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岑涧之不想薄枕霖再折腾下去了。
只是听薄枕霖那只言片语,他就能够想象出那是多辛苦的一段时间。现在他只想带着薄枕疏走,去薄枕霖找不到的地方,对两人都好。
那日薄枕霖说的,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薄枕霖想着只要自己死了,那之后一定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事了,薄枕疏一定会好好活着,他们也不用再这么一遭又一遭的试探,却总也逃不过满盘皆输的结果。
但他不可能让薄枕霖为了试探某种可能性就去死的。
当然了,至于沈妄生,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你信不过我吗?”岑涧之指尖点着桌面,掷地有声,“你让我带他走,日后不管他……什么人?”
明显感觉到来人身上没有薄枕疏的气息,沈妄生眉头拧紧了,抬手掀了一旁的茶盏盖子飞过去,门扇被砸出一个洞来,就见满脸慌张的家仆倒退两步,手里托着的东西叮铃哐啷碎了一地。
“二少爷让我送些新的果脯来……”
手里东西全砸了,肩头也被打得钝痛无比,家仆面露苦色,还没来得及说再换些来,就见沈妄生已经大步走过来。
“他人呢?”
“您说二少爷?应是在院子里看话本吧。林先生新送来的,二少爷喜欢得紧……”
后面人还在絮絮叨叨,沈妄生却是一刻都留不得了。他快步往薄枕疏院子那边走了,身后大敞开的房门,薄枕霖很是头疼的扶额,对着岑涧之道,“改天,我们改天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岑涧之不说话,只瞧着门口清理碎片的家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
沈妄生确定薄枕疏是耍了什么把戏。他很清楚,薄枕疏也就是明面上装得对岑涧之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否则薄家长辈设宴那天,不能因为岑涧之反应异常就跟着心情不好了。
现在家仆被薄枕疏支会着来送东西,沈妄生都不想提醒薄枕疏他可不是那么体贴的人。他只快步往外走,一路经过了曲折的回廊小道,结果进了院子就看见薄枕疏真是躺在树下草地上,一手拿着话本,看得很是认真。
“……”
一口气吐得缓慢至极,沈妄生走近了,抬脚轻轻碰了碰薄枕疏的小腿。他看着那双隐隐露出困惑的眸子,淡声问:“你在看什么?”
“你也想看?”薄枕疏将话本合上,露出书封给沈妄生看,“书生和女鬼的故事,你好奇的话,正好来读给我听。”
沈妄生不应声,只定定瞧着薄枕疏的眸子。时间缓慢流淌,那双眼眸里只困惑更甚,他闭了闭眼睛,一方面觉得怪异,另一方面又觉得薄枕疏这反应确实是挑不出错处。
毕竟薄枕疏心思浅,惯来藏不住事,真要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断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冷静地面对他。
于是最后他也只摇摇头,抬脚往屋里走了,“我对这些没兴趣,你自己看吧,我先去喝口水。”
没料到看话本被打断,最后还只得来这么个结果,薄枕疏扬手将话本摔出去,气恼,“那你还踢我!”
他原只是想撒撒气的,却不想飞出去的话本正正好打在沈妄生肩上。眼看着沈妄生停住了脚却迟迟没有回头,他又开始怂了,撑着地坐起身来,恹恹地辩解:“是你先踢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我不对。”
四个字吓得坐在地上的人开始瞳孔地震了,沈妄生捡起话本走回来,重新将话本塞回到薄枕疏手里,“所以你等等,我喝了水出来给你读。”
“……”
薄枕疏眨巴眨巴眼睛,捉着沈妄生的衣袖不松手,说话时仰着脸蛋,模样很是天真,“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唔……!”
沈妄生面无表情收回手来,转身往屋内走,“敲了你脑袋,对不起。”
因着这天确实是有些担心了,接下来几天,沈妄生都对薄枕疏予取予求。惯来嚣张任性的少爷横的恨不得骑到他头顶去,但实则是一边享受着这种肆意妄为的感觉,一边又像是良心发现了时不时地偷偷瞧他,像是在担心这种待遇到什么时候是结束。
沈妄生很是耐心,直到雁南家里突然传来消息,几个师弟在秘境里进入瘴气,过去七日都没能出来。
收到信时已经是下午,沈妄生不疑有他,当即就出发往族中赶了,却不想第二天凌晨他回到家中,得知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
信是假的,他带队进秘境的师弟也传音汇报过,未有差池。
沈妄生差点就一口气没能提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