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的总得活着,总不能天天想着杀人见血的事。”裴项翡将手里的扇子一合,不在意的开口。
沈嘉柠忍不住‘呵呵’的一声:“难为你有这种觉悟。”
“我的胸针做好了没有?”裴项翡画风一转,一双澄澈的眸子直视着沈嘉柠。
那模样像是个盼着礼物的、殷切的孩子,当然,如果忽略他眼里深处的森寒和暗沉。
莫名的,好像沈嘉柠若是给不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下一刻,裴项翡就会拗断她的脖子。
可惜,沈嘉柠将他眼底的阴翳忽略了个彻底,直言道:“最近没空。”
“沈嘉柠!”
沈嘉柠眼底闪过抹讥讽,直视着对面长着一张极具欺骗性脸蛋的男人,淡声道:“怎么,不喊我嘉柠姐了?”
说实话,之前他那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时,沈嘉柠没觉得违和和别扭。
但确实是现在这副模样,更适合他些。
说白了,这样更像他。
裴项翡难得被噎了回去,半晌没做声,定定的盯着沈嘉柠,像是盯着个什么稀罕物件。
“别看了,看我也不会喜欢你,你那张脸还行,可性子实在是不讨喜,更何况,你来晚了,我心有所属。”沈嘉柠干脆利落,忽然觉得把裴项翡堵到说不出话来,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裴项翡嗤笑出声,重新靠回椅背,在清冷的雪光下,那张白玉般的面庞更显得没有半分血色,过于羸弱:“一个月的功夫,你总不会连个草图都没画出来?”
显然,他还是执着于那枚胸针。
沈嘉柠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道:“我的时间那么宝贵,和裴时瑾在一起还不够,哪有时间给你做胸针。”
裴项翡有些不满,因为后仰着身子,看向她时,眼睛显得有些狭长,倒是同裴时瑾有几分相似。
“你就不怕我把账算在裴时瑾头上?再要他两根手指。”裴项翡语气阴恻了几分,显然不满又幽怨。
一听这话,沈嘉柠的火气蹭蹭的蹿了上来,扬起茶杯里的水,一下子便泼在了裴项翡的脸上。
温热的茶水没过男人那张过于冷白的面孔,顺着他几乎无须的下巴,滴滴答答的滚落,没入他干净清爽的衣衫。
裴项翡直起身,眼帘和睫毛上都还带着淡青色的水珠,他直视着沈嘉柠,像是被惹出了几分火气。
沈嘉柠不由得笑道:“呦,原来你也会生气,我还当你真是对什么都无欲无求,毫不在乎呢?”
“沈嘉柠,你是真不怕我对你动手!”裴项翡幽幽开口,接过丁伯在一旁递过来的布巾,缓缓擦拭掉脸颊上的水迹。
沈嘉柠自嘲的笑了笑:“我一个快死的人了,还怕什么?”
“只不过一点,我听不得你这么编排裴时瑾。别说的好像他是个任你宰割的鱼肉,别忘了你也被敲断过一条腿。”
沈嘉柠觉得大概是同裴时瑾分手在即,她人都有点疯,对宋家是,对裴项翡也是。
“而且裴项翡,不要拿着别人对你的退让,当做你肆无忌惮耍威风的理由,若非顾念你父亲的恩情,你当他会对你一让再让?”
“裴家老爷子对你父亲心中有愧,所以一再纵容你,可你自己总该清楚,不要身体不行思想也不行,转挑着对你退让的人伤。”
沈嘉柠一连串话说完,似乎彻底将裴项翡激怒,裴项翡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幽幽道:“他退让?我有让他退让么!谁要他让,倒好像他不退让就能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