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敢抗旨?
皇帝冷眼看着她,见她失魂落魄的离开,眼中的冷意失踪不曾消散。
“李德海。”皇帝淡声吩咐,“派人盯着她,从今往后,不准她靠近裴慎一步。”
“奴才遵旨。”李公公急忙应了一声,赶紧离开了。
……
随着禁军从燕山内押回了十几个遍体鳞伤的黑衣人,有关陆知微与裴慎的流言戛然而止,随之掀起的,是有关于此次刺杀的流言。
“都说是叛军所为,但叛军缩在兖州一角,哪有这本事摸清楚营地的布防?那日刺杀陛下的人我可瞧得清清楚楚,是好几个常年在宫中行走的太监宫女。”
“的确是奇怪,分出几个人去刺杀郡主更是奇怪,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咱们京城的人都极少瞧见她,那些刺客为何非要针对她?”
“嘘!世子来了!”
一瞧见裴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众人纷纷低下头去,根本不敢仔细观察裴慎。
传闻中身受重伤险些丧命的裴慎,步伐沉稳有力,那张俊美出尘的脸庞上,也看不见任何病弱之色。
一直到裴慎走到了前面,他们才敢再次开口。
“我瞧着世子可不像重伤的样子!周院正竟有此等本事?不仅能将世子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还能让他在短时间内痊愈?”
“此等手段,恐怕只有神仙来了才有用。”
众人嘀咕着,目光一直跟随着裴慎。
在瞧见裴慎走到禁军押解的那群黑衣人面前时,他们不由得屛住了呼吸。
裴慎双手环抱胸口,凤眸将面前几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低低的笑声自喉间升起:“藏在燕山一个月,滋味不好受吧?”
为首的黑衣人见到他,眼中充满了恨意,然而他拼命挣扎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禁军低声道:“这几人言语污秽不堪,属下便将其毒哑了,待回到京城地牢审讯后,再将解药给他们服下。”
闻言,裴慎微微颔首:“的确该如此,毕竟……”
他的笑,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你们还有人混在这营地里,若你们言语间透露出什么信息,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方才还在剧烈挣扎的人身体顿时僵硬住了,他慌忙低下头,心跳得极快。
他这些动作,都瞒不过裴慎的双眼。
裴慎嗤笑一声:“将人押下去,好生看管起来,说不定,我们今夜能等到一个意外之喜。”
禁军虽不解,但对裴慎的话,他们一向都是言听计从。
追风在队伍最后面,待人都走光了,他才道:“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仍在燕山中,主子,我们要不要……”
“不必再往下追查了。”裴慎眼中染上一抹讥讽的笑,“盯着陆家。”
“陆家?”追风正犹豫时,突然反应过来,“那位陆家大小姐?”
“不错。”裴慎一双凤眸如墨色般幽深,“你可知陆淮安失踪的事?”
追风严肃着一张脸:“难道这与她有关?可她在陆家备受宠爱,与陆淮安关系颇好,怎会……”
“这恐怕就要问一问陆淮安了。”裴慎抬眸,盯着树林深处,幽幽道,“他如今在陆国公的营地内,找个机会,去见一见孙神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