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眼神一冷,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开口:“沈家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客人?”
那女仆看着纪宁精致明艳的脸,语气更加嘲讽:“你算是哪门子的客人?不过是老夫人迷信,找来伺候少爷的女人而已,跟我们这些做仆人的有什么区别?难道还要在沈家端少夫人的架子?”
“一个破了产的破落户,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跟我们少爷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
一记耳光打断了女仆接下来的话。
“我是谁,都轮不到你在我面前造次。”
纪宁揉了揉手腕,迈步朝着女仆逼近:“不过是条狗,不管我是不是你的主子,敢对我叫嚣,就得挨打。”
“你敢打我!”
女仆气得胸口起起伏伏,扑上前想对纪宁动手,纪宁却漠然开口:“不想要你的手,你可以试试。”
想起这个恶女在京都的凶名,那女仆的脸色又红又白,嘴唇哆嗦了很久,却愣是不敢把巴掌挥下去。
纪宁环顾一圈四周,看见另外几个女仆在旁边神色不善的看着却不敢上去,眼神讥诮:“带我去见沈少。”
那挨了打的女仆还想发作,却被同伴使了个眼色。
“行,我们带少夫人上去,刚好少爷也要擦身了。”
另一个女仆皮笑肉不笑的将纪宁领到二楼角落的一处房间,正好有个护工拿着脏兮兮的毛巾和一盆凉水要进去。
纪宁忍不住皱紧了眉。
应该只是打扫清洁要用的东西吧?
房门被打开,各式各样维持生命的仪器闪烁着绿灯,心电图平稳的跳动着,床上的男人却一动不动。
他生着一张很俊美的脸,睫毛纤长浓密如鸦羽一般,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只是脸上却没什么血色。
这就是沈君泽么?
曾经同属于京都最上流的圈子,沈宁却并没有见过这位在京都几乎被捧成传奇的沈家大少。
沈君泽二十岁就因为父亲去世接手了沈氏,在沈氏内忧外患摇摇欲坠时,愣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濒临破产的集团,还让当时只能算中流的沈氏一跃成为整个京都最顶尖的房地产公司。
可这样的人,偏偏在二十七岁忽然因为一场车祸成了植物人。
纪宁心里有些同情他,走上前想要细看,那个端着凉水的护工却不偏不倚朝着她撞过来。
身上的黑裙被浇了个透湿,纪宁抬眸冷冷看向那护工,护工却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还矫揉造作的惊叫一声:“少夫人瞎了不成?看不见我端着水过来?现在好了,折腾成这副样子!”
她将那条脏兮兮的毛巾扔到纪宁脚边:“少夫人反正也要学着伺候少爷,今天就你来给少爷擦身吧,我还得去收拾屋子,夫人也会就回来了,要是回来之前没有收拾好,少夫人被夫人骂了,可就不能怪我们没提醒你了。”