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屋舍后头的檐下。
“你和他,若是能成好友知己。”驼背老头若有所思:“是好事。”
听出老头言语之间的语重心长,阿宝诧异:“老人家你这话说得,很了解我们似的。”
“这些年来,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他活得很可怜的。”驼背老头一边往煮药的小火炉里添了细柴,一边劝说:“恰好你这小家伙嘛,调皮活泼,心善又心软,若能同他多相处相处……”
不知想到了何事,老头沉默盯着燃得正旺的炭,良久才道:“对他好,对你也好。”
闻言,阿宝回头打量了眼床榻上,那位刚用了蛇胆粉的青年。
再盯着眼前,一开口总是神神道道的驼背老头。
“他是谁?犯了多大的罪,竟至于被伤得这般惨?”阿宝满心疑虑。
暗算青年的那人,怕是恨极了他。
不惜用这残忍手段,将青年自尊踩到尘埃里。
但驼背老头却自顾自倒出煮好的药,“你既终究还是闯进了此处,便是与他有缘。待会儿,老头我得忙着准备救你那心上人的法子,所以由你将这碗药喂给他。”
药碗热气腾腾,阿宝讨价还价:“老人家你打算如何准备?我得盯着!”
老头却捋着白胡子,突然笑得又冷又诡异:“可还记得,那解药,需如何?”
阿宝自然记得,老头早就提过,得用她的血肉来养。
而她默然点头后,老头不容拒绝道:“你会见到解药的。但我需要离开个把时辰。是以这碗药,得由你帮我喂给他,再替我照顾他一会。”
想到有求于人,阿宝到底还是端过药碗进了屋。
越靠近床榻,血腥味越重,而她才注意到青年不仅左手亦骨折,就连双腿亦被打断。
而面白如纸的青年,尴尬地别开了脸。
沉默地喂了半个多时辰的药,滚烫热气亦渐消。
但青年浑身紧绷得几乎僵硬,阿宝有心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纠结半晌,她沉默下来。
这时,青年却突然冷声道,“你无需可怜我。”
被瞧出来的阿宝,尴尬得更沉默。
何等仇怨才招致了这等酷刑报复?她确实可怜他,也同情他。
“其实……顶天立地的君子,以品性为鉴,持风骨而立。”
闻言,青年无声自嘲:“我还以为老头看重你,你这小姑娘的话会有新意。不过又是老生常谈。”
阿宝愣了愣,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