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闻言被台阶绊了下,忙稳住身子脸怨气的看过去,“卯时,岂不是要占用我早晨练武的时间?”
“练武的时间要么取消,要么缩短,要么挪到晚上。乖,切以学业为重。”三王爷拍拍少年脑袋,笑得风光霁月。
贾环偏头躲避,语气很是不解,“你不是晋升亲王了么?怎么都没正事可干?卯时你要上朝吧?”
“我没告诉你吗?因被盗匪重创留下许暗疾,没个两三年怕是好不了,故而我已辞去朝中职务,待在府中安心静养。再者,教导你也是正事,且还是我目前最大的正事。”三王爷微微笑。
贾环之前给他用了掺杂自己精血的丸药,莫说暗疾,就是绝症都该治好了,哪里不明白他话中暗藏的意思。看来是因为风头正盛,使招以退为进博取皇帝和太子的信任,还能在蛰伏期间暗暗筹谋布局。
谁说三王爷性情疏淡,品德高洁,不好名利来着?简直太会装了!
贾环冲他竖起根大拇指,跳上车绝尘而去。
三王爷扬手叮嘱,“明日陪我用早膳,我叫大厨准备了许你爱吃的菜肴,都是御膳房的水准。”
贾环掀开车帘回了句‘这个可以有’,还挑了挑斜飞入鬓的眉毛,表情格外鲜活灵动,惹得三王爷朗笑不止,在门口了许久才面带愉悦的跨进府门。
三王爷向来不好女色,府中只正妃,两侧妃,外加两侍妾。正妃前不久逝去,府中暂由习侧妃做主,贾侧妃不知因何缘故完全失了宠,成了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贾元春坐在习侧妃下首,等待王爷前来偏厅用晚膳。病了两个月之久,她明显消瘦很,身上衣服空荡荡的,往日十分姿色已丢了十分,又添两分憔悴、两分愁绪。
习侧妃边饮茶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她,忽然开口,“妹妹,你对你那庶弟可有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
贾元春心尖微微颤,扯起笑容正准备敷衍,却不想三王爷踱步进来,语气冷沉,“环儿如何与你介后宅妇人何干?”
这分明是暗指自己惦记外男不守妇道呢。习侧妃手抖洒出些许茶水,当即烫的手背通红却不敢叫苦,忙行礼告罪,直言自己并无他意,不过府中来了客人循例问问罢了。
三王爷深深看她眼,摆手道,“用膳吧。”
三人围着餐桌落座,用膳时除了碗碟的碰撞声,再无其他响动,显得格外冷清幽寂。食不言寝不语,这本是府中常态,然而想起与环儿同用膳时的欢声笑语,轻松愉悦,三王爷渐渐觉得味同嚼蜡,放下碗筷,用绿茶漱了口就要离开。
“王爷,听说从今天起,您便要亲自教导贾环读书?”习侧妃声音急切。
三王爷转头朝她看去。
习侧妃定了定神,娇笑道,“王爷既收了贾侧妃的庶弟,也不该忘了妾身也有嫡亲的弟弟需要教导。教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不若都收了吧?我那弟弟今年十四,也刚中了秀才,与贾侧妃的庶弟年龄相当学识相当,正好为伴。”
三王爷盯着她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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