳精的颗粒质地松脆,颗粒在嘴里嘎吱作响,一嚼即化,在口中慢慢消融,唇齿皆是甜香,幸福极了。
“小姑丈,你这里太好了,我都舍不得回去了。”
“我不缺儿子,你呆够了就得哪里来回哪里去。”
“唉,我怎么就不是小姑生的呢?”
“想得美!两个儿子就够够的了,我才不要生三个儿子”,叶耀东没好气的道,“你们喝完都赶紧吹蜡烛睡觉,别给我在那里磨磨蹭蹭的玩。”
应的都是很好听的,等他转头一走,三个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该怎么吵还是怎么吵。
吵闹声都快比外头的交响曲还要大,屋顶没被台风掀了,倒是差点先被他们的吵闹声给掀了。
隔壁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在那里叫嚷着呼应,几人变本加厉的隔着墙在那里大声说话聊天,墙壁还被他们敲得砰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