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乍一想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这马六搁东山吃喝不愁,咋就突然下山了呢?
还是奔着庆安屯来的,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奔着他兄弟徐宁来的!
所以李福强就迎着往过走了两步,果不其然,马六认出他之后,便紧忙说有急事找徐宁。
徐凤呲牙道:“那我快开学啦,爸,你给我买文具盒呗。”
徐宁说:“前个不是来电话了么,说我三叔得逛一段时间,他搁市里和马哥一块住呢,不用惦着。”
王淑娟抱着碗闷头:“不想。”
李福强站在屯西口打量两眼,起初没觉得哪不对劲,但刚要往家走两步,就想到这身打扮极有可能是马六。
“赶紧吃饭吧,待会二利过来,我问问他。”
徐凤嘟着小嘴,叭叭道:“诶呀,我不管,我就要新文具盒,爸,你就给我买呗,行不行……”
徐凤嘻嘻一笑:“我大哥啥前儿回来啊,这都好几天没瞅着了,嫂子,你不想我大哥啊。”
李福强本想细问两句,可转念一想,这老爷子的牲口脾气也不能告诉他,所以他看在自个兄弟的面上,便直奔着老徐家来了。
待晚间结束,王淑娟和刘丽珍往下撤桌子的时候,院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吆喝。
徐宁转身说:“爸,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你别想从我兜里划拉钱嗷。”
徐宁闻言一愣,窜出门朝着外屋地喊道:“嫂子!给狗插食,我出去一趟!”
“啥时候哇?”
马六抽口烟说:“我瞅着那头棕熊的踪了!”
徐凤爬到徐老蔫肩膀一顿磨,徐老蔫满脸堆着笑,“买!买!等爸去街里给你买。”
越解释越乱,徐老蔫脸色一黑,抓起筷子不敢吭声了,只愤恨的瞪了眼徐宁。
刘丽珍放下筷子下地,她不乐意听徐凤磨人,心脏一颤一颤的跟着突突。
徐老蔫抬头问:“觉着你哥能留市里不?”
徐宁吃干抹净伸腿往炕沿挪,道:“这事我说话也不好使啊,能不能留,不得听我三叔啥意思么。”
徐宁刚好在东厢房给狗插食,他迈步掀开门帘,道:“咋啦,大哥。”
徐宁一惊:“啥?诶我艹!大爷,你搁哪瞅着的?”
“就搁前跳塘往东北走,和瞎子沟一条线上,那有个蜗牛壳。”
蜗牛壳是个地名,有一道山脊如同蜗牛壳的漩涡似的,故此而得名。
“蜗牛壳沟子里?”
马六摇头:“南边山下有个小庙知道不?离小庙三十多米,我寻思去那头瞅瞅鹿踪,没寻思能见着棕熊踪。”
说罢,马六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缕毛,递到徐宁眼前,“你瞅瞅这毛,跟那头棕熊一样样的,我还搁一颗大椴树根子瞅着血印了,估摸它是伤了。”
徐宁将熊毛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虽说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但还是能够瞅出这是棕熊毛的。
“是棕熊,踪有多大?”
“比我手爪子大一圈,你要打就得尽快,这头棕熊伤的应该不轻,备不住搁山里遇着啥玩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