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乐的他爹快找不着北了。
“这么多啊,可以,可以,今天运气不错,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何止是有惊无险,明明是狠狠的威风了一把。”
“神经,这样的风头,宁愿不要出,吓都要吓死了。”
“可是你回头想想,是不是也感觉挺威风八面,感觉也挺新奇的?别人这辈子都别想有这样的体验。”
叶父给他说的也笑了,虽然一开始真的很紧张,看着那些一张张大嘴都跟在身后,慌的就想赶紧远离逃跑,但是被它们一路跟回来,倒是也觉得还挺新奇的。
主要是安安稳稳的回来了,啥事也没有,不然屁的新奇感。
“别说了,别说了,卖完货就赶紧回去了。”
“船上的鮣鱼跟八目鳗有拿下来吗?”
“有,在这,放不下,我打算提着……”
“提什么,放阿财这里先养着,我夜里再过来拿,拎回家等水里没氧气就死了,都熬不到天黑。”
“这玩意养起来干嘛?我刚刚都还想给你直接倒回海里。”
叶耀东夺过水桶,“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倒掉了你得给我下去抓回来。”
说完他直接往收购点走,那几条海八目鳗他还不知道要拿来干嘛,不过反正先养在阿财这里,也不用他操心。
到时候想起来拿来干嘛了再拿过来,要是意外死了那就算了,不过那几条鮣鱼他是有用的。
去年抓了几条,结果台风天停电给养死了,好不容易现在又借着姥鲨抓了几只,可得先养着。
他犹豫是不是夜里直接拿出去试验,看看能不能捕到鱼?还是等过两天再试,这两天专注拖网,再说吧。
跟阿财说好了先放他那里寄养后,他就又回来了。
“另一条船卖了多少钱?”叶父推着板车边走边问。
“38块多,还行吧,够两条船的油费加今天的工钱了。”
其实算起来船多开支也不小,养着的人就得不少的工钱,还好他们也都在创造劳动价值。
“刚刚回来的时候,海面上丰收号已经没影了,估计夜里也都出去了,这一趟也不知道多久回来。”
“不用管,反正咱们都只有三股,有什么事什么活都有裴叔安排,我们等着分钱就好了。”
“东子,那些姥鲨是直接就走了吗?”阿生哥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刚刚一直在搬货,而且那么多人都围着说话,也不好意思问。
“不然呢?”
“呵呵,就是好奇,没有近距离看过,有些奇怪,那么大的鱼竟然也不攻击人,跟了一路,发现水不够深就不跟了。”
大表哥也笑着道:“早知道这么大的鱼不攻击人,只跟着,我们也不跟在后面了,也跟着一块上前了,顺便近距离看一看到底长啥样。”
“它们其实反应挺迟钝的,你们渔船那么大声响靠近了,它们可能都没反应过来,反正以后要是有遇上就知道了,它们不攻击人。”
叶父也道:“以前偶尔也会看到这么大的鱼在附近游荡,不过近几年看着没那么多了。”
叶耀东心想着,以后这些在近海更看不到了,而且都成了保护动物,碰到了都得躲着走。
可能是小日子跟其他国家捕捞的太狠了。
毕竟自己国家现在还没发展起来,渔业也只是刚刚起步,后面捕捞的越来越过度,渔业资源衰退,自己国家只能占一小部分责任,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环境污染问题。
今天这个插曲也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倒也没有多轰动,毕竟现在资源丰富,偶尔大家还是能看到一些大家伙出现在近海。
有些渔船在作业的时候也都能时常看到一些只海豚鲨鱼的,只是说这么多数量,还保驾护航跟了一路,有点稀罕了。
村子里当天说的最多的还是耗子的事,听说夫妻俩在闹离婚,原本他老娘一直在作妖,婆媳一直吵,不过等夫妻俩闹得要离婚后,老娘倒是消停了,不敢闹了。
这年头,可没有几个人离婚的,从来都是劝和不劝离。
但是听说傍晚的时候,老王家的人因为耗子要离婚,就打上门,把耗子又打了一顿。
本来腿脚都没好,这下子伤上加伤,他家里人也不干了,转头变成支持他离婚了,人家又闹得不可开交。
叶母看了一通热闹后,回来在门口跟乘凉的,还有干活的人说的眉飞色舞,还说两家这下子又有的闹了。
叶耀东是感觉这一个月来就没见他们两家消停过,反正不是打架,就是邻里矛盾,要么婆媳矛盾,夫妻矛盾,回回听他娘说起,都感觉无比的精彩。
就他们两家人,现在都承包了村子里几个月的八卦了,简直比他挣了大钱还出名。
不过他的名声在外头却比在村子里更响亮,毕竟村子里的乡亲们都经常能看到他,也都能看到他出海劳作,跟大家日常没啥两样。
这样往往会让人忽略他手里的资产,毕竟他再有钱也是跟大家一样在那里打鱼,没什么不同,没那么大的滤镜。
外村的人就不一样了,光凭想象,自带的滤镜都是开到最大。
以至于他跟他两个哥哥又合了一条船后,王光亮等人在台风休息的这几天更加的狗腿了。
有事没事都会往他家跑,没事也跑过来转一转,挑挑水送送柴,家里有啥东西也都爱搬过来,像一篮子花生,一篮子柴梨,水菱角等等。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孩子们也变得跟他们都混熟了,都爱跟他们玩,还喊他们一块打球,他们也更爱过来了,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的了球的诱惑。
现在基本白天没啥事都在他们家门口。
叶耀东看了也觉得放心,万一他不在家,有人找麻烦,家里也有人看着。
台风过后当天,他也叫阿财只要好天气有货,每天都送2000斤鱼货回来,当天什么鱼多,什么鱼便宜,就送什么,反正只要适合拿来晒的就可以。
王光亮他们也不怕没活干,到时候白天晚上几个人轮流看着作坊。
今天晚上,阿财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镇上码头找人收的,送了2000斤的水谷鱼过来,他也正好打断他娘的滔滔不绝,让她去找了两个阿姨过来杀鱼。
这些小伙子杀鱼还是没有老阿姨在行,架着锅让他们煮煮虾子倒还好,现在只能打打下手帮忙晾晒。
不过,守夜也还是得他们年轻人。
等安排妥当,看到作坊那边井井有条,他也放心的早早先去睡了,夜里还要出海。
原本白天看到姥鲨群退去了,叶耀东想着那只受伤的姥鲨大概不是沉到海里,就是幸运的跟着姥鲨群回到深海。
毕竟被八目鳗缠上吸血也不是必死无疑,听说是有1/7的概率可以逃脱,凭姥鲨那强大的体格跟吨位,他还以为应该也不至于直接陨落。
不过,在他夜里准备出海的时候,他发现码头外面聚拢了一堆的人,都站在岸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前方。
而他爹也在,他听到了声音了。
“应该是前天看到的那几只,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了,这里的水不够深,不够它活动啊……”
“对啊,当时看到它们都走了,怎么这里还有一头……”
“傍晚回来的时候都没看到,夜里怎么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死的是活的……”
“这么大个应该也不会死吧,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拿根棍子戳一戳看看?”
“这离的有点远,得爬到船上再拿根长棍试试看能不能戳得到……”
“我来我来…我有经验,这鱼我熟啊……”
叶耀东刚一走进就听到大伙在那里你言我一语地谈论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又有阿正的声音响起,听他声音就感觉格外的兴奋。
他走到他爹边上,拍了拍他爹的肩膀。
“爹?你们在看什么东西?发生什么事了?”
不得他爹说话,刚转头挤出人群想要上船的阿正满脸兴奋的道:“东子,前天围着我们的船,送我们回来的那群姥鲨,有一头突然间搁浅在码头边上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大家拿手电筒照了好久,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有反应,我正准备拿棍子上船去戳一戳看看。”
“姥鲨?姥鲨搁浅在码头外面?”
“对呀,离岸边有一小段距离,也是大家拿手电筒照的时候,意外照到了,所以都在那里好奇是死是活。照理说那么大个头,怎么可能死,顶多可能这里的水不够深,搁浅了吧?”
“那你还敢去戳它?”
叶耀东也拿着手电筒往远处照一照,嘴上随口一说,心里却想到了那条受伤的姥鲨。
旁边的村民们也都依旧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讨论是死是活。
“不是不攻击的人吗?前天都看了一路了,再过去戳一戳又有啥关系?”
“我跟你一块凑近了看一下。”
“好好好。”
“我们也去看一看……”也有胆子大的人也想着凑近了瞧一瞧。
这两天光听说了,好奇心重的人也不少。
“白天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怎么晚上就搁浅了,感觉这个鱼眼神有点不太好使……”
阿正嘀嘀咕咕上了船,手电筒来回照的,拿了船上一直都备用的竹竿走向船尾,然后往远处海面上冒了一个鱼鳍出来的鼓包戳了戳。
叶耀东跟大家一块开着手电筒给他照着,却看到那一个鼓包一点反应都没有,被戳的位置也只是凹陷了一下,竹竿收回来就又回弹了。
“哎?没反应?”阿正意外的嘀咕了一句后,又再戳了几下,却还照旧没反应。
“哎,动了动了?!”
“动了吗?”
“我看到它背上的鱼鳍动了!”
“我也看到了!”
“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没看到?”
叶耀东拿过他手上的竹竿,“我来试一下……”
竹竿刚一抽到肉就回弹了,并且他背上的鱼鳍还真的抖动了两下。
这会儿,大家的手电筒都打在鱼鳍上,也都盯在那里,还真的看到鱼鳍抖动了。
“活的!”
“是活的!”
“没死啊?那就是个头太大,被搁浅了。”
“我就说嘛,底下水也挺深的,就只露了背上的鱼鳍在水面,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这可不好说,没看它动,谁知道是死是活?退潮的时候,潮水退下去,水位线哪有现在这么高?现在是涨潮,水位线才高。”
“瞎说,大晚上的又没太阳,哪里至于把它晒脱水,而且傍晚都没有搁浅,这会儿发现,间隔的时间也没多长。现在也不是初一十五,潮水也没有退的很低,只要有水哪那么好死的?”
叶耀东没管身旁其他人说话,他感觉这条姥鲨活力好像有些欠缺。
他又用力的拍打了几下,结果姥鲨的鱼尾用力的翻腾,击打了一下水面,瞬间溅起大片的水花。
就跟迎面砸过来的大片雨帘一样,铺天盖地的喷洒到了大家的脸上,将大家从头淋到脚,来了一个透心凉。
并且渔船也因此摇摆着往外推移了一下,所有人都摇晃着身体,没有站住,有的跌坐在了甲板上,有的及时扶住了船沿边,没有摔倒。
岸上的人也没离得多远,就离着十几米,一条船的距离,清楚的看到变故后都惊呆了。
大家纷纷的叫喊着,“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怎么了?是不是活的?你们快回来?”
“东子……”
“阿正……”
一个个纷纷叫着熟悉的人的名字,焦急的想把他们喊回来,生怕有什么变故。
毕竟白天那个母鲨张的嘴巴有多吓人,体型有多大,好多人都有目共睹。
大家这会儿都以为这条鱼还活着,准备发狂攻击人类,所以才掀起大片的水花。
而船上的人稳住身体后,纷纷询问叶耀东。
“靠!你干嘛呢东子?”
“你干嘛啦阿东?”
叶耀东将竹竿随手丢在船上,抹了一把脸,有些尴尬的尬笑了两下。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看它有些半死不活,想用力的拍几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