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梆硬的躺在雪地中,李福强上前解开他腿上的套子。
徐宁瞅了眼这人的脸,发现他脸上全是冰霜发白……
“二哥,咱咋整?”王虎在旁边问道。
徐宁说:“先找找他兜里有没有啥字条,要是能找着他家就给送回去,找不着只能使石头垒个坟了。”
李福强点着头:“恩,这人挺可怜的,指不定受多大罪呢,能送就给送回去。”
“二哥,你瞅他左脚都折了,要不是卡在中间折了脚,应该能爬出来。”
徐宁说:“再惋惜也没命了,赶紧找找他身上有没有啥信息吧。”
“诶。”
李福强对着他叨咕两句,便伸手在其兜里翻找起来,连续翻了棉袄内兜、外兜都没找着有用的信息。
除了一颗老撅把子猎枪、二十颗子弹、一烟袋锅子和烟袋之外啥都没有。
王虎瞅了眼暗沟底下,说道:“二哥,沟底还有个布兜子!”
“钩上来。”
王虎拴着绳子,将绳子加长至二十米往沟底放钩,钩了半天才将布兜子整上来。
打开布兜子,里面装着的是苞米面饼子和俩咸菜饭盒,此外还有一副手闷子,而手闷子里绣着四个字。
“万发煤矿……”
李福强皱着眉道:“兄弟,万发煤矿离这可老远了,不得有二百里地啊。”
“兴许是家属。”
徐宁瞅了眼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外套是自个做的棉袄,里头裹着层深蓝色小棉袄,起初徐宁没太在意,但听见万发煤矿四个字后,他突然想起了,这深蓝色小棉袄就是万发煤矿发给工人的秋季工作服!
当初徐宁搁煤矿上班的时候还穿过呢,但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记忆也有些浑浊了。
“确实是万发煤矿的人或者家属。”徐宁确定道。
李福强说:“现在咋整?这人瞅着得有五十多岁了,咱给他送到万发煤矿?”
“那不得走两三天啊?”王虎说道。
两百多里地的路,肯定得走两三天,毕竟他们从白石砬子出发朝着万业走,还得走五十多里地才能见着人,只是能见着人,却不代表出了山,要想出山还得往东走三四十里地。
徐宁瞅了眼手表,说:“现在三点多钟了,咱先给他拖到山洞跟前,等明天一早就往东走下山,找个屯子往万发煤矿去个电话。”
李福强点点头:“兄弟,这老破山沟的屯子能有电话么?”
“能有,咱从小北沟往东走,过了小青沟就到万业奶牛场八队了,奶牛场肯定有电话。”
“那行!”
随即李福强和王虎去砍树枝制作爬犁,徐宁则将绳子解开,重新绑在了狍子后蹄上。
徐宁瞅着写有‘万业煤矿’四字的手闷子,就想起了前世那位与他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兄弟。
这兄弟名叫关磊,父母均于三五年前接连去世,随后他和大姐小妹相依为命两三年。
去年他大姐嫁给了同村老吴家的大儿子,从那以后有老吴家的帮扶,关磊的日子就逐渐好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