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用手撑着脸,歪着头看他:“阿酒, 你这算是承认了我们的关系吗?”
“殿下……”
“段神医医术高明,却不一定能治好我的病,就算能好,可能也要比寻常人弱。”
“殿下不该把时间与心思浪费在我身上。”
“你觉得是浪费, 我不觉得。”裴皎摇头:“按照你的想法,你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你都不觉得浪费,我又岂会那般想。”
“与其日日忧思,不如敞开心扉,活一日便赚一日。”
沈怀酒重复:“活一日便赚一日?”
殿下说的很对, 可是他怎敢放纵自己, 到时候他撒手走了,留殿下一人独自在这世上, 对殿下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殿下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午后犯困,晚上还要应付太子,殿下去躺会儿吧。”
“又转移话题,我推心置腹的与你谈,说的都是心里话,你总是逃避,阿酒,你不是胆小之人。”
沈怀酒沉默,那是因为没遇到让他害怕的事。
“将来的事没人说得准,阿酒,放过自己吧。”
见沈怀酒不答,裴皎打了个哈欠,他还真有些困了,可惜不能睡,得去刑部走一趟,马县令的事还没交接。
……
一行身穿黄衫的侍女从花园中穿行而过,微风扬起侍女的裙摆,走动间犹如绽放出一层层花朵,煞是好看。
领头人身上的衣服更深一些,侍女们步步生莲,走的又快又稳,期间没发出半点多余声响。
她们穿过游廊,走过庭院,把手里端着的水果和糕点分别放在桌子上。
太子殿下今晚要在这里为六殿下接风洗尘,邀请了不少贵客,管事吩咐她们仔细些,每人位置上放的糕点不大一样。
当然,并非按照个人口味安排的,而是按照她们殿下的心意。
比如殿下最厌恶的三皇子,桌子上放的是殿下最不喜欢的玫瑰糕。
太子从不理这些琐事,管事想讨好殿下,总出馊主意,也是变相折磨她们,若是不小心放错,回头定会受罚。
申时末,裴皎第一个到场。
六皇子偶尔会被请来太子府,侍女们都认识,笑脸迎上:“六殿下来的好早,太子殿下正同人在书房议事,奴婢先带您去殿内歇息。”
“好。”裴皎点头,他从刑部出来直奔太子府,猜到了这个点不会有人,就算立了功,在几个兄弟眼里,他仍旧是废物。
四皇子裴修第二个到,见裴皎已在殿中等候,笑着朝他走去:“六弟不是去了刑部?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
他挥挥手,后面的小太监弯腰送来一个盒子,裴修道:“送你的,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