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还病着,确实不能再耽搁。”裴皎点点头,扶住沈怀酒:“沈大人怕是要生气,我会找时间去请罪。”
“殿下不用请罪,父亲确实会生气,不过只会生我的气,此事与殿下无关。”沈怀酒停下脚步,微微喘了口气,是他执意一个人出来的。
两人一同迈出山洞,裴皎摇头:“不,是要去请罪的。”
“把人家儿子咬了,不去请罪说不过去。”
沈怀酒眨了眨眼,适应外面的光亮,裴皎没有再继续逗他,转而道:“后日秋猎,从太子到八弟都会参加,还有宗室子弟,再加上同来的少爷们。”
“你病着,想是看不到那场面,也进不去猎场。”
“我给你打只狐狸回来做大氅好不好?”
——
晚上,沈怀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殿下说给他打只狐狸做大氅,他没有答应,殿下还在藏拙阶段,不应表现的太过亮眼,引起其他皇子的注意。
裴皎满不在乎:“没事,误打误撞也是有的,他们只会羡慕我的好运气。”
沈怀酒烧的不太清醒,却无法安心睡着,担心裴皎真的给他打只狐狸回来,还担心裴皎腿上的伤。
殿下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想也不想就扎了下去,伤口很深,回到山洞还没止住血,后来简单包扎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恶化。
肯定很疼。
文夫人陪在床前,眉宇间难掩担忧,怀酒自出生起就身带弱症,养了这么多年都没好,他们一直精心护着,除了六岁那年跑出去,找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其他时候都安安稳稳的,只是会经常咳嗽,偶尔还会咳血。
他们把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一遍,都说无法根治,前些年听说南边有一个姓段的神医,但那人神出鬼没,到现在也没有寻到踪迹。
敏言洗好帕子,露出半个身影:“夫人,公子这里有我们,您回去休息吧。”
公子带着一身泥巴回来,把沈大人跟夫人吓得不轻,沈大人把他们狠狠训了一顿,嘱咐以后不管公子去哪里,他们都必须跟着。
沈大人怒不可遏,夫人倒是平静许多,还差点笑出声来,许是从未见过自家儿子这副模样,随后喊了大夫。
文夫人接过手帕,摸了摸沈怀酒的额头,动作轻柔的换下。
“不用,我不累。”
她不放心,沈怀酒回来后什么话也没说,但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见他脖子上那块痕迹,是被人用牙齿咬出来的。
除了六皇子,沈怀酒不让任何人亲近,不用想也猜到是谁。
两人这是在泥里滚了一番?
文夫人觉得不对劲,她儿子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六皇子也不像。
怀酒少年老成,因着这身病,几乎不曾出门,难得有少年人的森*晚*整*理意气,看到这样的沈怀酒,文夫人打心底里高兴,又怕他病的更重,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