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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岂忽然想到了一个古老的词语:修罗场。
似乎很适合现在这个场景。
那清清冷冷的少年胸膛上下起伏着,明显是从隔壁考场跑出来的,一向刻苦学习的好学生连月考的规则都顾不上,直接冲过来,用那琉璃一样净澈的眼眸看着重岂,情绪复杂,却只说了一句:“你影响我考试了。”
重岂的手指还在美人的逼外头上下滑动把玩,竟从他那冷冰冰的语气里面听到了委屈和控诉。
少年人的眼睛都有些红了,他又看了看教室内的两人,忽而转身离去。
或许是因为重岂的影响,就连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让别人察觉,她把那清艳的大美人放开,叹了口气:“男人都这么喜欢吃醋。”
皇女殿下从小就见过无数优秀的男性,他们的发型一丝不苟,身材完美无缺,或许性格上略有不同却都是一样的礼数和套路。
毕竟都是同一个贵族男校教出来的,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安排的教师,或许女皇陛下就是喜欢乖巧的男性吧。
重岂觉得无趣。
她喜欢真性情的人类,而不是一群听话完美的木偶,相比起别的女生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乖顺的男孩,皇女殿下身边总是只有贺远洲一个人,偶尔参加一些挑选新宠的活动也不见她带人回去。
能在强权之下坚持自己本身性格的人很少,人的本质就是随波逐流,更何况现如今的基因压制让女性的权力变得无限大,男人的性命并不值钱,求生的本能会让他们更加乖巧。
正因如此,那个天真的平民出身的小侍从就显得尤为可贵,他的杀意和真实浓烈的情感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
稀有的资源会让人类本能地去争夺,重岂从小就能感觉到周围人的讨好,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面的本能。
她十六岁成年的那一天,有一场盛大无比的宴会,汇集了成千上万的男性来供她挑选,成熟饱满的或是青春活力的,便是想要什么都有。
皇女殿下却选了个临时调过来搬运酒水的小年轻,她浑身冒着热气,像是刚刚从那漂亮的球场上运动回来,连看都没看别人一眼,雪白的手就搭上那小年轻的手腕,拉着他前往自己的寝殿,剩下那一大堆人暗中面面相觑。
这个小年轻呢,就是年仅十四岁的贺远洲。
他一身白色的短袖T恤,穿着速干的及膝短裤,倒是和刚从运动场上下来的皇女殿下很是相配,梳着时下流行的狼尾发,身形还带着小少年的单薄,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那并不输于在场每一个人的美貌。
他猝不及防地被皇女殿下扯到寝殿里,眼里那股子狠劲儿还不知道怎么去掩盖,就愣愣地睁着那眼,被任命为了皇女殿下的贴身侍官。
待到他十六岁的时候,便被皇女殿下拿走了清清白白的第一次——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
他作为皇女殿下身边唯一的男性,本该以此为荣的少年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刺杀皇女殿下,可怜他一身本事无处用,每次都被那多智近妖的皇女殿下化解。
主人养一只小宠物当然是不怕他咬的,以至于后来他几乎默认自己就是重岂唯一的床伴时,看见重岂与另一名贵族少年亲密交颈,心里的情绪一下子到达了顶点,愤懑,乃至于嫉妒都在他心中熊熊燃烧,尚未变得沉稳波澜不惊的少年一下子冲了上去,以一种近乎于不要命的冒犯语气质问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女殿下。
后来嘛,重岂把他绑了起来,叫他眼看着自己每天找一个样样顶尖的男性玩弄,才治好了他这心思。
至于他是表面屈服还是什么,重岂并不在意,只要他学会乖乖在她玩别人的时候闭嘴准备好需要用的东西就好了——这是一个贴身侍官该有的修养。
从那一次起,重岂就明白了修罗场的含义,当然现在这个其实不算,趴在她腿上的大美人根本都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他只当又有一个学生对生理知识感兴趣跑过来围观呢。
吃了满满一缸子醋的小雪莲花跑走了,重岂舔了舔嘴唇,让柳暨风穿好衣服再打扫一下考场,她披上外套走出门去。
隔壁考场只有哗啦啦翻卷子的声音,以及一些脑子快的都在算后面的大题了,林之恒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却捏着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怜那只笔了,被捏得咯吱作响,少年清冷冷的眼眸落在卷面上,竟然是一字未动——或许他把重岂玩弄柳暨风的全程都听了进去,那大美人声音并不小。
重岂就这样走过去他都没有发现,她伸手握住那攥得死紧的手时,林之恒才猛然一惊,转头看向她,一向冷清或是含满情欲的眼睛竟然有了泪光,瞧着有点可怜又有点受了委屈的样子。
重岂并不正面回答刚刚的事情,只是带着他的手去解最后一道大题:“这里应该用这个思路,怎么,想不出来?”
她的思路非常完美,林之恒偷偷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法来,却又告诉自己不能被她转移了注意力,方才的事情——他咬住下唇,并不想承认自己吃了醋,这人忽
', ' ')('然闯入他的生活,本该是罪魁祸首,受害者怎么能为她吃醋呢?
重岂慢悠悠地解完这道于她而言稍稍有点挑战性的题,满意地放下笔,见少年还有些别扭的情绪,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仰望自己:“哥哥要是不想考试也可以的,不如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弄弄后面,叫你哭着射出来,那么漂亮的场景合该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
林之恒知道她做得出来这事,轻轻道了句不要,那别扭的小情绪被羞耻和期待所替代,只是还是不肯正眼看她。
重岂笑:“那你不肯给我草草,又不肯看我,叫我怎么办呢?”
林之恒又很轻地说了句:“回家让你……搞。”
重岂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吻:“今天就不回去了。”
少年睁大眼睛,有点疑惑的样子。
“准确来说是之后都不会再去了,你父母都不会记得我来过,你也安心学习。”重岂笑眯眯得,交代着自己给他安排好的事,“至于陆可,他的记忆会被模糊掉,哥哥不用担心哦。”
林之恒手指一紧,复又放松,他不知道该高兴或者是挽留,哪怕挽留也是没有用的吧。
他应该开心才是,怎么心里苦的这么难受呢?
清冷的小少年从未弯过脊背,可怜一身傲骨被操弄得酥软知了情趣,被狠狠调教过后却得知这不过是别人一时兴起的雁过无痕,露水情缘,心里憋闷,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重岂见他失神,开口道:“喊我一声主人,我带你走,怎么样?”
林之恒眼神慢慢聚焦,他很坚定地说道:“我是独立的人,并不是依附于你的什么物件。”
重岂问:“确定么?”
林之恒只听见自己说了句确定,心里某个地方痒得不行,不过木已成舟,也不能反悔。
皇女殿下欣赏这种人,她在这个星球的事务已经基本处理完毕,林之恒的性子并不适合养在身边,他应该有更大的天空,或许也会是这个世界重大走向的某把钥匙,少年的身子已经被吃得透了,再放上几年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味道。
重岂点点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便消失了。
林之恒肩膀上压着的重量骤然一松,他看着少女在他卷子上的笔记有些出神,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失去了的宝物,还会有再找回的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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