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是有这回事,郎言崧自知理亏,撇过头去不再多说什么。他给这热汤泡得面颊发红,大脑放松,逐渐昏沉,强撑着没倒,最终还是没能抵过本能。
“郎云!”
再醒,已在车内颠簸。浑身似乎唯有头是烫的,额上帕子尚且冰着,看来是没换太久。身子难动,勉强换个舒适姿势,没看见人影。
草帘掀起,驾车人已然发现内里动静:“言崧醒啦?”
“谦翊,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你高烧难退,我实在放心不下,留副将会替我善后。你好歹是郎家人,安危马虎不得,我索性直接护送你一路回京。”
郎言崧知晓这理由恰当,还是放不下心:“这怎行,你若大破柔岚不在军中,不会扰了人心?”
“郎言崧。”这还是郎言崧头次见扈谦翊拉下脸:“我打了多久,你便在牢中待了多久。若非我及时见你,你莫说如今这骨立形销的落魄样子,只怕是要给那群蛮子害了命。”
“后续早就安排妥当,我担心你。”
受不住这赤诚关切,郎言崧咳了两声:“那日,是谁替我穿衣?”
扈谦翊想起什么,匆匆放下帘子:“还能是谁,自然是本将军。”
“谦翊,你若是看见,切莫多言。”郎言崧仔细敲打他:“无论还有谁知晓,传到父皇耳中——我与母妃,都会死。”
正值秋日,马蹄踏碎城郊落叶,窸窣作响。面上红潮褪去,没有刚发现皇子胯下之密的旖旎。
“无论你敢不敢信,阿云,我可以不忠于他。”
“还能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
郎言崧凭空生出拿来咳笑的力气,笑声惊飞林中鸟雀:“扈谦翊,你知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周遭无人,我只说给你听。”扈谦翊派人去城内等候,就是估摸郎言崧将要醒来,想同他聊聊:“爷爷自幼教我如何杀敌制胜,父亲教会我先祖怎样保全扈家——远离皇位争夺,心中唯有百姓。”
风吹林叶,小道崎岖。
“陛下子嗣凋零,皇子统共就这么几个,唯有你明面上了无凭依。你那尚且活着的三位兄长中,太子一家独大,陛下要找到人来制衡,还需要交给你点东西才行。”
还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借此顺便试试从来中立的扈家有何态度,给太子加点压迫尔尔。至于郎言崧本人,是死是活并无大碍,哪怕回去的不是郎言崧也无所谓,或许还更好。
郎言崧低声笑着:“那又何妨。我这命向来是贱的,耗不上扈家。”
“可我不觉得。”
“那就更要在暗处做事,少摆到明面上来。”郎言崧打断他,喉咙发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耍小孩性子?无非那点母亲交往的薄情,当不得事,他们不会信你。你放我独自回去就好。”
“阿云,我不会离开你。”扈谦翊逗猫似的,以玩味语气回应:“更何况,扈家功高震主,父亲也要放我去当质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下扈谦翊,可否请四皇子收留,给个住处?”
扈家早在京师有宅,压根犯不上他收留;集权受限,圣上也不敢犯武将,估计顶多是家主求帝皇安心,扈谦翊随时可能更换立场。
质子玩笑戳得郎言崧咳出点血:“我给不起。”
“那可真是遗憾,我得想办法让皇子答应才行。”
“扈谦翊,我什么都给不起。”
“自然有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想要你这句在嘴边打转,又咽回肚里。爹说过,如果没有女子令他能生出欲望,铁定是因为心有所属。
那日他撒了谎,说人在京中。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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