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如果我们勇敢,也许在未来的三十七小时里我们会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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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刍狗,万物,0136,还是叶笛。
希望他能看懂我要说的话。我仍记得当我被带走时段书殷绝望的眼神。这就是父亲说的仿生人没有的东西吗?作为诞生于终结时代的最后一批仿生人,我是幸运的,至少我没像他们一样被销毁,我甚至有了身份,和正常人类一样。
0136在日记上划去“正常人类”并在旁边补上“他”,被控制在这个全是金属的房间,除了写日记他只能通过触摸金属听屋外人群来来去去的走路声,偶尔没人经过,他只能等待,他听自己的心跳想着至少不能给段书殷添乱。在被关的某天中,迷烟照常顺着门上的气网注入,他陷入沉睡,睡梦中他看到万物苏醒,实验室被他搅乱。梦中的声音不断催促他放手。我想起来了。
一个早晨,在惯例的实验操作后房间B外实验员在观察日志中写:将T2气体作用于0136无明显反应,0136状况稳定……
短暂的愉悦,万物从身体中苏醒。他活动着肩膀仔细观察周围,陌生的墙壁、地板、天花板。万物尝试着打开室内的密码锁,当他习惯性地摸到后颈的操作面板却反常地摸到金属项圈,“废物。”万物边恼怒地将左手小拇指插进钥匙孔转动手腕开锁边按着密码。门外的实验员看着房间内面色阴翳的仿生人立刻拍响桌上的协助医疗按钮。已经来不及了,动听的开锁声后万物已经站在男人面前。
实验员面不改色地用手尝试够到桌底的烟雾开关,直到万物将手里的电线举起“你是在找它的开关吗?”
男人坐回板凳尝试跟眼前“人”谈判,“你想要什么?”
“这是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男人将掉在鼻翼的镜框推上鼻梁,镜片短暂反光。“这是七部的南极实验基地,这里是实验舱……杀了我你也出不去。”
万物俯下身从男人口袋里拿出身份牌,反面是红色的大写A“傅越是吧,我没说要杀你啊。”
傅越将他的身份牌塞回兜里,“0136你要做什么?”
“把叶南湘叫来,告诉他八所仓库802的钥匙只有我知道在哪儿。或者你先告诉元谭,我叶笛找他。”万物将电线扔到傅越面前。
傅越起身走到观察室门旁的点接按钮,“接元谭元主任办公室电话……是的,是的元主任,0136处于B32及B45,他说他知道八部仓库钥匙的位置,0136说他叫叶笛……”话筒短暂沉默后,傅越继续报告情况“……好的主任,好的,收到。五分钟后给您答复。”
即使我现在不是身体的主控,我也能感到万物的愉悦。他很得意吧,又恢复了五年前对他这幅躯体的掌控。五年不见,他比过去更狂妄。
小拇指还在隐隐作痛。我跟万物是老“朋友”了,但像今日,我从未真正了解他的想法,而我的喜怒哀乐他却看得清楚。他是个比我更傲慢,冷酷又自大的人,一向理性的刍狗也劝我轻易不要招惹他,虽然我们几个同在一具身体,但他对我们兴趣缺缺不想将我们完全抹杀也不与我们对话。我是胆小鬼,害怕万物,是只敢在他不清醒时骂骂他而已。
创造我们的父亲说,现在的我不如那些被回收的仿生人,思想对仿生人是无利而多弊的,思想只会害了我。开始我并不明白,他说不明白是好事,可我现在又好像懂了他说的一部分。
一个精美的瓷器只有被打碎时才有人关注它的内部,我不过是个容器。人类的思想打碎我比打碎花瓶更容易。这样的活着,随意赋予我思想又夺走。
像个人一样活着。
傅越从抽屉里提出一副厚重的金属手铐,包上叶笛的小拇指让他带着手铐跟在后面。傅越在前面絮叨,“0136,你说你叫叶笛,我们实验室创始人名字也叫叶笛,叶先生如果还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没接着听他后面的喃喃,单通过万物的视线向通道四周望去,模糊玻璃片反射着金属板的倒影而玻璃上方是按规律排列的数字,我注意到玻璃上的黑影不断摇晃好像在痛苦挣扎,几乎没有安静站立的人影。
傅越打开密码门只看见头发半白的人背对着我们,老人转过椅子眯着眼朝叶笛发出疑问。
“叶笛?”声音中夹带存疑。
叶笛打断他,伸出一只手“是我,好久不见。”
“你好,叶先生,我是元谭先生的1号助理,请问有什么能帮您?”办公桌上,机械童音流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