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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当即拱手道:“回少爷,随着兀术大军开动,娄室大军正在向富平疾驰而来,不过他带了十五万人左右的辎重,七日时间应该刚能赶到。”
赵斌缓缓点点头:“我记得德叔你之前是暗藏太原城?那娄室军中应该也有咱们的暗卫了?”
赵德神情一愣,继而点点头道:“不错,少爷,是有暗卫在,不过这完颜娄室武功不低,凭暗卫的本事应该很难暗杀此人啊。”
“德叔,杀一人有什么用,有兀术和泽利在,那十万大军乱不了半天就能重新归建,我是想要德叔你帮我传一条情报。”
“少爷请讲!”
“附耳上来!”
富平城内,赵斌简单对赵忠和赵德吩咐了两句,随即就领着张家兄弟,还有那二十名身穿殿前诸班直的暗卫,一道回到了城外大营之中。这一次赵斌自然不能再去那三万人没有旗号的小营了,而是被赵哲、刘锡迎入了正中央的牛皮宝帐之内。
牛皮宝帐内赵斌端坐帅案之后,随即就招呼身边暗卫,“几位,辛苦一下,去将其余几位将军唤来,赵将军、刘将军,你们二位也等等,咱们这边今晚恐怕休息不了。”
说话的功夫中军大营中的诸将都被请到赵斌的牛皮宝帐前,这回可不仅仅是先前大堂内的那五六个人了,几十位大小将领齐齐聚在帐外,数个硕大的火盆将帐前的空地照的亮如白昼一般。
赵斌见人来起了,也缓步来到大帐前,这一身锦袍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更显得华贵异常,条条金龙似乎将要飞离锦袍一般。先前赵哲等人回营,自然都要和手下将官交代一番,因此众将见到赵斌出现在帅帐前丝毫没有意外之情,纷纷抱拳拱手道:“我等见过八贤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斌抬手虚扶道:“诸位将军少礼,如今孤身在军营之中,有道是军情紧急,因此即日起一切俗礼免去,诸将称呼某为大帅即可!”
众将闻言齐齐一愣,不过当即有赵哲等将带头,当即二次见礼道:“我等拜见大帅!还请大帅传发号令!”
赵斌缓缓点点头,“不错,这曲、吴二位将军已然领本部人马分散布防而去,先前张浚选定此地为大军营地,乃是想要借营外沼泽地阻拦兀术大军,不过如今兀术兵马未到,已然破了这沼泽天险了!”
赵斌此言一出,场内议论之声立起,最后还是在赵哲的眼神扫视之下才止住议论之声,随即就见赵哲抱拳出列道:“大帅,却不知兀术准备如何破这沼泽天险,咱们是不是可以早做防御?”
“赵将军所言不错,兀术命十万大军沿途收起干草枯枝,用来铺路以便渡过沼泽,方便明日派骑兵冲击我大军营寨,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赵斌这话刚说完,台下众将脸上都露出轻笑之色,赵哲摇头道:“这初次见面四太子就给咱们一个大礼啊,咱们中原战法都讲个趁敌人立寨未稳先行冲寨首胜,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自己派人前来冲击我们营寨。”
刘锡也微微一笑,冲着赵斌拱手道:“大帅,下令吧!兀术送来这么一份大礼,咱们不收多不好啊!”
赵斌点点头道:“不知刘锜将军何在?”
人群中的刘锜闻言一楞,不过还是迈步走出人群,这刘锜乃是这次张浚新提拔起来的将领,原本看到赵斌罢免了张浚,还以为自己再难出头,却不想赵斌竟然第一条命令就是自己,当即一抖浑身铠甲,“末将刘锜在此!”
“久闻泸川军节度使刘仲武之子,相貌俊美,善于射箭,声如洪钟,今日一见传言不虚啊”,赵斌笑着赞了一句刘锜,随即说道:“将军既然善射,想来麾下弓箭手训练的也当是军中一流吧?”
刘锜拱手道:“不敢当大帅盛赞,不过某麾下军卒弓箭一道上确是要比其余几位将军麾下步卒抢上一线,不知大帅可是要我去追赶吴阶将军?”
“那岂不是明珠暗投?”赵斌笑着问了一句,随即正色道:“刘锜听令!本帅命你领本部人马在大营之中埋伏,多挖陷坑,广布绊马索,待金人骑兵穿过沼泽侯,先挫起锐气!再以利箭远攻,务必迫其退回沼泽,到时候刘将军再沿金人铺的路追杀他们,同我等会合!”
“末将谨遵大帅将令!”刘锜一听赵斌给自己如此重任,不由得激动着双手都隐隐颤抖。
随着刘锜领令退回众将队伍之中,赵斌则随即看向赵哲等人,“至于其他诸位将军,却要辛苦一下了,连夜整队出发,分为左右两支人马,绕过沼泽地,不过暂且不要列队,等兀术的大礼进入沼泽,咱们再会合列阵!”
“是!我等谨遵大帅令!”
赵斌点点头,“合围之后,何元庆、狄雷二将坐镇后军!务必全歼兀术先锋骑兵!”
两小当即迈步走出人群,“还请大帅放心,我等保管他们一千个来一千个死,一万个到一万个亡!”
看这自信的二人,赵斌不由得笑道:“两位,这志向倒是远大,不过你们却要问问刘锜将军愿不愿意给你们留些了。”
二小闻言急忙扭头看向一旁的刘锜,刘锜却摊手道:“两位将军,这别的事能让,杀金人可不行,两位将军还是许愿这些金人跑的快些。”
场内一时响起一阵欢笑之声,冲淡了大战前得到压力,赵斌也摆摆手道:“既然都安排好了,大家就各自忙碌吧。”
这一夜兀术那边是加紧赶路,赵斌这边是连挖陷坑,调动人马。两边人马一直忙到天光大亮,端坐在千里駹上的兀术开言问道:“干草和枯枝收拢的如何了?”
徒单元当即回道:“回师兄的话,已经收拢完毕,足够铺路了。”
“好,那就命五千骑卒带着干草枯枝,冲过沼泽地,一来为我大军铺路,二来也先挫张浚大军锐气!”
随着兀术一声令下,当即有一员金将跃马而出,身后跟着五千骑卒,向着富平冲去,每匹战马的背上都驮着无数干草枯枝。随着这五千人马先行,兀术也催马来到大军前方,望着富平方向喃喃自语道:“孤怎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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