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片尾曲的结束,收稿画面也为之一转。
紧接着,进入了广告时间。
“小余啊,我本来还担心你会惹上什么非议,寻思周一开干部会议的时候,肯定会有所指摘。这么看来,我算是在瞎操心了。”老林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用指尖在桌上叩击,发出轻微的声响。
余欢满脸诧异的从电视屏幕收回视线:“我也没有想到,央视联播会引用我的新闻稿!”
“反正你这事算是定调了。”老林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小余啊,我再跟你啰嗦一句。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要权衡利弊,不能仅凭满腔热血就盲目行动,一定要冷静思考。当伱位置越高,如果错走一步,那就是万丈深渊,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余欢颔首:“爸,您说的很对,这话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湘南晨报的新媒体部门成立以来,可以说是硕果累累,连带着报纸印刷量都出现了小量回弹。
老林自然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老林对他一脸欣慰点点头,也没再多言,拿起遥控器换着台。
余欢和茜茜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凑在一起。
他拿起最后一块麻将牌,轻轻放上紧密排列的金字塔顶端,整个作品终于宣告完成。
随后,余欢和茜茜经过一番商量,两个人开始检验牢固程度,一人抽一块,看看最终谁会让它坍塌。
余欢刚刚抠出几块麻将,舅舅和牌下来后,丈母娘连忙喊了余欢一声,叫他过去接位。
“表姨夫,我等你哦!”茜茜一手撑着下巴,大眼睛眨巴眨巴,满脸的胶原蛋白,可爱极了。
“好的。”
在茜茜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余欢起身,去大人那桌。
不过这一坐下,椅子上仿佛粘了胶水似得……
当然了,牌桌上还有愁眉苦脸的姨父陪着他,两人完全就没有下过桌。
余欢打着麻将,途中一口闷掉阿燕和保姆阿姨给众人端上来的温热甘甜的果蔬汁。
转眼间,就是悠长的两个多小时过去。
脑子里只想着和牌下桌,时间点点滴滴过得无比缓慢。
直到丈母娘给的最后一张红票子送出去,换来三张零钱。
林有容看不过眼了,站在他身后一番指点,双剑合璧之下,他总算是和牌离场。
“我们在牌桌上都是六亲不认,就你们两个搞夫妻双打!太坏规矩了,玩不过,玩不过!”手气差到万念俱灰的姨父瘫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
大把进账的舅舅站在边上笑呵呵:“小余这牌技请军师,依我看没问题。”
“就是,他都不会打牌,我教两句咋了!”林有容理直气壮,作为赢家此际手里也抓着一叠厚厚的红票子,含笑接位:“姨父别气馁,和牌就在下一把!”
余欢下桌的时候,摇摆挂钟的指针,在十点四十五。
他起身转头一瞧,却发现小孩那桌的小孩,已经不见踪迹,只有麻将牌凌乱地堆在桌上。
应该是太晚,茜茜被她妈阿燕带着去睡觉了。
余欢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学习,交足了学费,牌技发挥得越来越好,手气也越来越顺,至深夜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竟然还打了四张红票子回来。
散场的时候,众人开始合计:
姨父压根就没有下过几次桌,可以说重在参与,大输一千七。
老林不动声色输八百。
余欢牌技稀烂却运气甚佳,只小输五百多。
魏飞宇这牌打了个寂寞,赢了十块钱。
丈母娘和姨妈两姐妹都是小赢了两三百。
两舅甥赢得最多。
特别是林有容作为大赢家,手里拿着花花绿绿一大叠纸币,随便点点,赢了相近两千。
她不禁喜笑颜开地说:“时来运转,今天手气也太好了!我跟你们打牌年年都输钱交学费,这还是第一次赢这么多!”
姨妈将一叠纸币塞进手包:“小余开始还不会玩,后面手气也不错。”
戏称了一整场‘魏输记’的姨父在牌桌上是愁眉苦脸大呼小叫,下了桌却从容豁达,这点输赢当然不放在眼里,笑呵呵说:“那是,新人手壮!”
几人或坐或站,正交谈间,门扉倏忽被缓缓推开。
阿燕和保姆阿姨一人端着一个碗碟托盘进来。
阿燕环顾一圈,见大家已经散场了,连忙开口说:“正好,我做了甜酒冲蛋,刚好牌散了,大家晚上就随便吃点!”
此乃是一种传统的中华美食,各地叫法不同,做法也有细微差别,总体来说,就是用甜酒糟加上鸡蛋煮沸而成的甜食。
见状,丈母娘夸赞了一句:“阿燕还真是贤惠。”
阿燕一脸笑盈盈地说:“小姨,太过奖了!”
“我家阿燕向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魏飞宇面不改色心不跳,吹了一个彩虹屁。
闻言阿燕顿时轻轻横了他一眼。
魏飞宇上前稳稳端着一碗甜酒,碗沿挂着一只小汤匙,先递给舅舅:“大舅——”
舅舅却是摆摆手:“你吃吧,我们自己端。”
言罢迈开步子,自阿燕那里,端起一碗甜酒。
众人一边吃着甜酒,一边聊着天。
话题从刚才的牌局延伸开来,谈到家长里短,一些琐碎事。
余欢坐在一边,玩着手机,默默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