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真昂着头,不服气地看着余喜龄,刚准备说话,身边的叶暖暖突然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余喜龄一眼,伸手去拉曾真,“我都饿死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走吧走吧。”
咦,这是心虚了么?大家一副有戏的表情,纷纷看向叶暖暖。
教室外,乔志梁和魏敢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到这里,乔志梁面容微动,抬步就要往教室里去,魏敢突然拉住乔志梁,咧嘴一笑,“你现在进去,是想和稀泥,还是想帮叶暖暖?”
乔志梁皱眉看他,魏敢松手,笑容微敛,表情转凉,“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继姐妹的流言都是叶暖暖主动散布出去的,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有没有稍微想过你的立场,想过喜龄将要面对些什么,她不是孩子了,你很清楚地知道,她做这些都是有目的的,这样,你确定还要护着她吗。”
“志梁,叶暖暖这次做得太过份了。”
即便魏敢松了手,乔志梁却再没有了抬步的勇气,他无力地垂下肩膀,目光落在人群中间的余喜龄身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想要护住喜龄,却总在关键时刻被亲情绊住脚,他没办法对叶暖暖狠下心来,哪怕他知道现在的叶暖暖早不是他记忆里乖巧软糯的妹妹,但他始终是她的哥哥。
刚刚……其实是想站在余喜龄那边,把事情澄清清楚的。
余喜龄十分简单地把两家的家事讲清楚,包括自己曾多次休学,只为供叶暖暖吃穿的花费不断,包括她和喜安高烧到四十度,她所谓十分疼爱她的生父,依然选择将家里仅有的钱给叶暖暖母女买煤炭,原因只是因为叶暖暖闻不得烟味。
有些话不用多说,同学们会自行脑补,余喜龄也并不介意她们顷刻间转为同情的目光,她既然能平淡地将事情讲出来,就代表她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
叶暖暖脸色一点点变得灰白,“没有,没有的,怎么可能是因为我,你休学明明是因为你家里重男轻女,余喜华,对!喜华姐连学堂门都没有进过的,你……”
慌乱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窗户外,走廊里,她哥和魏敢就站在那里,魏敢还看着她。
第一百三十三章
身为叶暖暖最好的朋友,曾真哪里忍心看到她被余喜龄欺负得这样狠,本来好些话出板报的那天她就想说了,可是暖暖心地太过善良,宁愿自己受委屈,也非要拉着她不让她说,她才忍了的。
“就是,分明就是你家里重男轻女,你二叔家还把女儿嫁给坐牢的人家去,简直就是卖女儿,你还怪暖暖,不要脸。”曾真把叶暖暖拉到身后,满脸怒意地盯着余喜龄,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余喜龄应该生气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曾真却生不起气来,反而觉得有些同情,现在的曾真,和前世那个余喜龄有些重叠起来。
前世的她,在学校的时候,她还不懂叶暖暖的呼来喝去是欺负,只是觉得开心,自己能替她做些什么,能够多替爸爸偿还恩情,有人说叶暖暖的坏话,也总是她第一个出头维护,叶暖暖只要负责微笑哭泣和委屈就好。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叶暖暖对她没有任何顾虑,欺负得毫无心理压力,但同样是被叶暖暖用不同的手段操控在掌心里,曾真多少还是能得到叶暖暖所谓的“友谊”,但这种友谊永远只为衬托叶暖暖而存在。
好人永远是叶暖暖自己当,坏人则是她身边的人冲在前头主动当。
“有些事情,不要光看到表面就妄下论断。”余喜龄看了眼时间,再不去吃饭,就真赶不上饭点了,还有一下午的课要上,她不想和叶暖暖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和叶暖暖的关系,确实不好,我也确实讨厌她,毕竟如果是你,大概也不会喜欢一个破坏你家庭第三者的女儿,我之前说的是事实,不过毕竟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没有证据的事情,你确实可以无理地推翻所有真相,但我想问问你们,做为我父亲的亲生女儿。”
余喜龄在“亲生”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有些玩味地看向叶暖暖,“只要他是个正常人,哪怕他重男轻女,也不会重视别人的女儿而轻乎自己的女儿,所以,为什么休学的不是叶暖暖?而是我,你们也可以问问叶暖暖,她这些年的学费是谁替她缴的。”
曾真愣了愣,破坏家庭者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她看向叶暖暖,这才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
余喜龄拿起桌上的饭盒,“另外,我堂姐是一名光荣的军嫂,她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不流行连坐,也不是所有人家,出了一个小偷,全家就都是贼的。”
“对啊,我住在上河街,和西塘那边不远,我家和许家还有远亲呢,峥哥的父母可都是为国损躯的烈士。”班级里有女生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开始她还没联想得那么远,今天听完全程,才把所有关系对上,立马替余喜龄辩白起来。
曾真一愣,看向叶暖暖,她当初明明就不是这样说的!
叶暖暖说,余家重男轻女,对余喜龄的堂姐非打既骂,前不久还被家里嫁到有人坐牢的人家,她还说……
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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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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