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要开导个啥？”
方白反问道。
“我觉得我自己不适合写小说了啊！”
李时光想都没想回答道。
但是他没有想到方狗贼也学着他把这句话回给了他：“我也觉得我自己不适合当老师了啊！”
李时光：“……”
看着李时光无奈的样子，方白决定不逗他了，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摆了摆手：“其实这很正常的！”
“就比如说，我最开始刚当班主任的时候，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教育理念都用在我的学生身上！”
“我恨不得他们每天都在读书，那个时候我教初中，我那个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他们全部都考上高中！”
李时光听完了这段话，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遇到了人生滑铁卢！”
方白耸了耸肩。
“呃……”
李时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班上有那么几个学生，真的算得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想留学就留学，你想叫家长就叫家长，你想打就打，反正就是不读书！”
“你守着他们，他们就假装在那里很认真的读书，只要你一转身，他们就放飞自我了！”
方白继续说道。
李时光皱起了眉头：“他们难道就不怕留学？”
“他们怕个鬼，他们甚至觉得留学还挺好玩，他们反正知道你得放他们回去！”
方白感慨道，他带的第一届学生真的算得上是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明白，理想跟现实的差距。
“然后呢？”
李时光感觉不太能理解。
“然后我拿这些学生就彻底没辙了，甚至这些学生不写作业，不读书，不背书……”
“甚至到初三的时候，我都不想看见这些学生！”
方白叹息了一声道。
“可……可是……可是……”
李时光有些吞吞吐吐，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是看着老师脸上的难受，他也有些难受，可能这在当时来说，对方老师的打击很大吧……
“那后面怎么样了？”
李时光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追问下去。
或许这些事，说出来就好了。
方白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逐渐低沉了起来：“后来，有一天我在班上发了火……”
“我记得，我当时很愤怒，我看着下面的学生吼！”
“我说你们父母把你们交到我手里，是希望你们能考上高中的！”
“再看看你们现在这样，我怎么给你们父母交代？”
方白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声音逐渐有些冷淡，仿佛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我对他们发了很大的火，很多女孩子都被我说哭了……”
“那他们改了吗？”
李时光追问道。
方白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哎这……”
李时光语塞了。
“甚至那一段时间，我每天都会怀疑自己，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当这个老师，我甚至有些不敢去面对那些学生！”
“看着他们上课睡觉的样子，我真的恨不得拉出来说上一遍又一遍，我甚至恨不得天天守着他们读书！”
方白讲述着自己曾经的过往，话音落下，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