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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可能浮现眼前。
竟有些恍惚的阿宝,小心翼翼靠近那犬笼。
踮起脚尖,她伸手捡下了那只竹蜻蜓。
这一刻,阿宝又发觉,这只竹蜻蜓原也是沾了血的。
那么,是谁的血?
隔着角落的犬笼铁窗,阿宝靠的如此近,才看到犬笼壁顶刻满了正字。
笔迹,从稚嫩慢慢变得锋利,再到扭曲……
直到最后的那一个正字,只写了三笔便戛然而止。
阿宝迅速心算,总共有一百九十八笔。
这些正字,又是什么意思?
不断有活尸犬撞击铁笼,欲扑向阿宝,一顿饱餐。
而那些凄厉犬吠,吵得她心神不宁。
一百九十八,是那孩童被关进这里的次数?
还是,其实只关了一次。
但那一次,那孩童足足被关在犬笼里,半年多?
阿宝默默站在犬笼前,半晌,敛眸转身,继续走进漆黑甬道的更深处。
而被她抛在身后的那些凄厉且悲惨的犬吠,渐行渐远。
越往下,竟是有丝丝缕缕的气流从塔底升上来,透着阴冷的寒气。
不知过了多久,阿宝只见这座黑岩塔的底部深处甬道,豁然变得极宽,而手臂粗的铁链交错成网,每隔一段便挂着一木头盒子。
没有梯子,阿宝又不会轻功,只能望盒兴叹。
恰在此时,隐约间,一阵尖锐的哀鸣似针一般,刺痛了阿宝的双耳。
嗡嗡耳鸣时,阿宝晃了晃脑袋,迅速用金针封穴,这才缓了口气,得空打量起甬道尽头的那扇石门。
与这座黑岩石塔相比,她眼前的这一扇石门,简直是寻常。
倒是石门右上角,有一面小窗。
阿宝使劲踮起脚尖,才终于能趴在小窗边偷瞄,却只一眼,呼吸骤紧。
裴归尘手执长剑,正同一头野兽搏杀。
而那头野兽,像黑羊却有虎爪,足有七八人叠起那般高,庞大,粗壮,额前锐利两角,而那条长尾长满了如锋利铁刃的黑麟。
它只是野兽么?阿宝觉得用‘野兽’称呼它,不够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