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贵嫔听着周遭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将楚家摘了个干净,气的浑身都发起抖来。
“陷害?皇上!钰儿眼下还躺在四皇子府里昏迷不醒,诸位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看看!
皇上,嫔妾没有理由陷害楚家,哪怕是要陷害,嫔妾何置于拿钰儿的安危开玩笑!”
景皇手里拿着那两张状纸,垂眸沉默不语。
“熙贵嫔此言差矣,我等的意思并非是贵嫔陷害楚家,而是贵嫔受了旁人的挑唆,冤枉了楚家。”
“楚相和尚书大人宽和,什么地痞流氓都敢打着楚家的名头犯事!当真是不知所谓!”
......
熙贵嫔出身不高,进宫后又向来安分,何曾被这么多臣子攻讦过,被周遭的臣子你一言我一语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哀求的看着景皇,“皇上......”
景皇看着状纸上的供词,心中酸涩,沉声开口:“朕......”
然而才吐出一个“朕”字,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楚雄突然站了出来。
“皇上。”他声音苍老,但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语气恭敬,但说出的话却带着逼迫之意。
“您政务繁忙,这些小事无需您来操心。
凉州已经开始下雨,且雨量不小,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恐怕造成不小的灾害,虽然凉州各郡县官员已经提前安置百姓,但田中的庄稼无法转移,民怨沸腾,凉州刺史连封上书,求皇上相助。
如何安抚百姓,拿出多少赈灾银和救济粮,皇上,这些事我等需尽早商量出章程来。”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景皇,后妃家事和国事哪一个更重要。
此言一出,所有臣子都神色严肃的附和起来,仿佛忘记了殿内还跪着的熙贵嫔。
熙贵嫔神色怔愣的看着周遭的人,她用力咬牙,膝行上前几步,用尽力气唤道:“皇上......”
然而“皇上”二字才说出口,楚雄便转头看了过来。
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带着一股冷煞之气,眼神凌冽如刀,他道:“贵嫔,你擅闯议政殿已是大罪,难道还在留在此听我等商议朝政吗?”
对上他的眼神,熙贵嫔全身发寒,心生怯意。
可她的侄子,她的父母,她的儿子就这样白白被欺辱吗?!
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沁出血来也没有发觉,抬起头就要说话。
楚雄冷眼看向熙贵嫔身后的太监,斥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贵嫔下去!”
两个太监慌忙去看龙椅上的景皇,见他没有出言反对,连忙去拉扯熙贵嫔。
其中一人见熙贵嫔还想开口,直接扯了她腰间的巾帕将她的嘴堵了起来。
只道一声,“贵嫔娘娘,恕奴才们得罪了。”
熙贵嫔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悲痛的望着景皇,被太监拖着带了下去。
景皇垂眸,搭在龙椅上的手缓缓收紧,在楚雄看过来时,又不动声色的松开了。
后侧方的立柱后,晏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许久才垂了垂眼眸,掩去眸底的暗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