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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仪式的前一天,章丘落给韩乐施放了个假。压榨一个人也不带这样压榨的,连章丘落都看不下去了,非要韩乐施休息不可。韩乐施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休息一天。
他本来车都开到公司了,又被赶回去了,只好对于秘书说:“去远山别墅。”
章丘落跟贺嘉愉近期常来和他一起住,是看他没个伴又忙于工作,怕他一个人太冷清。他们之间不只是合作伙伴,在合作伙伴之前,他们首先是朋友。别墅里给他们留了房间,但他们不在的时候,别墅仍显得冷清。
打扫的阿姨每天会定时过来,这会儿她也不在,整个别墅只有韩乐施一个人。忙了这么久,他确实也是有点疲倦,刚换了鞋走进去,手机却响了。
莫野。
韩乐施接了电话,莫野少见的语气有点着急,他说:“我的人断连了,乐施,你小心——”
他这句话尚未说完,韩乐施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他条件反射一般曲肘向后一挡,挡了个空。莫野得不到他的回应,似乎还在说些什么,韩乐施却已经没有心思听了。他紧紧盯着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许离染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鸭舌帽,慢慢抬起脸来,粲然冲他一笑:
“乐施,好久不见啊。”
空气沉默了一瞬。
许离染似乎比之前瘦了些,下巴尖俏,皮肤略有些苍白,气色却很好,一双含情的眼睛带着笑,像春日荡漾的湖波。见韩乐施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自己,许离染也没靠近他,继续带着笑意说:“你在外面跟在狱里还真是不一样,不过还是很有魅力,让我更加无法自拔了……”
韩乐施不再听他废话,突然倾身上前和他打了起来。许离染反应很快,动作游刃有余,甚至笑意都没变。他的身手韩乐施是知道的,跟沈泽不相上下,却比沈泽更加灵活,如果轻视了他,必然会被他钻空子。许离染一边跟他打斗,一边还有闲心说话:“听说你那位姓贺的朋友为你换了个新名字,叫暮凡,对吧……很好听呢。”
桌子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韩乐施小腹挨了一脚,倒在上面,疼痛难忍。许离染毫无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呀,我会尽量避开那个部位的,不过就算坏了也没关系,我绝对能满足你。”
韩乐施起身继续和他打,咬着牙一声不吭。他不说话,许离染却很有说话的兴致,他被压着胳膊按在墙上,脚反应迅速踹在韩乐施膝弯处,反身扭住了他的胳膊。韩乐施借力回身踹他,没中,又听到他说:“贺嘉愉送你的惊喜你居然没有享用,真是可惜啊……不过你魅力真是够大的,居然能让我的人临时反水。”
三个月之前,他让人物色了几个长相不错家境又不太好的男生资助,条件是随时接受他的命令,为他所用。筹影便是这几人中幸运地接到任务的人,可惜就算他未雨绸缪,仍没有功夫去亲自管教他们,让他们心智不坚定,很容易被打动。任务没有完成,许离染教训了他一顿,将他扔到了医院门口。他仍记得那个满面带血的青年那时似乎解脱一般对他说:“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如果不是对他的家庭有一丝恻隐,许离染真想把他弄死。
韩乐施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那个筹影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大的印象,但他想到那杯蜂蜜水,那时他拿起来就喝下去了,没有一丝犹豫。现在再回想,他后知后觉地浮出一层冷汗。
许离染不仅是疯子,还是个危险而偏执的疯子。韩乐施冷冷看着他说:“被你爱上,真是恶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许离染无奈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说:“你喜欢沈泽那样的,我知道,我永远都变不成沈泽,所以我不要你的爱了只要你的人……”
许离染说到后面,眼神变得有了攻击性。他本是多情的眼睛,染上一摸疯狂之色,竟像有火在其中灼烧一样,让人心惊。他主动发起进攻,韩乐施招架着他的拳脚。这别墅是很宽敞的,被他们翻来覆去这么一打,竟然显得有点狭隘起来,四处都是碎裂的声音。
没点本事,许离染肯定是不敢一个人过来的。他们手中都没有武器,只能随手拿身旁的东西当做武器应付对方。不知道打了多久,别墅里一片狼藉。韩乐施将许离染压在地上,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面色逐渐涨红,也没敢松懈。正僵持着,别墅的门突然响了一声,韩乐施扭头去看,只觉得脖子一痛,有凉意注入皮肤。
许离染将针管拔出来,冲他微微一笑:“同样的错误犯了两次呢,乐施。”
“你!”韩乐施只觉得半边身子迅速麻了,这麻很快遍布全身,让他无法用力,摇摇欲坠。
许离染轻轻拨开他的手,对门口呆愣的阿姨说:“真是谢谢。”
他虽然脸上有血,长的却仍然是漂亮非常的,阿姨一时间连大叫都卡在喉咙里。许离染抱住韩乐施已经瘫软的身子,深深闻了一口,只觉得整个精神都在高潮,比做爱还妙。
“你……你是谁……”阿姨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也有点害怕许离染,问完这一句,
', ' ')('她惊醒了似的,扭头跑了。许离染轻笑一声,抱起韩乐施,走到他之前已经弄开的窗户那里,带着韩乐施跳了出去。
落下的地方是一片花圃,花开的正好,长的旺盛的几乎能到许离染小腿那里。许离染看着韩乐施昏迷的面容,心情很是愉悦。但他刚走了没几步,就感觉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抵在脑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冒着寒气在耳边响起:
“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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