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看在眼里,啧啧称奇。
这少见多怪的样子,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
余欢叉腰站着休憩会,只见老爷子坐回钓位,接过老许散的一根烟,跟老许在聊天。
他转头对陈哥建议说:“陈哥,我感觉你的水滴轮需要调一下?”
陈哥一脸惊奇地看着余欢:“你还会玩路亚?”
“会一点点。”余欢很谦虚。
他信手接过陈哥递过来的路亚竿:“你应该刚刚接触这个没多久吧?”
“我偶尔陪老丈人出来钓鱼,又不喜欢久坐台钓,没事就玩一玩路亚。”陈哥说辞委婉,不想承认自己不行。
听见这话,余欢心里有数。
他低下头,调了调线杯,磁力刹车已经是最小,再瞄了瞄竿稍那挂着软饵的十克铅头钩,按下出线开关,顺手抛了一竿。
鱼线高速运动切割空气的声音瞬间响起,听得人无比舒坦。
这一竿,余欢直接清杯,将所有的鱼线抛投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
随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快速地摇手柄收线,将线收紧。
陈哥看着余欢这一系列无比娴熟的动作,赞叹之情溢于言表:“刚上满的线,七十米,你随便一下就清杯了啊?”
余欢淡然一笑,却转而解释说:“抛投时炸线的原因很多,把磁力刹车调尽量大一点,这样即使炸线也不会炸得太狠。等找到感觉,抛投稳定了,再试着把磁力刹车调小。”
一边说着,他一边收完线,旋即将磁力刹车调到最大,给他顶满。
调好路亚竿后,他递还给陈哥:“OK,你再试试。”
陈哥接过竿子,当即就迫不及待地抛投试了一下。虽然磁力刹车调的大,只抛了十几米,但好歹是没有炸线。
对新手来说肯定是够了。
“谢了老弟!”
“谢什么。”余欢摆了摆手,坐回自己的钓位。
在他右侧的河岸,那被鱼线牢牢绑住的鲤鱼,每一次尾鳍的摇动,都在河面上留下淡淡的涟漪。
而在他的左侧,两个老头子哥俩好,你一根我一根的散烟,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
余老爷子胡吹海侃,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丰富的钓鱼经历,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历历在目,话语间充满了惊险和刺激。
夸张点的。
比如用矶竿狂拔七十斤的鱤鱼,拔河僵持到打雷下雨,最后还是他跳入江中将其抱上岸。
比如独自花费两个小时,把一条九十多斤的大口鲶遛上岸,盖因实在没力气了,只能请人开三轮车拖回家。
余老爷子说得那是绘声绘色,听得老许击节赞叹,就差粗俗地吐出‘牛逼’两字了。
话都不算太假,但是都经过了艺术加工。
余欢挠挠头,忍不住笑着纠正:“我记得我小时候,你九几年钓的那条大口鲶,不是将将八十斤吗?”
余老爷子也挠挠头,笑着回应:“是吗?年纪大了,记性差了。”
本来老许对余老爷子的这些经历,还持怀疑态度,但看到爷孙俩这一番对话,当即竖起大拇指:“余老哥,牛!”
闻言,余老爷子悠然自得地吐出一缕烟雾,满脸的惬意。
三人相继上鱼,全是大阪鲫,只是爷孙俩上鱼尤为频繁。
不一会,大号鱼篓子就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了。
余欢倏忽感觉肩膀搭上了一只手,初时还以为是陈哥,但稍稍转头一看,却看见陈哥还在不远处专注地抛投着路亚。
他扭过头去一瞧,发现竟然是小霸王。
其嘴里叼着烟,又嚼着槟榔。
正所谓槟榔加烟,法力无边,他此刻看起来确实有些飘飘然。
他冲着余欢笑了笑:“巧啊余欢,你也在这儿钓鱼呢?是陪余校长来的吗?”
余欢微微侧过身子,不动声色地躲过了小霸王的手,淡淡地回应:“是啊,陪老爷子来钓钓鱼。”
说完回过头,看着鱼漂,不想多言。
余老爷子闻声往这边瞧了瞧,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只当是孙子的同学或者朋友,便没太在意,继续和老许侃大山。
“我是来陪我老兄钓鱼的。”小霸王说完后,晃悠悠地在三人背后转了一圈,又在余欢身边蹲了下来:“你们鱼篓都装满了,来多久了啊?”
毕竟是老同学,即便不太喜欢他这作派,但余欢依旧和和气气地说:“不到两个小时。”
“那看来这个地方不错啊!”
“这一片都差不多,主要看窝子打得好不好。”余欢随口回应。
“哦。”小霸王点点头,他倏忽站起来,侧身招了招手:“老兄,这边来,这里位置好!”
余欢见状也转头看了看。
唯见一个戴墨镜剃着板寸的胡茬大汉,一手拿板凳,一手提着一个崭新的小型渔具包,正迈步而来,那股子社会味比小霸王还浓。
余欢微微皱了皱眉。
小霸王连忙上前帮胡茬大汉拎渔具包,招呼着让他在余欢旁边的几米外坐下。
“你确定这地方好?”
“老兄啊,这个回水湾也蛮有名气的嘞,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小霸王一脸谄媚,抬手指了指余欢:“这个是我同学,他装鱼的篓子都满了!”
“反正到时候大伍哥他们来了,要是空军的话,看我不收拾你!”
小霸王有些不解地问:“老兄,空军是什么意思?”
“应该就是没有钓到鱼。”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