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要我停止演出?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场演出我究竟做了多少的准备?花了多少的心血?那个t台现在就是我的生命!
你以为我花了多少的精力才请来那么多的国际时尚界的名人吗?你知道在这艘船上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这个飞鸥游轮集团的董事长吗?停止演出?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咆哮之后这个胖子扭着他那大大的屁股走向旁边的吧台,一把夺过袁杰手中正在调制的一杯鸡尾酒,咕哝咕哝地喝光,随手将手中的酒杯直接甩向袁杰。转过身来,再次面对着靳焱森。
袁杰,用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手法徒手接过那飞过来的酒杯,轻轻巧巧地放在了桌子上。
“而且,杀了两个人就想要我停止演出?我肖长生,游轮集团的董事长,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被吓到的人吗?我告诉你年轻人,我这一生经历过的事情可比你经历过的多得多了!我被人欺骗,被人出卖,被人当猴耍的故事可以一直说上个三年!想要威胁我?我告诉你,门也没有!”
“对,想要威胁我的长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在旁边的程瑶这个时候终于贴了上来。她依偎在肖长生的怀里,而肖长生也是十分大笑地伸出手,捏了一下程瑶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看到这个场面,后面的袁杰依旧是一脸的笑容。但是那笑容中的一抹寒意,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逃过靳焱森的眼睛。
“好了!我不管你们打算怎么去调查,我反正要走了!现在船上死了两个人,我身为董事长,肩上担负着的重任可是更多了。你们这些警察,律师,还有什么心理顾问,尽快给我把凶手抓到!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在媒体上做文章,说你们警方办事不利!”
说完,肖长生那一脸的横肉就直接拉了出来,搂着程瑶的细腰就要往外走。
当然,秦战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他离开,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神情严肃地说道:“肖先生,我想知道一下,今天凌晨零点到两点的时间里,你在哪里?做什么?”
肖长生的脸色显得极为不耐烦,直接撇开脑袋。而程瑶则是哼了一声,说道:“我和长生从昨晚十点开始就一直在歌舞厅唱歌,有很多人可以作证。长生还在零点的时候为我唱了一首呢。”
秦战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继续阴着脸问道:“那么,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唱完之后吗?几点?”
“凌晨一点,够了吧?我们之后各自回房睡觉了。”
肖长生十分不耐烦地打断程瑶的话,伸出手直接按在了秦战的肩膀上:“好了没?让开!”
赵谦没有让,继续阴着脸问道:“我希望搜两位的房间。当然,是所有人的房间……”
“滚!”
肖长生愤怒地抬起脚,直接朝着赵谦的腹部踹了过去。
不过,他这一脚并没有踹到。靳焱森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秦战身后,拉着他向后退了一步。之后,他代替秦战,站在了肖长生的面前。
带着微笑却是冷冽残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肖长生。
靳焱森的这种眼神让这个胖子显得有些不舒服,他撇开视线。
在踌躇片刻之后,才说道:“我会让水手们保护我的。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我被杀了吧?总之,今晚的舞会继续进行!任何人都不能够打断我的安排。即使是上帝也不能!”
说罢,肖长生就搂着程瑶直接走出了房间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对于他的侦讯,估计也就到这儿了吧。
“如果有搜查令,我一定好好查查这个胖子的底细!”
秦战捏了捏拳头,一脸的不甘心。
靳焱森则是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转过头看向何清芷。
“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何清芷在靳焱森眼神里看出了些许高深莫测,难道他知道了她的什么吗?
她迎着他的眸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也很特别,照理来说,枉死的两个人灵魂应该还飘荡在游轮上才对,可是她却看不到也感知不到。
此时,脚下再次传来些许的晃动,何清芷一个不稳身体直接往地上栽去,靳焱森连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两人均重心不稳,一起撞在了墙上。
“你没事吧?”
“没事。”
两人的距离离的极近,气息互相缠绕,让人有一丝丝的悸动。
游轮平稳下来,两个人便在这一刻分离开来。
“学长,我再去那边看看吧。”何清芷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有点高,想去空旷一点的地方透透气。
“嗯。”靳焱森没有太多表情,淡淡地应了一声。
聂轻尘在靳焱森示意下,向那边的日本人的伊藤克寿,走了过去。
他用日语问道:“伊藤先生,你今天凌晨零点到两点,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
伊藤克寿略微抬起头,看了聂轻尘一眼后,这个男人的嘴角稍稍露出一抹冷笑。
“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很坚持原则呢,没想到也有着崇洋媚外的一面。在知道我会汉语的情况下还对我说日语,果然还是为了向我表达‘照顾’之意吗?”
聂轻尘也是冷笑一声。那张漂亮的脸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终极的美男子:“我的确很喜欢……不,很爱贵国的acg和宅文化。但是,对于任何一个胆敢污蔑我的偶像的人,不管是哪国人,我全都不会原谅。
我对你说日语,是为了防止你用中文回答出一些有破绽的话语后,用‘只会说,但不是很精通汉语’这种理由来搪塞。不瞒你说,我曾经为好几位外国籍的人士辩护,对于他们用中文说出来的不利供词,我都是用‘不精通语言’这一条来翻供的。效果,还算不错。”
面对聂轻尘这张美得让人心醉的脸,伊藤克寿只是单纯地哼了一声,说道:“好,我回答你。从昨晚2300起我就在船舱12f的茶室里面待着。那里让我感觉到很祥和,可以远离你们这些吵闹的只懂得凑热闹的中国人。一直到凌晨的0045,我离开回了房间休息。”
聂轻尘:“这段时间有谁能够为你做证吗?”
伊藤克寿:“有我的几位朋友。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他们的联系方式。不过等会儿你去取证的时候最好注意你的说话方式。不客气的说,我那些朋友可都是在我国的政坛中有些分量的人物。如果因为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律师而闹出外交问题,我想,你也承受不起。”
聂轻尘倒是一脸的不在乎,随手记下伊藤克寿提供的朋友的联络方式之后,就出去打电话了。
另一边,在聂轻尘和伊藤克寿说话的时候,靳焱森则是递给了赵谦一支烟。
这位头发稍稍有些花白的管家并没有直接接过,而是看着那边正在交谈的伊藤克寿和聂轻尘。不过,当靳焱森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打了个响指之后,他才回过头来。
一直到现在,靳焱森才能够好好看看这位最为年长的管家。他的鬓角稍稍有些泛白,嘴唇紧紧抿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人的时候显得很锐利,但却不是那种单纯的干净的感觉。
这种视线给靳焱森一种“即便你身上没有什么缺陷,也要硬生生地用刀叉在你身上挖出一块‘缺陷’”的感觉。
对于这种眼神,靳焱森觉得很熟悉。他在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时候就了解过这种打从一开始就保持着强烈仇恨的视线,足以让任何人感觉到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的尖刺。他浑身上下,都冒着一种“别来靠近我”的感觉。
“不抽烟?很好的习惯。”
赵谦沉默不语,没有对靳焱森表达出任何的善意。
靳焱森的眼角瞥了他一下,继续问道:“赵谦先生,您今年贵庚了?”
赵谦别过头,继续用那种敌视的眼睛看着靳焱森。
不过,这一次在敌视之后他终于开了口,缓缓道:“6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