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我一个忙吗?把你所有的存款存到那个期货帐户上,这些天,请假不要上班,去别的的证券部每天等我的操作指示电话。…”凌川冷静地道:“这两年你知道我的能力,我保证,不给你带来亏损。
我只希望将来的赢利,你给我一半。”“…”电话那头的女孩似乎被惊呆了,半天终于清脆地笑了起来:“凌川,不用给我那么多,毕竟我是不劳而获啊。”凌川沉默了一下:“你不问我有什么麻烦?”
“等你的麻烦解决了,你再请我出来喝咖啡,解释给我听?”“李青,…谢谢你。”他心中有点难言的感动,为这难得的善解人意。深深吸了口气,他无声地叹息,这个女孩子,可能是他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朋友了。…秦风扬看着眼前的王经理,不动声色:“你说他每天照样来看行情,却从不买卖?”
“是。每天的交易时间,凌先生他绝对没有离开过。”“他看什么内容?”“都看,而且换得很快,让人根本搞不清他到底在关注哪个品种。”沉吟地皱起眉,秦风扬忽然有丝烦躁:“你没催他拖欠的透支款?”
“有啊,可凌先生说给他一个月,他一定可以还上。不愿意等的话,大可以立刻告到他坐牢。”王经理小心地问:“要不要现在就向法院提起诉讼?”
“不用。”秦风扬神情倨傲:“那就等他一个月。”靠进舒适的镂花真皮椅背,他冷冷地笑:凌川啊凌川,被冻结了所有存款,每天的一举一动都锁定在我眼皮底下,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给我一个惊讶!
…看着摄像机镜头中传来的画面,秦风扬冷冷看着那人的侧脸。明明知道这摄像头并没拆下,他竟还能如此安然,却从不抬头看那镜头一眼。
望着他起身,一种微妙的、被忽视和冷淡的感觉涌上心来,秦风扬愤愤按响了楼下的对讲机:“他去了哪里?!”
“还是去洗手间,秦总。”洗手间。…定定坐着,秦风扬忽然想起了以前在香港半山区的那所别墅卫浴间里的旖旎画面。凌川那大笑着抵住浴室门的样子,在蒸汽氤氲中依然亮晶晶的含笑眼睛,骄傲地紧裹住身体的、诱惑的浴巾。
…狠狠摇了摇头,他忽然拨起了早已调查清楚的那个号码:该死的凌川,给我接电话!盲音。…画面中凌川再回来的时候,他再次拨通了那个电话,这一次,是通的。
听着电话那头沉静的声音:“喂?…”秦风扬没有说话,直接挂断。静静坐着,秦风扬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却越来越强烈。
看着一个多小时后凌川再次起身去上洗手间,他冷冷拿起了电话,再次拨号。…仍然是盲音。阴沉沉的听着那提示音,秦风扬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在玩什么花样?!
看来,差点被他那副顺从而漠然的外貌骗了过去。“给我调查清楚这两年内,和他所有有密切往来的人中,有没有行动异常的?”
几个小时后,一个女孩子的资料被递到了他的桌前。李青,女,本部职员。对深居简出的凌川来说,除那个老杨外,她是唯一经常和他说话的人。
最重要的,是自从那天他和凌川见面后,这个女孩子忽然请了长假,行踪不明。是这里了。秦风扬嘴角浮上丝噬血的冷笑:凌川啊凌川,我早该想到你的小利爪不会这么快就收起来,不是么?
…照常准点迈进交易厅的门口,凌川面上波澜不兴。正如他预料中的,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李青帐户上的赢利正以他的预期增长着。
可是,心理和身体上却从没有过的疲累。每天在心中飞快地计算分析已是种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再趁着上洗手间的间隙用手机简短地对李青下达操作命令,更何况要在那个摄像头的监视下强打精神?这一个月,对于看似悠闲的他来说,其实是高度紧张而疲劳的。
看着屏幕上变动着的价格,他的眼前有点重影。皱了皱眉,他努力让自己的脊梁挺得直直的,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来到洗手间中,他关上隔间的门,换上那个特意换了的SIM卡,拨通了李青的手机。
“小青?…把昨天的合约卖出,立刻。”他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冰冷的瓷砖上。静默了很久,听筒那边传来的沉沉男声象是来自深海,带着股阴冷的寒气:“…小青,好亲热的称呼。”
心猛然一沉,凌川睁开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风扬!静静怔立在洗手间中良久,他无言地关上了电话。又苦又涩的思绪翻涌着:早该知道,跟本就不在一个博弈的层面上,不是吗?
再次推开十八楼那厚重的实木门,他的眼光掠过那人手中把玩的明红色女式手机:“李小姐在哪里?”“你不该牵扯无谓的人进来,凌川。”秦风扬温和地道:“不相干的人惹怒我,我向来心肠很硬。”
“她是局外人。是我拿利益诱惑她,她才答应帮忙。”“既然是局外人,你就不用管她的下场了。”秦风扬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