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这人,就是事多。”榭桥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那天生日宴上撑死不会超过十个人,他们几个也不太爱吃蛋糕,真把蛋糕买了,估计也就他的小侄女最开心了,毕竟是小孩子嘛,喜欢甜食。
段易安翻到了蛋糕册子前面几面,挑了半天最后挑了一个素净点的抹茶慕斯蛋糕,然后又挑了挑生日场上的布置。
不知道为什么,段易安带着榭桥做这些事情,总让他有种他跟榭桥就要就地结婚的错觉。
榭桥跟在段易安身后,整个人眼皮重重的直打架。
段易安心里知道榭桥累,却不知道榭桥已经累成了这副模样,就仿佛给他一根柱子,他头靠在那里就能睡着了一样。
段易安本想再问问榭桥的意见,一回头却见着坐在凳子上已经打起盹的榭桥,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模样,段易安也没了看场地的心思,跟酒店老总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坐在了榭桥身旁,让榭桥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
榭桥已经许久没跟他好好说过话了,段易安不知道榭桥为什么那么拼,就像在赶着时间去做什么事一样,他倒是更愿意榭桥再依赖他一些,而不是现在这样,独立地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
榭桥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头往下一沉,段易安连忙用手一托,又让榭桥靠回了他的肩旁,就刚刚那一下惊了他一身冷汗。
酒店老总拿了一条毯子过来,段易安让他把毛毯往榭桥身上一搭,自己就这么一动不动坐那儿生怕肩膀动了把榭桥惊醒了,他把酒店会场布置的册子摆在了腿上,用那只没被榭桥枕着的胳膊翻了翻会场册子。
“段三爷,我们楼上有休息的房间,你们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会?”虽然空调温度打的足,也不至于冷,但是总归躺着比坐在舒服,酒店老总关切地提了一句。
段易安摇了摇头,让他忙自己的事情了,也难得他跟榭桥这么安安静静地坐一块儿了,以前段易安就觉得,只要他跟榭桥呆一块儿,不管在哪里他都愿意呆。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跟榭桥也这么互相依偎的靠在一起,那时候好像已经喜欢上榭桥了。
段易安的叛逆期来的比谁都早,走的比谁都晚。
段家老爷把他当个宝贝疙瘩一样,捧手心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就算这样,他也时常被段易安气的直哆嗦。
段易安以前特别不喜欢上学,他跟他家二哥不一样,他二哥是读书的料子,他不是,每次去学校就像要他命一样。
关键是他不爱学习也就算了,非要拉着榭桥也不许上学,要榭桥陪他玩,甚至只需要榭桥陪他身旁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好了。
但榭桥那种乖乖小孩,怎么可能不去上课?
段家小少爷一怒之下,带着他的几个小弟,把榭桥的桌椅板凳给搬走了。
教室里一夜之间丢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后来在学校的湖边发现了浸泡在水里的桌椅和榭桥的作业本。
那是唯一一次,段家老爷子没护着他。
按理说,段家的儿子,学校也不敢怎么招惹,结果那一次学校狠狠把段易安通报批评了一顿,回到家后,段家老爷子又把他一顿骂。
娇惯了的段易安那时候不懂,他不懂老爷子为什么护着榭桥。
榭桥就是他们段家买回来的,他段易安难道决定不了榭桥能不能去上学吗?
就那次,段易安顶了老爷子一句,他说榭桥是他的玩具,他想让榭桥怎样榭桥就该怎样,段老爷子一巴掌把他彻底扇懵了。
那是他家老爷子第一次动手揍他,段易安就跟炸了毛的小猫一样,连晚饭都没有吃,扭头就回了房,把自己关了起来。
段易安躲在房间里,明知道男孩子哭太丢人,可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时候的榭桥,顺着院子的水管,爬到了二楼,段老爷子不让任何一个人接近段易安,他只能通过那种方式去找心里受伤的段家小少爷。
段易安到现在都记得,那晚的月亮格外的圆。
他打开窗户的时候,是月光,还有榭桥。
榭桥就像后背长了翅膀的天使一样出现在窗外,他手里拿着一块三明治递给了段易安,弯着眼角轻笑道:“小三哥,我给你带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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