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余欢不假思索地迅速抬起右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服软道:“老婆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林有容拂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迈开步子,娇嗔地说:“就知道拿我寻开心,你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啊?”
余欢连忙跟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见她并没有挣扎,嘿嘿一笑:“老婆,别生气别生气。”
林有容的脚步稍稍放缓,回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却是说道:“哼,我要是真的生气了,我都懒得搭理你。”
听见这话,余欢顿时就放心了,老婆大人跟他打情骂俏着呢。
夫妻俩并肩携手走出了卫生间,只见大家正围在一张桌子旁打量,老余还拎起了一把椅子细细查看。
余欢看到这一幕,带着林有容走上前去,笑着说道:“爸,这里的桌椅质量挺不错的,还有好多碗都跟新的一样,质量非常好。等拆迁评估完了,你可以叫上松年一起过来,运一些回去,反正当废品卖了又不值钱。”
“松年正跟我们聊起这一茬呢。”老余应了一声,把椅子放回地上,随即转向林有容,微笑着询问道,“有容——”
这略带征询的话音刚一出口,林有容就连忙抢着说道:“爸,你看着办,物尽其用嘛。”
余欢瞧着这一幕,心道纯爱战士还挺机灵。
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问道:“你们要不要喝点水?”
“欢哥,我要喝可乐!”余松年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来。
吴老师笑意盈盈地说:“我不喝凉水,给你爸买一瓶矿泉水吧。”
余欢闻言,看向身旁的林有容:“老婆,你呢?”
说着,缓缓松开了手,准备去隔壁的小超市消费一波。
林有容却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掌,说道:“亲爱的,我跟你一起去。”
“好。”余欢嘴角含着笑意,拉着她迈开了步子。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目送着夫妻俩的背影,轻盈地跨出门槛。
余松年慨叹地说:“欢哥和有容姐感情可真好,一个喊老婆,一个喊亲爱的,这么黏糊,真让人羡慕。”
“什么黏糊?”老余满面春风地笑说,“这应该叫如胶似漆。”
既然语文老师都这么说了,余松年自然是连连点头:“对!如胶似漆!”
湿冷的寒风在街巷中肆意穿梭,吹得路边香樟树的枝叶瑟瑟发抖。
林有容因为系着围巾,倒还不觉得怎样,可余欢只觉得脖颈处,像是被冰冷的刀刃轻轻划过。
寒意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开来,使得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每一根寒毛仿佛都竖了起来。
他连忙牵起林有容的手,将其揣进自己的衣兜里,然后快步走进了饭店隔壁的小超市。
坐在收银台后的老板,正看着对面的挂壁电视。
余欢的侧脸刚闯入他的视线,他当即便“嚯”了一声。
“余老板,好久没见到你了啊!”超市老板的话音一顿,目光又瞥向余欢身旁的林有容,见他们姿态亲昵,便笑着继续说道,“鸿运当头成拆迁户就算了,找的女朋友身材气质还这么好。”
余欢转过头,看了看这个四十多岁、身形瘦削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虽说彼此之间交情不深,仅仅是来买过几回东西,但对于此人能一口叫出他的姓,他其实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一个月前的那场打砸斗殴事件,在这条街上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对方竟然不知道他是网络红人‘领导哥’?这显然就是信息差了。
余欢连忙拉起口罩,笑着说:“哥,你过奖了,这是我老婆。”
超市老板打量了一下林有容姣好的眉眼,频频点头打趣说:“真是美女配帅锅,要得。”
余欢回以一笑,拉着林有容来到饮料展示柜前,温声问道:“你想喝点什么?”
林有容从余欢的兜里抽出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我只喝两口。”
“行。”余欢点了点头。
打开柜门后,他不假思索地拿了两瓶可乐和一瓶矿泉水。
将这些东西放在收银台上后,余欢微笑着说:“哥,再给我拿两包芙蓉王。”
“好。”超市老板点了点头。
他俯下身打开一旁的香烟展示柜,一边从里面拿烟,一边感慨地说道:“余老板你是真运气好嘞,照我看香春路拆迁起来应该会很快,现在社区里已经出了公示,下个星期就会有评估机构的人员进行实地调查,还让房主去留下联系方式呢。”
听到这个消息,余欢不禁挑了挑眉,压下心中那一丝诧异,随口笑说:“是吗?”
“嗯,余老板你不会不晓得吧?”超市老板将两包香烟放在几瓶水饮旁边。
“我这段时间很少过来这边。”余欢说着,从钱包里数出三张钞票。
超市老板接过钞票,随手打开抽屉塞了进去,然后笑着说:“不过社区那边应该有你的联系方式,去不去也无所谓。”
余欢念及他办过的那些证件,一手抄起香烟,一手拿起两瓶水,毋庸置疑地点点头:“这倒是,哥,我们先走了啊,回见。”
林有容见状,拿起台面上剩下的那瓶可乐。
超市老板看着这小两口双双转身离去,客气地喊了声:“慢走啊!”
寒风凛冽,肆意呼啸。
林有容躲在余欢的身后,只听他那带着些许征询意味的声音,随风划过耳际:“老婆,要不,我们去社区看看?”
“我都可以。”她不假思索地应声。
余欢突然慨叹一声,说道:“有你这么一个既不扫兴又不作的老婆,可真是我三生有幸。”
林有容口罩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亲爱的,‘不作’是什么意思?”
“‘不作’对应的就是‘很作’。‘很作’的意思呢,就是没事找事,瞎折腾,爱指使人,脾气阴晴不定,一会要这样,一会又要那样!”
余欢快速地解释着,话音一顿,而后掷地有声地说道:
“而你就是非常‘不作’!懂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