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洞天灵宝受他心意控制,与他心意相通。青珩甫一离开他的怀抱他便已然惊醒,而后便将那人与好友的对话一字不漏听了下来。
他那日掏出金丹之后,不过是借着捏碎之举将其收入了储物戒中。储物戒另有须弥,将二人之间的烙印联系切断开来,使得青珩信以为真。
那时看到青珩流泪,他心中便已有了悔意。此时再听见青珩毫无犹豫地说出要分一半金丹给他,云瀿方知在青珩心中分明如此重视于他。却是不喜反忧,十足忐忑起来。
师兄越是在意他,越显得他的试探是那么无理。师兄一再给他强调不得再算计于他,可他一时情急便又犯了师兄的忌讳。
师兄从来说一不二,若师兄果真要与他“生死陌路”,他该如何是好!?如今他与师兄已然结为双修道侣,且与之身心结合——金丹双修已有三次,肉体交欢亦有整整三天……
在已然如此真切与彻底地拥有过那个人之后,他如何能再忍受与那人之间一点点变故的可能?
师兄是他的……已经是他的了,他绝不会再放手。不管是欺骗算计还是威逼利诱,他都一定要将那个人牢牢握在手中!
而今师兄为了他以身犯险,他又怎能安于一隅,坐以待毙?
——
却说青珩出了飘渺峰,并没有贸然前往那茯芷岛。他心知以他此时金丹修为,对上那面具人绝无一丝胜算。那人魂体之身寄居于神荇寒阴草,其修为与那六转分神期的灵草相对应,正相当于人修化神期,足足比他高了两个大境界。
想要在此人眼皮底下安然取走那寒阴草,绝无可能。必须得做好万全准备方可一试。
青珩到得白杏峰春芜君座前,将来龙去脉事无巨细一一说予春芜君,最后道:“敢问师尊这里可有克制魂体的法宝,可否借予弟子一用?”
春芜君道:“此人修为远胜于你,即便有为师予你克制法宝,恐也难以全身而退。此行不妥。”
青珩执意道:“弟子心有分寸。还请师尊借予弟子法宝。”
春芜君微一凝眉,目光如电扫向青珩,冷然道:“为师虽修炼无情道日久,亦绝无可能视你二人安危于不顾。此事不必多言。”
青珩低头道:“弟子绝无此意。师尊待我师兄弟二人心意自不必说,只是云师弟金丹已碎,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头开始修炼?弟子做不到。”
春芜君道:“你这师弟行事冲动,不顾后果,是该让他得个教训,从头修炼又如何。”
青珩道:“他行事冲动,弟子日后自当多多管教。可眼下,弟子……只是心疼。”
春芜君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青珩,复又阖目淡淡道:“罢了。为师亲自与你走一趟。”
青珩惊异抬头:“师尊元神之伤可已恢复妥当?”
春芜君道:“伤在元神之上,岂是短时内轻易能恢复。为师心中有数,不必多言。”
青珩沉默半晌,方恳切道:“师尊清修多年未曾出山,而今身负重伤,更应心无旁骛闭关疗伤才是。是弟子逾越,扰了师尊清修。师尊只当弟子未有来过,弟子这便告退。”
春芜君冷然道:“废话恁多。要么你也别去,要么为师与你同去。”
青珩只得道:“是,待弟子再仔细斟酌,绝不敢贸然行动。”
春芜君方才允其退下。
青珩才出去,石室的门便随之落下。
空气之中灵力忽然涌动,春芜君再压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春芜君道:“你还不愿放弃么?”
并无有其他人声,春芜君却仿佛与人对话一般,须臾后又说道:“先前随身侍奉于吾的那两名童子皆已被你吞噬,是吾看管不力。吾这两名弟子,吾绝不会再坐视任何意外发生。”
过得半晌,春芜君叹息道:“在吾心中,自然无人可与你相比。你我从出生伊始便相伴至今,你竟对此还有所怀疑?”
稍顿,春芜君又道:“若非吾转修无情道,早已护你不住。你该明白。”
片刻之后,春芜君又道:“大道亦吾所求。怀卿,是你过执了,回头方是岸啊。”
之后,石室终于恢复安静。春芜君闭目而坐,再未有出声。
——
青珩出了白杏峰,便又御剑回到了云瀿洞府。
一入结界,便有一道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扑了过来,一具温暖的躯体随之缠了上来,只听那人在他耳边呼出一口口热气道:“师兄背着我一个人去了哪里?”
青珩自然而然回抱住了对方,顺手抚摸他腰背,若有所思,并不答话。
云瀿舔了一口青珩耳廓,而后含住了其幼嫩耳尖细细吮了起来,半晌却见青珩仍是一动未动,顿时恨恨咬了一口:“师兄这么快就腻了我了?”
青珩这才回神,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心念一动便将二人衣裳退得一干二净,手中抚摸的力道加重,顺势便将那人压了下去。
云瀿抬手摁住身上人的肩膀,轻喘了一
', ' ')('声,双目晶亮:“我想要你。师兄,让我来好么?”
青珩本来无心于此,便从他身上翻了下来,仰躺在一边。
云瀿立即欢喜地扑了上去,压在那人身上,低头狂亲那人的脸,耳,脖颈,然后是那一双微微抿紧的淡红薄唇。当感受到师兄将双腿盘上他的腰,他便整个人激动得不能自已,再也顾不上是否会令身下那人不适,不管不顾地便大幅度动了起来。
心中甚至还偶尔偷偷想到,谁叫师兄封了他的灵力,哼,眼下受点疼,可怪不得他了!
青珩又岂会被他所伤。木灵力微一运转,那点伤痛便当即没了。青珩一只手压在脑下,一只手抬起抚摸着身上那人晕红的半边面颊,拇指划过那人溢出一声声喘息微张的红唇,忽然用力一按,便将手指伸了进去,压住他口中那一条软舌摁了摁。
“唔……”云瀿只觉愈加情热,含住了口中那根手指,费力讨好地用力吮吸起来,便有津液不断从唇角滑落。
青珩将手指抽出,抹向那人的身后。眼见身上这人的唇舌追了过来,青珩便微微抬起身仰头迎了上去,与这人吻在了一处。
……
云收雨歇。
二人静静搂在一处,各自平缓。
云瀿将脸偎进青珩肩颈,微有些害臊道:“难怪凡间有‘新婚燕尔’一说。师兄,我简直一刻都不愿与你分开。只想与你时时刻刻都腻在一块做这无比快乐之事。”做到天荒地老亦无不可。
青珩不甚赞同地瞥了他一眼,微斥道:“金丹都没了,还只顾这肉欲之欢?修道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师兄往后若远远走在你前面,你我再不能比肩,你也全不在意?”
云瀿心道,师兄不是都打算分我一半金丹了么,眼前这分明是刀子嘴豆腐心嘛,便冲青珩甜甜一笑:“师兄待我自是极好的,我若跟不上师兄了,我相信师兄也一定会拽着我往前走的!是也不是?”
青珩上辈子止步化神,最是不喜眼前这人一副对修行全不上心的模样,闻言面色立即冷了下来:“你倒是侍宠而骄了,谁给你的自信?”
云瀿仍不自知已触及青珩不悦,喜滋滋道:“师兄宠我,自然是师兄给我的自信了。”
青珩一把推开了那人腻歪过来的脸,冷眼看着。
云瀿这才察觉不对,既不解又委屈:“我哪里说得不对,师兄教我。”
青珩起身,心念一动,便已穿戴齐整,举步便朝洞府外走去。
云瀿急了,慌忙扑过去抱住那人的腰:“师兄!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都改了还不行吗!”
青珩用力掰开他的手,回过身,神情冷漠地看着那人双眼微红模样,道:“阳奉阴违罢了,你那些小心思你当师兄当真不知么?”
云瀿眼中两颗豆大的泪珠顿时掉了下来,发着怔什么也想不到,却是下意识地先冒出了一句:“师兄对不起……”
青珩漠然道:“你自去反省。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师兄!”云瀿见青珩果然要走,哪敢再放手,扑上去重新搂住了那人的腰,哭喊道:“我知道错了!师兄不要走!我真的知错了!师兄,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师兄别走!”
青珩回过身,端起他糊满眼泪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方才道:“说说看,哪里错了?”
云瀿睁着一双泪眼,小声道:“我不该明知师兄心慕师尊,还勉强师兄与我结为道侣。不该不听师兄的话,以缚灵咒再一次算计了师兄。更不该假意自损金丹,骗取师兄怜悯,逼迫师兄与我交欢。我……我错了。师兄——”
青珩本来只望着他将心思放回修行正途,着实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一番言语,心中震惊,半晌说不出话。
云瀿见青珩不发一言,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更是惴惴,抽咽了几下,可怜巴巴道:“师兄,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师兄不能原谅我吗?”
青珩捏着他的下巴,用力一掐,凑近了道:“谁告诉你我心慕师尊的?”
不等对方答话,又道,“假意自损金丹?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云瀿!”
一双黝黑的眸子盯住了手中这张脸,目光中全是冷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