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传言很快在楚氏及一众世家之间流传开。
长公主召开小朝会之后,参加小朝会的大半官员心觉官途前路无望,纷纷表示想要辞官。
朝中人心浮动,前朝不稳。
楚家。
楚翰墨邀请了各个大世家的家主。
几位家主在宴上开怀畅饮,酒至酣畅处,楚翰墨大笑着,口不择言:“待那丫头片子收拾不了烂摊子,还不是要求到咱们头上,咱们啊,就等着那位低声下气的来求咱们!”
各位家主大笑着附和。
“听说刑部的陈大人连着三日未回府,今晨他府中老母去刑部衙门打听消息,等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说话的家主故意话音一顿,挤眉弄眼的看向众人,笑道,“你们猜,出来这人是谁?”
一人配合着大笑道:“那人莫不是陈大人?”
“哈哈哈正是,那蓬头垢面形若乞丐的男子就是刑部出了名有洁癖的陈大人!”
说话的家主压低了声音,挑眉笑道:“我还听说,这陈大人回府之后,抱着老母亲的腿崩溃大哭,直说他对不起列祖列宗,这官恐怕做不下去了。”
楚翰墨听完端着茶盏微微一笑,嘲道:“皇上抬举寒门,焉知寒门出身贫贱,便是寒窗苦读十年又能学到什么,长公主还企图让一群酒囊饭袋来处理朝政,当真是异想天开。”
众家主齐声附和。
自小朝会之后楚氏一派的官员“告假”,剩下的都是些年老体迈的老臣和出身寒门的官员,听说这些官员忙的焦头烂额,但御案上堆叠的折子可没少几本。
眼下整个前朝都充斥这一股沉郁焦躁的气氛,楚雄作壁上观,日日赋闲在家,好不惬意。
唯一让他觉得苦恼的便是,宫里头的楚皇后一直让宫人送钱出来,让他广下寻医帖。
楚雄未曾进宫,只听说皇后近日身体有恙,具体何症并不清楚,却知道并不危及性命。
因此只打发了管家去民间寻医。
与此同时,凤栖宫。
继太后楚氏整日佩戴幕篱之后,楚淑薇也得戴上了幕篱。
她在软榻上坐立难安,涂满寇丹的双手控制不住的往身上挠,一旁的几个宫女一脸惶恐,着急忙慌的挡住楚皇后乱动的双手。
“娘娘,不能挠!太医说过若挠破了会留下疤痕。”
“娘娘,您忍着点,奴婢这就给您上药。”
透白的幕篱下,楚淑薇脸上隐约可见大笑交错的红色团块,她一张脸几乎扭曲,“一群庸医!这药有什么用!就只是涂上的那一会儿能止痒!”
她嗓音不见半分温柔,尖利刺耳,“拿开!都给本宫拿开!”
她失控的一把拂开身旁宫女拿着的绿色药膏,指甲意外划过宫女的手背,生生剜掉了一小块肉!
宫女身子猛颤,痛苦溢于言表,却死死咬着牙关身子发抖的退到一旁。
其余的宫女见怪不怪,自昨日皇后娘娘一觉醒来突然全身发痒之后,她的脾气就越发暴躁,贴身伺候她的宫女已经有三四人受伤......
大宫女流景从宫外走进来,见此情形,挥手让几个宫女退到一旁,上前一步,低声唤了一句:“娘娘。”
楚淑薇抬眸,一贯温柔的眼眸带着腥红血色,看清眼前的人是流景,她才用力闭了闭眼,哑声问道:“如何?”
流景不着痕迹的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